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示意大家在此等候,獨自一人向黑袍道人走近。眼前這位老道眼神中充滿敵意,相貌已近五十,聲音卻如三十出頭,不見他開口,卻傳來聲音,「郭小刀何在?寒江寨寨主何在?」

「敢問道長找郭小刀何事?找寒江寨寨主又何事?」小刀道。

「你是何人?敢前來答話!」

「我便是你要找的郭小刀,寒江寨寨主也是我。」小刀大聲道。寒一江心裡暖暖,郭小刀剛剛上任就如此有氣魄,大敵當前毫不諉縮。

「何以證明你便是郭小刀?寒江寨主寒一江何時又改名喚作郭小刀?」黑袍道人張開嘴道。

小刀心想,原來這個老道故意顯擺功力才用腹語說話,他知道寒江寨寨主是寒一江,所以覺得我前後矛盾,是在騙他。

「道長有所不知,我也是今日才接任寒江寨寨主之位。不知寒江寨何時得罪了道長?道長與我又有何恩怨?」小刀道。小刀心知他是為無琴譜而來,卻不說破。

「寒一江,你到處散布假消息,讓我在紙扇山莊白白折騰半月有餘,此事須與你計較一番,既然郭小刀肯為你出頭,就姑且算到他頭上。」黑袍道人大聲道。

寒一江雖然江湖上名聲不怎麼好,但是也不至於是個縮頭烏龜,豈能躲在後面,「老子就是寒一江,你要找便找我,不關我們寨主事!」岳寒聽到寒一江這番話,暗暗點頭。

「很好!很好!那就請賜教吧!」黑袍道人面帶怒色。

「來就來,誰怕你?」寒一江跨前一步大聲道,此時寒二河也跨前一步道,「自古上陣不離親兄弟,我與大哥情同手足,你要動我大哥,先問過我。」接著寒三溪寒四泉也跨步上前,雙目怒視。

黑袍道人站了起來,「很好!很好!那貧道就先送四位西去。」

「且慢!」小刀急忙喊道。心想此人武功甚高,寒江四雄若是跟他過招恐怕是凶多吉少。

「寒江寨寨主現在是我,歸根到底你也是為了找我,你我既有恩怨,說出來解決了便是。」小刀接著道。

「那好,既然你快人快語,我也不跟他們計較,只要你交出無琴譜,我便饒了這一島人的性命。」黑袍道人揚了一下拂塵道。

「道長乃修道之人,怎麼也盡聽途說,相信無琴譜在我手上,無琴譜是何等神物?我若有無琴譜豈不日夜修煉,早日練成神功?」

「哼!白面書生說你有,你便有,絕不會有假!我看你是無此資質,練習不來,我勸你還是早點交出無琴譜,免受皮肉之苦。」黑袍道人十分肯定得道。

「又是白面書生!你們都信他,那我也不必多說了,反正我怎麼說,道長也是不會相信。」

「敬酒不喝喝罰酒!」黑袍道人突然又用腹語發出聲音。一個黑色影子向小刀衝過來,眨眼間便到身邊。

拂塵一揚,看似細絲軟柔,卻是力大千斤,小刀不敢輕視,一個跨步躲開。黑袍道人步步搶攻,拂塵使的柔中帶勁,勁中克敵,招招都盡取要害。小刀手無兵器,無法近身黑袍道人,只好左閃右避,兩人打了數十招,難分勝負。

黑袍道人心中暗暗稱奇,無琴譜果然不簡單,這小子定然是只學了些皮毛,才會一路躲避,我卻奈何不了他,我今日非拿到這無琴譜不可,不然夜長夢多,惦記無琴譜的人可多著。

小刀乾坤八步已達大成,如果逃跑,江湖上能追上他的自然沒幾個,但是這一島人的性命兒戲不得,尤其是不能拋下芙芙。「這道人攻守兼備,拂塵把自己保護得密不透風,又進攻得無孔不入,稍有不慎便會給拂塵打中。要想打敗他,非一般容易。」小刀心中暗道。

突然黑袍道人用腳踢起沙石,頓時沙塵滾滾,說時遲那時快,黑袍道人一掌拍出,眼看就要打在小刀身上。芙芙驚呼,「小心!」聽到呼叫小刀急忙一個側身後退幾步,避開了黑袍道人一掌。

「原來這女娃是你相好。」黑袍道人心中暗暗道,一個轉身向芙芙衝去,小刀反應過來已經遲了一步,芙芙被黑袍道人扣住手腕,先點了定穴,又點了啞穴,免得她又在旁邊提醒。

眾人團團把黑袍道人圍住,小刀大聲喊道,「大家不要動手!」寒一江也是來氣,恨不得提刀就砍死這個龜道人。

「你是要無琴譜,還是要她?」黑袍道人道。

「要她!要她!你別傷害她,無琴譜我給你便是。」小刀十分擔心芙芙受到傷害。

芙芙動彈不得,感動得熱淚盈眶,看到小刀哥哥緊張的樣子絲毫沒有作假。這一生有男子肯為自己如此,那怕死了也是沒有遺憾了!

「拿來!」黑袍道人道。

小刀後悔沒有多抄幾份假無琴譜,一時間怎麼拿的出無琴譜呢!「你不滿你,自從我得到無琴譜後,便遭到江湖中人各種搶奪,我武功低微,如何保得住,無琴譜已經被大火燒毀,不過我已經熟讀心中,可以給你抄寫一份。」

「你個龜孫子,打不過人家就抓個姑娘來威脅,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就是烏龜王八蛋,孬種,孬種!」寒一江大聲罵道。

黑袍道人對小刀道,「你且去抄寫。」然後又對寒一江道,「矮一江,你如此有種?」黑袍道人突然用拂塵一掃,一塊碎石砸向寒一江,力度雄厚,速度甚快,寒一江雖也有些許本事,卻如何躲得過黑袍道人這突然一擊,眼看就要砸中胸口,小刀突然擋在前面,『嘣』的一聲,碎石砸在小刀腹部,碎石碎作更碎。小刀只覺腹部微微一痛,並無大礙。

「你休要再傷我兄弟!我現在給你抄寫無琴譜。」小刀指著黑袍道人道。寒一江一臉驚訝,郭小刀居然為自己擋石,這份俠義怎能讓他不感動呢。

小刀喊人搬來桌椅,找來筆墨紙張,就在黑袍道人面前抄寫。將寫與楚天的假無琴譜重複寫了一份。

「無琴譜放在桌子上,你們退後五十步。」黑袍道人見識過小刀的厲害,已經不敢輕視。

小刀擔心芙芙安危,不敢不從,讓大家退後五十步,「道長請放心,只要你放了我芙芙妹妹,我絕不為難你。」

「只要無琴譜是真,貧道也不會傷害一個小姑娘。」黑袍道人說完把芙芙拉到桌子邊上,拿起小刀寫的無琴譜仔細一看。上面寫著,修煉此功,任督貫通,真氣順上,經脈倒流……

「這無琴譜寫得高深,一時半會難分真假,倘若放了這姑娘,我雖可以全身而退,萬一這無琴譜是假,我再想奪取就沒那麼容易了。」黑袍道人心中暗道。

「道長也是成名人物,難道要言而無信麼?」小刀見黑袍道人遲遲不放芙芙,便大聲喝道。

「我怎知你這無琴譜是真是假?待我練上幾日,再把這位姑娘送回來給你。」黑袍道人收起無琴譜,用手扣住芙芙手脈,芙芙面露痛色。

「咳咳……腹語道人!你這就有失身份了。」岳寒走出來道。

「你居然知道貧道法號,恕我眼拙,未瞧出你是何方高人。」腹語道人看著眼前這個彎腰駝背,顯得老態龍鍾卻又語出驚人,不緊不慢者,有幾分警惕。

「咳咳……寒奴賤名一個,不足為道,不如我做你人質,你放了這姑娘如何?咳咳……」岳寒邊說邊咳邊走近。

「哼!算我小看了你們寒江寨,你若敢自點穴道,我便信你。」腹語道人冷笑道。

「寒爺爺不要,小刀給他做人質便是。」小刀攔住岳寒道。轉身『啪啪』點了自己『定穴』,岳寒知道小刀穴位轉移,所點位置並非定穴,便裝著配合道,「咳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無琴譜早晚引來殺身之禍,給他也罷。」岳寒說完走向腹語道人示意他帶小刀走,

「既然如此,這禍便由我來擔。」腹語道人把芙芙推給岳寒,縱身一躍到小刀身邊,一手抓住小刀肩膀,正要帶他上船。

不料小刀突然一拳打出,簡單的蛇拳,不簡單的緣道內修,滿肚子怒火,渾厚之力,不下萬斤,腹語道人毫無防備,意想不到小刀居然能動,這一拳打得他五臟六腑皆被震傷,一口鮮血直吐,飛出數丈遠。腹語道人捂住胸口,匆匆忙忙連爬帶滾走上木船,划船而去!

寒一江見狀,立馬衝過來,要去追趕腹語道人,被小刀攔下,「讓他去吧,三五個月內他也不敢再踏進這裡了。」寒一江見小刀發話便停下來。

「啪、啪」小刀解開芙芙穴道,「芙芙妹妹,讓你受苦了。」

芙芙撲進小刀懷裡,也不理會周圍。

小刀輕輕拍拍芙芙後背道,「芙芙妹妹,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芙芙點頭應嗯……

……

寒爺爺,四位寒兄,我雖掛名為寒江寨寨主,本來想與大家一起過些安樂日子,無奈小刀自身難保,在這裡只會拖累大家,我若不走,恐怕日後寒江寨不會有安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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