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灣!我楊漢三又回來啦!咕咕咕咕噠~~~嘎嘎嘎嘎!汪汪汪!哼哼哼哼~嗷嗚!

「……」

許鑫在旁邊已經不自覺的捂住了臉。

這裡,是許家灣。

生我養我的地方。

按照道理來講,他該說一句「歡迎來到陝北,我高貴的小公主」。

可是……

你就瞅旁邊這個神經病那損色(SAI),他是真的說不出口。

不僅說不出口,此時此刻他罕見的在這個生自己養自己的地方,誕生出了一股社恐的感覺。

看著面對許家灣的雞鴨鵝狗豬莊嚴宣告誓約勝利的女人……

他的耳朵尖都紅了。

這女子……

是真滴極品。

半是傻子半是瓜。

簡直了。

而在他捂臉到不忍直視的功夫,已經向著全村的家禽宣告完自己出走半生再歸來的協會主任露出了滿意的模樣。

「嗯,可以了,我們走吧。先回家安頓,然後去敲打敲打它們。」

「……」

許鑫也不吭聲,推著倆孩子的嬰兒車帶頭往家走。

今天是1月6號。

倆人直接從燕京回到了神木,開始籌備婚禮的事情。

雖然家裡的老人都在,規矩流程什麼的都不用他們管,但必須也得在這。因為大到流程儀式的彩排,小到哪怕現場一盆花的布置,都得讓倆人看一下滿不滿意。

畢竟這是他們的婚禮,同時還是許淼張倩的滿月酒,雙喜臨門,必須得慎重才是。

許家灣家家戶戶基本都是那種農村自建別墅,門頭氣派,寬敞,看著就有錢……但實際上這種別墅裡面都很空。

孩子們都在外面打拚,留在這裡的多數是老人。

而別墅空,沒人,那就得養一些小動物,不然就顯得沒人氣兒,那是不行的。

這也是為啥楊蜜能在這邊迅速站穩腳跟的主要原因。

這幾年她跟著許鑫回來,先從村裡的流浪狗開始收拾,流浪狗服氣了,那基本這村子裡的事情就拿捏了。

而作為主任,她對於自己地盤上的情況自然是瞭若指掌。

之所以讓孫婷把她卸到村口的原因也在這。

這不……

在村口發完瘋後,走了幾步,她就來到了一扇大鐵門前,扒著鐵門旁邊的鐵藝柵欄,沖裡面喊了一句:

「虎子!虎子!還認識我不?」

「汪汪汪汪汪……」

裡面立刻傳來了狗叫。

提醒主人家裡來人了。

然後……楊蜜不樂意了:

「呀嗬?反了你了?你沖誰喊呢!?……等著,一會兒我第一個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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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表嬸兒之一。

「哦,三金,回來了哇……」

於是,一家人開始寒暄。

而院子裡那條小黑狗這時候也搖著尾巴走了出來。

楊蜜見狀,二話不說蹲了下來。

「虎子,過來,嘖嘖嘖……」

小黑狗似乎也認出來了她,一邊搖尾巴,一邊走到她面前趴了下來。

看來是想撒嬌。

可沒想到下一秒,楊蜜就扯住了它下巴的皮,把狗臉給揪了起來。

「啪!」就給了一巴掌……

當然了,沒使勁。

可還是看的許鑫嘴角一抽……

然後呢,她揪著虎子,手指指著努力討好搖著尾巴的狗:

「當初白喂你那麼多雞腿了是吧!告訴你,再敢沖我吼,我抓你去做絕育,讓你當太監!聽懂了嗎!」

「……」

「……」

清嬸和許鑫聽到這話都無語了。

不過別說許鑫了,連清嬸兒也不意外。

蜜蜜這性格多招人稀罕啊。

於是,趁著楊蜜訓狗的時候,清嬸兒對許鑫說道:

「三金,你爸回來了哇?……哎呀,你看倆寶多壯,像小牛哇……」

長輩看著坐在嬰兒車裡的倆孩子滿眼喜悅。

「麼。」

「麼回來?那中午來家裡吃哇,嬸兒給你擀麵片吃!」

「不啦,嬸兒,回來還有一堆事呢哇,改天,等安頓下來呢在來……哎呀,你這瓜女子,行了行了,趕緊回家!清嬸兒,呢回去了哇。」

心說你快放過狗吧的許鑫強行把媳婦給拉了起來:

「走走走,跟呢回家!」

「嘻嘻嘻~嬸兒,我們走啦……」

被老公帶著一路趔趄的楊蜜笑著揮了揮手。

而這次許鑫不撒手了。

他真的怕這玩意一撒手就沒。

而路過一條巷子的時候,楊蜜一瞅……

喲?

「雞!誒,你等會兒,我看看誰家的!這幾隻雞瞅著眼生啊!不像本地的!生面孔,可能不知道規矩,得讓它們拜個山頭……」

「廢話,你瞎啊!那特麼是沒長大的鵝!」

許鑫再也忍不了了,把她的頭往咯吱窩你一夾,推著倆孩子就往家裡跑,那速度……給倆孩子都玩出來推背感了。

而站在家門口的孫婷遠遠的看著許哥夾著蜜姐腦袋一路狂奔的模樣,對蘇萌來了句:

「當啥都沒看到就行。」

「……啊?」

蘇萌人都傻了。

……

上午把行李什麼的都安頓了一下,中午,許鑫開車帶他們到縣裡吃了一碗他童年記憶中的羊肉麵。

不得不提,縣城的人還是淳樸一些。

雖然能看出來這個帶墨鏡的女子挺漂亮……但沒人認出來就是楊蜜。

而下午返回家之後,兩口子便開始拜訪家裡的親戚。

都是提著禮物上門的,說好話,說客氣話,請人家在倆人結婚那幾天去幫忙。

其實忙倒沒多忙,但千百年來的規矩就是這。

這下,許家灣的人都知道三金的大明星媳婦回來了。

人們的反應是高興,熱情歡迎。

而伴隨著倆人走街串巷的走親戚,許家灣的那些雞鴨鵝狗算是倒了血霉。

心說這祖宗不是都走了麼,咋又回來了?

本來就沒你們人類活的時間長,現在倒好……沒完了是吧?

想讓我們早死,你們說一聲就行。

我們自己往鍋里跳還不行麼?派個祖宗過來折磨我們算咋回事?

明天不下蛋了算誰的?

尤其是五伯家裡那群鵝。

那都是五伯養了幾年的鵝了,也不指望吃肉,也不指望賣錢,老頭家裡一年幾百萬的進項,養著這群鵝純粹是歲數大了,放不動羊了,放這些鵝來打發時間。

可楊蜜一來,這幾隻鵝嘎嘎嘎的就開始叫。

嚇的都縮到了窩裡。

楊蜜只要一靠近,這些鵝是一邊張開翅膀嚇唬她,一邊吱嘎亂叫。

連反抗都不敢。

可給楊蜜牛壞了。

那表情,驕傲的跟王有勝一樣。

而這一圈親戚走完,村裡的狗叫雞鳴大鵝鬧就沒停下來過。

回歸了自己的領地的領主大人晚上進被窩的時候,都是滿眼亢奮。

和老公在那絮叨:

「明天我先去一趟二叔家,知道為啥麼?他家那些鴨子瞅我的眼神不對,它不服我,你知道麼?看我是外來人口,它欺生!」

「……」

許鑫嘴角抽搐的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那幾隻鴨子應該就是去年的小鴨娃吧?

這都長大了。

當初菩薩慈悲,念它們年幼無知,並未過多懲戒,這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要倒反天罡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然後呢?第二家是誰?」

「上許陽家,他家那兩隻二哈的眼神也不對……」

「也不服你?」

「不,那兩隻狗的眼神……嗯……清澈中透露著愚蠢!顯然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我得去教訓教訓它。」

「啥意思?你叫社會啊?」

「嘿嘿,你可真聰明。這藉口好……明天就用這藉口。」

「……那第三家呢?」

「上海風叔家裡抬條魚。」

「魚也惹你了?」

「魚沒惹我,惹我它也記不住啊。上次在這邊吃的那個把魚包錫紙里的菜味道不錯,我說試試做,上次不是沒來得及麼,這次試試。」

「……」

許鑫已經不說話了。

楊蜜自顧自的在那絮叨:

「然後第四家去大表哥家,他家那貓不是***了麼,我幫幫它。」

「大姐!

!你別鬧了行不行!」

真聽不下去的許鑫徹底無語了:

「人家那是母貓!幾萬塊的布偶!你好歹讓人家下一窩在做手術行不行!在說……唯尹特別喜歡那貓,你惹動物也就算了,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你還是人麼?」

「哎呀你誤會啦。」

許家灣雞鴨鵝頭號公敵趕緊搖頭:

「我不是要帶它去絕育,我是真的想幫幫它。」

「……咋幫?幫它找一隻公布偶?」

「不是,就……你知道吧,貓***的時候,你拍它後背靠後的位置,它就會把尾巴給翹到一邊兒去,我就拿個棉簽……啾啾啾。」

她做出來一個突刺的動作:

「它癢,你明白我意思吧?我幫它解癢,可得勁兒啦!小時候我家貓我就這麼弄的,它是忠臣,忠臣要有忠臣的待遇。」

許鑫心說你家忠臣的待遇就是特麼的給人家DIY個大號SEXTOY?

你還是個人麼?

俺們老許家這一脈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壞事,攤上了你這麼個孽……

你可缺了大德了。

想到這,實在聽不下去了的許鑫一把把閨女從她懷裡搶了過來,直接攬到了懷裡。

睡覺!

以後得讓閨女和兒子離這傻子遠點。

他怕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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