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押運隊的小隊長帶隊來到一片狼藉的打鬥現場。

看著余火未熄的屍體、滿地武器和血跡、遊蕩的無主馬匹,小隊長兩眼緊緊閉上陷入沉思。

不多久,他睜開眼睛,說道:「馬丁等人的同夥前來營救,幸虧我們英勇反擊,不僅殺死持械抵抗的馬丁等人,更是全殲了他們的同夥。

這幫人就和邪教分子一樣,拒不投降,最終全員自焚而死。

咱們英勇戰鬥,多人受了輕傷啊。

查克,你帶人收拾屍體和證物,我們要給十一軍團的那個百夫長一個交代,也要給城主一個交代!」

緊隨其後的查克問道:「這些人的身份我們不知道啊。萬一……」

小隊長兩眼瞪圓,鬚髮皆張,喝道:「誰關心他們什麼身份!這裡算是阿薩巴斯境內吧?你帶十個人,把這些屍體和武器都送過去,就說他們是我們剿滅的革命者。讓他們本地城衛隊去查!

辦好了回來和我們會合,和他們說,我這裡有任務,就不去阿薩巴斯打擾他們了。」

——天助我也啊!小隊長心中狂喜。

……

可惜押運隊伍的小隊長這一通騷操作雅克絲毫不知,一行人蒙著面匆匆返回阿薩巴斯,去接留守人員。

其餘人在城外等待,雅克和莉莉帶上胖橘潛潛回酒店。

胖橘檢查一番後,確認沒人埋伏,莉莉便指揮小杜安的等隨從收拾東西。

鄧斯特寫信彙報給維斯特姐弟事情的進展,放飛鷂鷹。

雅克則告知老闆娘桑德拉,這次外出打獵被查德維克和內特截殺,已經反殺兩人和二十多個同夥,但是還是有人逃掉了,為了不引起麻煩,他們決定立即離開阿薩巴斯。

桑德拉急忙問道:「那麼那兩萬銀幣怎麼辦?我們的貨物還沒賣完。」

雅克說道:「作為一股加入到你和約瑟夫先生的商隊吧。如果想找我們,可以讓約瑟夫先生去約克城的『心裡的花』酒吧,和酒吧老闆說找我雅克就行。」

這時莉莉從樓上下來,手上拿著封好火漆印章的一封信,遞給老闆娘桑德拉:「桑德拉小姐,麻煩您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郵信局吧,是去卡斯蒂亞的慕賽港的,地址就在上面。」

雅克扭頭一看,信封上有個詞:「納塞利」!

轉向莉莉嘿嘿一笑,說道:「這事是請分會長大人來約克城檢查工作麼?」

莉莉的俏臉刷一下就紅了,接著瞪圓眼睛,揪起雅克的耳朵說道:「還在這貧嘴!快去收拾東西!我就是寫信報個平安。」

「我也要寫信!我也要報平安!」雅克掙扎。

「那你快點!十分鐘內搞定!我們要走了!」莉莉鬆開雅克。

桑德拉笑著離開,眼角卻不自覺滑下一滴淚水。

……

雅克等人走後,桑德拉提心弔膽了好幾天,可是預想中的搜查追索並未發生。

街面上反而傳出消息,查德維克和內特是革命者,為了營救同夥襲擊了押送隊伍,一夥笨賊最後落得全軍覆沒屍首不全。

打探到這個消息讓桑德拉呆愣了很久,想不通為何會這樣,只得猜測這是那個人小鬼大的雅克的布置。

不多久,這個讓阿薩巴斯城裡很多人都悄悄愛慕的美艷老闆娘,又交了好運氣。

新大陸第一條鐵路,從約克城到梅迪斯城的鐵路將要開始修建了。

市政府宣布火車站將要修建在桑德拉的旅店往西兩百多米的空地上,旅店門口的大路將會直通火車站,桑德拉的旅店將會是距離火車站最近的一家旅店。

此時的雅克,正在穿越蘇族的聚居區,穿過這片半沙漠半草原的地帶,他們便會抵達甘藍樹河,沿河可以到達維斯特家的橡膠園。

隊伍前面的是一個紅髮棕色皮膚的原住民,叫做白狐狸,他是雅克臨時雇用的嚮導,帶領他們穿越荒漠。

蘇族人的姓名很奇怪,他們每個人都姓蘇,這個姓氏和他們特有的紅髮棕色皮膚一樣代表他們的出身的種族,但是每個人除了乳名以外,成年後都會擁有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或者來源男子第一次部落狩獵的戰利品,或者來自某次英勇的戰鬥這類值得紀念的事情,當然也許也是這個人身體的缺陷或者特別的愛好。

而女子的名字一般是祭司賜予的,越是美麗的女孩獲得的名字就越好聽,比如「白蓮花」。

所以嚮導白狐狸·蘇的名字來源於他狩獵到一隻稀有的白狐狸。

整個半沙漠半草原的荒漠地帶之中,只有一個城市——特斯科湖正中的齊迪蘭城,蘇族人曾經的都城。

白狐狸便是要帶領雅克的隊伍首先前往齊迪蘭城,休整一番之後再繼續向南。

不知道為何,胖橘對於眼前的荒涼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它想起了沙漠。

雅克從來沒見過沙漠,僅憑眼前的碎石遍地植物零星分布的半沙漠的荒漠,無法想像真正的沙漠到底是怎麼一番景象。

本以為可能找到了胖橘的貓窩,卻沒想到很快就被胖橘否認了。

……

帝都,皇宮東門外,弗朗索瓦的小院。

前幾天剛下令搜集雅克和莉莉的信息,這一日便有一則報告放在弗朗索瓦的案頭。

呼爾多山口要塞的稅務官沙克的報告,目睹一個叫雅克的少年斬殺沃頓家的宗師供奉,出手瞬間晉升塑能者。

——斬宗師,大概遮掩不住了吧,羅伯特,真想看看你知道這件事以後的表情。半個月之後,我們就要相見了,我很期待……

弗朗索瓦靠在椅背上露出微笑。

……

弗朗索瓦期待的那個人,羅伯特·巴蒂斯特,此時正在距離他並不遠的軍團廣場的地下。

從「火耗半成」秘銀店的秘密入口進入的地下書房,大長老的書桌旁邊多了一張小一點的書桌。

羅伯特帶著眼鏡埋首於案牘,處理中「秘銀會」的大小事務。

大長老的孫子科米恭敬站在書桌對面,等待祖父和代理會長的指示。

「會不會是重名?」大長老看完手中的文件說道。

「兩個名字都對上了,特徵描述也對上了,我想不會的。」羅伯特沒抬頭,隨意回答著。

大長老說:「那是你的未婚妻,雖然我不知道她怎麼從那次爆炸中逃生的,但是她如果在公開場合再次出現,對你的影響並不好。幸好他們在新大陸……」

羅伯特的話語有些冷漠:「我暫時時間和精力處理她的事情,而且在新大陸找人,實在太浪費人力物力了,我們也沒那麼多閒人。戰爭就要開始了,我希望正常戲劇完全按照的我劇本表演。」

科米開口說道:「會長大人,您的替身已經從蘭特出發了,預計後天抵達帝都,您打算什麼時候替換他?」

「我不會替換他,那個無聊的會議讓他去開。」

「可是……」

「讓他裝病說不了話就行。但是約見弗朗索瓦的時候,我親自去!」

「如您所願!」

羅伯特將一張紙遞給科米,科米急忙上前接住,「這件事,你去處理吧。」

見羅伯特依然低頭寫字,科米悄悄望向一旁的祖父。

大長老微不可查地輕輕點了點頭。

科米於是領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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