呂智抬頭看看大哥,總感覺他在發光,「我嚮往英雄,崇拜英雄,但卻不會去做英雄,大哥,你能明白嗎?」

「哈哈哈~~~」呂仁品味一下,突然笑了,笑的很大聲,「老四,我可不想當什麼英雄,還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職責嗎?」

「呃……」呂智陷入疑惑,他有說過嗎?

「你跟我說,當官的就要守一片安寧,保一方平安,大哥既然做了這個刑獄官,就要盡職盡責,做到最好。」

還真說過……呂智點點頭,決定在行動上稍微支持一下呂仁,「當然記得,大哥,趙公子就交給我吧。」

「你去吧,我有些累了,在這兒趴一會兒,對了,這個,很好用。」

呂仁拿起狴犴驚堂木輕輕拍了一下大桌,原來那個很醜的驚堂木他已經用紅布包起來,和護身符一起,都準備當成傳家寶。

「好用就成,我還怕大哥嫌它丑呢。」呂智衝著身後擺擺手,直奔大牢。

呂仁抱著驚堂木,沉沉睡去,後衙里,房頂上,到處埋伏著吃飽喝足的城防軍。

…………

「啊~~~」

「哎呦~~~」

「別打了~~~」

趙公子被關在最大的牢房裡,和他關在一起的都是乞丐、流浪漢,他們都是參與要挾呂家工匠,禍害工匠家屬的犯人,或者叫兇手。

這些人已經被關在牢里折磨了幾個月,心裡滿是怨恨,現在來了趙公子,正好發泄一下,他們對趙公子這個幕後指使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於是,趙公子就悲劇了。

這時候,呂智拎著一個油紙包來到大牢門口,他走在中間,身前身後都是相熟的捕快,身手都不錯,不過他們都沒帶武器,但也沒空著手,大食盒、大酒罈子,都抱在懷裡。

「弟兄們,四公子來犒勞咱們了。」走在前頭的捕快招呼獄卒,「都收拾收拾,看你們把桌子弄的,簡直不成樣子。」

「快,把那凳子擦擦,讓四公子坐裡邊。」獄卒們很喜歡呂智,一個是有呂仁的面子,再一個就是呂智總給他們安排吃喝,彼此之間也不陌生。

「嗨,不用忙活,我帶了上好的下酒菜,都坐下喝點。」呂智平易近人,沒什麼架子,隨便找個地方一坐,把包著豬頭肉的油紙包一開封,這個香啊!

牢頭往前湊了湊,「四公子,我聽說後衙開了小灶,不會就是這個吧?」

「消息倒是靈通,這可是我專門請大廚做的,咱玄武城第一大廚陳有錢,知道不?一般人可吃不上,少是少了點,但就剩這麼多了,我都打包帶來了。」

呂家人沒回家,都聚在後衙,還有為數不少的城防軍,吃喝自然不能差了。

「哎,四公子這話就說的見外了,能沾沾光已經很好了,我們可不是那挑挑揀揀的人。」牢頭招呼獄卒和捕快,這就開始聚餐,一人上手抓幾條肉,已經是很美了。

「打,給我往死里打!」

「呼呼,讓我們蹲了這麼久的大牢,不打不解氣,打!」

即便是大牢門口,偶爾也能聽見牢里的聲音,呂智側著耳朵聽了聽,「怎麼沒聽見趙公子的聲音?不會給打死了吧?」

牢頭抹抹嘴邊的油,「四公子放心,那些臭要飯的知道輕重,精著呢,殺人償命,他們不敢真的打死人,估計也就是個大殘吧。」

「哦?」呂智眯眯眼睛,「那還不錯。」隨即美滋滋的投入吃喝大業。

一幫人吃喝吹牛,一直到再沒有毆打聲傳出來,牢頭才帶著獄卒進入裡間,把死狗一樣的趙公子拖出來。

呂智瞅了瞅,趙公子手腳腦袋全都耷拉著,還真是大殘,「牢頭,你派個兄弟,把孫大夫請來,就是那個跌打聖手。」

「知道。」牢頭應了一聲,指派了一位獄卒,「老四,你腿腳快,你去。」

獄卒們也難免有個磕磕碰碰,所以跟孫大夫很熟,很快就把人請來了。

孫大夫到了之後也不用呂智多說,衝到趙公子身邊上手一摸,猛的搖頭,「骨頭斷了又斷,舊傷沒好又添新傷,有的地方乾脆就是粉末,接不好了。」

呂智眯著眼睛,「孫大夫,我聽說你跟趙家走的很近?」

「沒,我們不熟的,就是趙雄給錢,我去看病……」孫大夫趕緊解釋,呂智陰惻惻的看了一眼那個被牢頭稱呼為老四的獄卒。

「事先通氣了?」

那獄卒有些害怕,牢頭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出去,我來說。」

「四公子,孫大夫不是壞人,趙家讓他去,他不敢不去。」

孫大夫也趕緊解釋,「我也知道趙公子不是好人,可是我不敢啊!」

「行了,我也不想為難你,這樣,等什麼時候趙雄去找你,你就把牢里的事兒告訴他。」

「啊?」

「啊什麼啊?給個痛快話,你就說行不行吧。」

牢頭拚命給孫大夫打眼色,孫大夫趕緊應下,「行。」

呂智搓搓手,「牢頭,我看你與這位孫大夫相熟,不如你去教教他,我看他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四公子放心,交給我了。」牢頭拉著孫大夫,「你回家就閉門不出,有人問你怎麼了,你就說是衙門連夜傳喚,讓你進大牢幫忙看病。」

「嗯,我記得了。」

「然後你就說,你是看見趙公子被打的太慘了,嚇的,懂不懂?」

「懂。」有了牢頭的面授機宜,孫大夫終於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呂智眯眯眼睛,得,玄武城這地方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牢頭肚子裡也有這麼多彎彎繞,理解能力可以啊。

呂智沖牢頭比了個大拇指,給你點個贊。

窸窸窣窣~~~

有窸窣聲兒傳來,呂智低頭一看,趙公子蛹動了一下,「呀,生命力挺頑強啊,醒了?」

「嘖嘖嘖,我聽說你爹都管你叫趙公子,你說說你得多紈絝吧。」

呂智對著趙公子一通嘲諷,「……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趙公子呼吸困難,上氣不接下氣,還想竭力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聲音太小。

呂智探了探身子,做出傾聽的樣子,探到一半又站直身子,「算了,人渣不配擁有姓名。」

趙公子眼睛一瞪,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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