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六個問題就回歸在恐怖世界裡了。」

「我第一次進入的恐怖世界裡,雖然沒有完整的一套體系故事,但是我見過除開被拉進那裡面的受害者外,還有其它人。」

「從遊戲的角度來說,我先稱呼他們為npc。」

「他們和我們一樣,有著獨立的思考獨立的性格,以及獨立的做事行為邏輯。」

「可是,那個世界畢竟不是一場遊戲......」

「若是結合第五個故事集說法來看,他們就是作為裡面專屬的角色人物。」

「那麼,這些作為專屬角色人物的人,他們在意義上是有生命嗎?」

「明明和人一模一樣,可我卻無法很肯定以及確定的去判斷,他們同樣擁有生命......」

悍匪男孩說到這裡時。

彷佛有些陷入迷茫。

他的語速愈加緩慢吃頓,似乎每說出一句話,都會認真先在腦子裡思考很久......

「對於那些npc,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

「在他們遇見危險時,我們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有沒有必要向他們施以援手?」

「或者在面對某種特例的規則機制時,我們是否又可以將他們作為腳踏板,實驗品而去犧牲他們做出利己的事情?」

千野緊盯著悍匪男孩。

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小男生腦子裡究竟裝的什麼......

怎麼會一下子對這些問題產生好奇。

並且真的推舉出了類似於「電車難題」這種東西。

對,沒錯。

悍匪男孩說得並沒問題。

在那些npc能夠擁有正常思考能力,且表面上看上去和人相差無幾時候,他們難道就不能算是生命?

所謂npc真正與人的差別。

也不過是所出生的地方不同罷了......

這時候。

千野忽然回想起那個讓自己情緒被觸動的「媽媽的世界」劇本。

那裡面的媽媽,還有妹妹,甚至於樓下的大爺都具有真正的思考能力。

他們是從現實里被拉進去後洗腦的......

從而認為自己的生活就是在那兒。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

就是所有恐怖世界的npc,實際上都是從現實里被拉進去的人?

只是沒有人發現以及確定罷了。

「第七個。」

還在千野思索的時候。

悍匪男孩已經開始講下一個了。

他回過神來,把注意力放在男孩所說的話上。

「仍舊還是基於第五個鬼故事相通恐怖世界結論。」

「在這個結論成立的時候情況下。」

「我一直都有個疑問......」

「假如有受害者被拉入恐怖世界後死亡,那這個受害者他有機會變成怪誕或者鬼怪嗎?」

「畢竟,照第三個問題里的那段話,有因必有果來說,鬼怪的誕生也是一開始由人來進行的......」

「懷揣著極大的怨念怨恨死去。」

「最後變成惡鬼和孤魂,然後重新害人性命,這不就是鬼故事裡的基本設定嗎?」

悍匪男孩咽了咽口水。

在他說到這裡時,千野明顯見到他眼神中有某種異樣閃過,就好似他現在正認真思考著極端計劃……

《從斗羅開始的浪人》

結合著他現在說出的內容。

千野不禁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向悍匪男孩也已換上了另外一種態度。

「這個人。」

「很危險......得注意盯緊一些。」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千野在心裡默默埋下警惕的種子。

同時也等待著悍匪男孩接下來的話......

當然千野這一系列的心態轉變男孩並未察覺到異常。

只是仍繼續自顧自講道:

「所以,我很想知道,在恐怖世界死去,是否就可以倚仗那個世界的規則而變成厲鬼......」

「變成厲鬼有什麼好的啊?」

周圍的人開始插話了。

「是啊,我人都還沒當夠,即便能變成鬼也就還是那樣......」

「不對......各位想想,我們現在又有什麼車貸房貸的壓力,如果真如這孩子說的,在那個世界能變成鬼,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擁有自己思考能力同時,也能擺脫這些煩人的東西?」

「好像有點道理......」

「在這個世界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沒有的一窮二白,也什麼都不知道,但在那裡,我們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活著。」

「......」

眼見場面的發展要快超出自己預期。

千野只得趕忙出聲制止。

以免他們真發生什麼可怕的想法和念頭。

「你們先別討論,讓他繼續說,這些東西在後面我都會告訴你們。」

「謝謝老師。」悍匪男孩低了低頭,表示致謝。

千野也不知道這句謝謝究竟是出於真心,還是出於假意。

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看不懂這個男孩了......

「第八個。」

聽見悍匪男孩繼續說。

周圍人也都逐漸安靜下來。

大家年紀雖然相差很大,但終歸都不是小孩子,還是有些自制能力和分清輕重。

「這第八個問題,是從第三個來看的。」

「在第三個那兒我有說過,如果鬼故事結論成立,那就很有可能存在關於怪誕詭異的物品。」

「這些物品具有能力附著,或許能對其他怪誕產生作用......」

悍匪男孩緩緩說著。

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石頭放在手心,展示給大家看。

石頭是普通石頭。

大家都湊著腦袋望去,在發現是石頭後臉上都露出疑惑表情......

饒是千野也沒看出這石頭有什麼奇怪的。

體內詭蟲對其也壓根沒什麼反應。

見眾人疑惑。

悍匪男孩輕輕笑了一下,隨後解釋著:「這就是塊普通石頭。」

眾人:「......」

千野:「......」

「不過它也有個不太普通的點。」

男孩頓了頓後補充道。

「這塊石頭是我上次在恐怖世界隨便抓起防身用的,由於緊張就一直攥在手心。」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等到劇本結束後它竟然跟著我一起過來了......」

「這是恐怖世界物品能帶出現實的證據!」

悍匪男孩將石頭收回口袋。

「回到我之前說的點,那些具有鬼怪能力的物品,也許能對其餘鬼怪產生作用的東西。」

「如果真的存在,那它們是否也可以像剛剛那塊石頭一樣帶出?」

「帶出後?又是否還有原本的能力?」

「如果有。」

「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每每有受害者從恐怖世界帶出東西後,他們就會和其他人不同,類似於開啟超能力這樣......」

「人是浮躁又自私的。」

「這樣的事情假若存在,那隨著時間的過渡蔓延,整個世界最終都會亂了套......」

眾人聽悍匪男孩這第八個問題聽得一愣一愣的。

相比於之前的東西。

這個問題就好像上升到了關乎於世界末日和國難一樣......

他們無法理解。

也無法代入進男孩的思維中。

更無法明白為什麼這樣一下,那樣一下就要快到世界末日了......

場上唯一能理解悍匪男孩話的。

也僅有千野一個人而已。

世界亂套的事安僅也曾與他提起過。

安僅也說過要不了多久可能世界就會大變樣......

他把它稱為災難。

當時還聊起如果災難降臨時,那安僅會為了某種不知名意義的精神而做出犧牲......

千野對此印象很深。

不會忘記。

「下一個。」

他對悍匪男孩說道。

「第九個。」

「除了這些問題之外。」

「我還發現了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情。」

悍匪男孩拿起手機,在螢幕上面點了幾下,隨後一條條新聞便鋪滿了螢幕。

他遞出手機。

示意著眾人可以傳著觀看......

而每個拿到手機的人,大多都是由一開始的不解,轉換為擔憂,最後又沉寂的陷入思考。

只有少部分從開頭到結束。

都是一臉懵逼......

「現在大家也看見了。」

「已經有少部分新聞和自媒體營銷在刊登報道關於靈異事件的東西。」

「只不過這些信息都被刪除得很快,幾乎一發布過不了幾分鐘就會被刪除乾淨。」

「你們現在看到的,也就是我那時候的截圖。」

「雖然還有很多人喊著不相信這種事情的口號,但已經經歷過詭異並進入過恐怖世界的你們,現在還會不相信嗎?」

千野差不多明白悍匪男孩將要講些什麼。

「這個更嚴重的問題。」

「也就是我發現除了恐怖世界外,現實世界裡也開始出現詭異了......」

「或許說,那個世界的詭異已經開始滲透。」

「將我們這個原本平和的世界變得與之前不太一樣......」

手機傳入千野手中。

千野也象徵性的翻了幾頁觀看。

只是他訝異的發現,這些報道上竟然還有朴雲錦所在精神病院的那次。

若按時間來算。

那次事件離現在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好幾個月前。

悍匪男孩應該還沒有進入過恐怖世界才對......

「他在那個時候。」

「就開始關注這些內容了嗎?」

千野將手機還給男孩,心中若有所思。

「這個變化無疑是災難性的。」

「除了會推快現實世界變成亂麻的速度外,它不會帶來其它哪怕一丁點兒好處......」

悍匪男孩做出結尾。

說了那麼多話的他現在已經太過疲倦。

就連聲音也是變得沙啞無比。

他勉強張了張嘴,順便對千野行了一個小禮......

「我發現的問題大概就是這些,還請千野老師解答一下。」

「咦?說完第一個的時候不是說還有九個嗎?」有人沒忍住開口詢問道。

「加起來不就是十個?」

「這才第九啊,還差一個沒說麼不是,怎麼就完了......」

千野從頭到尾都有認真聽。

他聽著也是好像還剩一個的意思。

但悍匪男孩這時候卻講說完了,他倒有些懷疑會不會是這個男孩的數學不太好,所以給輸錯。

「是這樣的千野老師。」

聽著身旁疑問。

悍匪男孩也解釋了。

「的確還剩一個沒說,不過前九個是我對恐怖世界發現的問題,是想說給大家聽,然後請千野老師解答的。」

「這最後一個,它不屬於問題,而是屬於建議。」

「我是打算在培訓的最後一天,才單獨告訴千野老師的......」

千野指了指自己:「對我的建議?」

「差不多,也不能說是對您的建議......」

悍匪男孩點了點頭。

「嚴格來講,是對您那邊人的建議,我只想拜託千野老師傳話。」

好傢夥。

搞了半天原來自己是個傳話的……

千野也不知道該說這小子什麼了。

到了最後還賣個關子,玩了這麼一出,非得等到最後一天才能告訴自己......

不過,千野也沒有計較。

既然是建議,那應該不會包含有多大秘密。

反正他在這兒也得待到那個時候,倒是不急於知道。

「有時間,得向安僅推薦一下這個小伙子。」

「雖然有些私心,但也的確有些本事......」

千野想著。

也沒再多講什麼的示意悍匪男孩可以坐下了。

而當男孩坐下後。

他深深吐了口氣放鬆心態,便將自己頭上的帽子給摘去......

天氣已經回暖。

帶著那麼厚的帽子說了那麼多話,摘下帽子的男孩自然滿頭都是汗水,頭髮濕漉漉的粘在一起。

他用衣袖擦了擦腦袋上的汗,又擦了擦自己的眼鏡,隨後恢復成之前那幅害羞靦腆模樣繼續坐在角落......

這一幕被千野看在眼裡。

他默默為這男孩打上了個他自己也曾得過的標籤——怪咖。

而隨著悍匪男孩的話說完。

院子下的眾人都是沉默轉頭望來望去……

顯然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即使有發現。

也都差不多被這男孩說了個遍……

只能耐心等待著這位所謂千野老師的安排。

「他剛剛說的,你們都有認真聽吧?」千野問道。

「有認真聽……」眾人異口同聲,像是小孩子上課整齊回答老師問題一樣,每個讀音都拖得很長。

「那好,其實他大多的推測都正確,也差不多是這十天培訓來我想教你們的。」

「既然這下有人說出,那我就依這些東西來給你們講解,一天講一個,也便於你們消化記憶。」

「好的老師——」眾人再次拖聲回答道。

將千野的耳膜整得有些難受。

「當然,如果你們還有其它問題也可以提出來。」

「這節課就先到這裡。」

「一上午沒有吃飯,大家應該也都餓了,現在就可以去弄東西吃,晚上才上課。」

千野強忍著腹中飢餓,表面好心的關心大家餓肚子問題。

準備給自己搞點吃的。

趕緊墊一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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