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舞的藍色蝴蝶,一個個變成破碎的藍色螢光點,緩緩飄落。

整個別墅都被完全籠罩在這種藍色光點之中。

安格列向前幾步,走到光膜面前,伸出手,探出光膜,接住一點螢光。

藍色光點落在手心中,頓時螢光散去,變成普通的白色灰燼。

「看來是解決了。」他低聲說,轉過身看向一邊的桑贊。「桑贊?」

桑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圓睜。

安格列怔了怔,隨即默然走過去,輕輕在他胸口按下。入手一片冰冷,沒有任何跳動。

「死了?」他雙眼藍光閃動,片刻後才平復下來。

忽然一陣隱隱的哭聲從大門處傳來。

安格列順著哭聲望去,兩個孩子正站在門前,怔怔的看著這邊,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流。

安格列心裡也微微有些黯然,右手在桑贊身上輕輕一按。

一股銀色金屬頓時將桑贊完全包裹起來,緩緩浮空平躺。

他帶著屍體走到兩個孩子面前。

「走吧,我們把他葬在後院,以後你們也可以時常去拜祭他。」他低聲說著。無論如何,桑贊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領路人,此時因為心神耗力過大而死,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帶著兩個孩子,三人走到後院處。

別墅後院已經埋了密密麻麻的一排墓碑。灰白色的墓碑整齊的排列在小花園後邊的一片空地上。

下午的陽光斜射進來,給人一種昏黃寧靜的感覺。

將桑贊好好埋葬。立了一塊石碑,刻上文字。兩個孩子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

安格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

夢魘世界本來就是充滿危機和危險的世界。

或許異變之前,主世界曾經還和夢魘世界的智慧生物們進行過知識交換之類,但異變之後,這個世界越來越麻煩。就算是在剛才一瞬間爆發出強悍數百度威力的桑贊,也不得不精神壽命耗盡而死。

「你們父親將魔導器的使用方法交給你們了麼?」安格列等到兩個孩子哭得差不多了,才忽然問。

「交給我們了。」男孩弗拉低沉的點點頭。女孩弗利亞則是有種將他當做唯一的依靠的感覺。現在哥哥成了他們的支柱。

「那就好。」安格列點點頭。伸手輕輕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髮。「好好活下去,就是你們父親對你們的要求和願望。」

「嗯。」兩個孩子一起點點頭,神情鄭重。

「先去休息吧。明天開始,按照你們父親的方法開始訓練。這個給你。」安格列將剛才從桑贊身上取下來的晶卡魔導器遞過去。

黑色魔導器取下來也就是個十幾斤重的護臂,沒什麼特別。

男孩弗拉抹了把眼淚。小心的接過來。感激的看了安格列一眼。

「格林叔叔,我會努力的。」

「那麼,你以後的願望是什麼?」安格列平靜的看著他。

弗拉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看手上的魔導器。

「我要保護妹妹,格林叔叔,如果可以,我希望為您工作換取乾淨的水源和食物。可以麼?」

安格列看著這個男孩,眼中泛起一絲笑意。

他很懂事,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也或許是他們的父親曾經留下的遺言和囑咐。但無論如何。他知道,要想妹妹過上安全溫暖的生活,他就必須為此付出。

安格列對於這個世界的晶卡獵人職業也有了一定了解。

這種擁有強悍實力的職業,本身沒有多大質變,僅僅是以普通人的身體操控周圍的自然能量粒子。雖然擁有極強實力。但壽命卻只有短短的數十年。和一般人差不多,甚至還有可能因為能量輻射的腐蝕,導致壽命更短。

在這個被污染的世界裡,純凈的水源和食物,才是保證不被減壽的關鍵。

所以弗拉主動承擔其責任,承擔起保護妹妹的責任。

安格列看著男孩淡紅色的雙眼。他從裡面看到了和桑贊相同的決心。戰鬥,只要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這個少年,或許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安格列忽然無緣無故的有了這個想法。

「走吧,以後,你就是為我工作了。」安格列點點頭,轉身走向別墅……夢魘世界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安格列每隔一段時間送去一些食物和乾淨的飲水。後面乾脆給三大符陣換上了魔晶卡。

魔晶卡一張就可以支持一個符陣持續輸出防禦三年多。

少年弗拉每天都在別墅的練習場中不斷訓練自己,用著安格列特意為他提供的大量魔石。而妹妹弗利亞則被安格列安排在自己身邊。

兩人對安格列的感情也越來越好,隨著時間的推移,安格列成了他們唯一的依靠。在這種危險的世界裡,兩個孩子都隱隱將安格列看成父親和兄長一樣的存在。

儘管安格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一下,但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們帶來各種好吃好喝的,還經常給妹妹弗利亞帶來一些好玩的。

在別墅的防禦下,三人的生活也顯得異常安寧和諧。

安頓好夢魘世界這邊,主世界方面,安格列按照薇薇的吩咐,也直接去了總部上任……元能之手――人魚之歌主城

灰色的天空,布滿了細碎的白雲。稀稀疏疏。異常陰沉壓抑。

大片暗綠色樹海之間,一座淡黃色城堡靜靜矗立在中間。

城堡立在一處小山包上,所有建築圍成一個長方形。中間是白色廣場,四邊是城堡主體,

整個城堡周圍環繞著一條鏡子般清澈的護城河。微風吹過,河面偶爾泛起絲絲漣漪。映射出淡黃色泛紅的城堡牆面。

護城河上架著的吊橋上。

兩輛馬車並排著緩緩駛入城門。守衛的白色鎧甲士兵打著呵欠,瞟了眼馬車便繼續靠在城門邊打瞌睡。

馬車一黑一白。車身都刻印著一根長笛的黃紅色圖案。

車輪滾滾,發出隆隆的轉動聲。

黑色馬車內,安格列一身黑袍。撥弄了下棕色頭髮,從馬車窗口往外斜看出去。

車身邊不時越過一個個背著巨劍長弓的僱傭兵,也偶爾能夠看到一些手持書本短杖或者水晶球的長袍學徒。這些人三五成群。有的大聲炫耀著自己曾經的光輝戰績,有的則是帶著兜帽,低頭儘量不惹人注意。

馬車微微的震動,隨著車廂的座位傳到安格列身上。

讓他隱隱有種異常真實的感覺。

有些沉悶的褐色車廂里,安格列對面還坐了一個人。是個黑袍的銀髮男人。

他一隻腿橫放著,一隻腿豎立撐著膝蓋。手搭在膝蓋上,側臉望著車窗外。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

「科魯茲,感覺怎麼樣?」安格列輕聲問。「我們一大早就過來這兒,正好看到人魚之歌的僱傭軍和傭兵們回城。看起來,這裡的成分比較複雜啊。」

黑袍銀髮男子點點頭:「確實有點複雜。僱傭軍。傭兵存在在這個邊緣主城很正常。但是我居然看到了其他中部之外的一些巫師打扮,這讓我聯想起一種不好的東西。」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言語中充滿了一種肯定自信的味道。

「什麼東西?」安格列其實也猜到了,但只是微笑著問。

「違禁奴隸交易。」科魯茲臉上的微笑依舊沒變,只是靜靜望著窗外。「這一次。我們被調過來擔任人事部部長和副部長,看起來,很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啊....」他意味深長的嘆口氣。

「這些我可不管。」安格列笑了笑,「有什麼事,您可是部長,我們打打下手就足夠了。」

科魯茲瞟了他一眼。搖搖頭。「你倒是輕鬆,我要是也有個好老媽,這輩子也可以少奮鬥幾百年了。」

兩人一時間都沒什麼話說了,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橋下清澈如鏡的河面。

河邊是一排如同蜂窩的平整城堡建築。建築平面呈淡黃色,微微泛紅。不時能看到有人站在蜂窩孔般的窗口往外張望。

「我們的工作,是負責給總部審核申請加入的巫師,學徒,或者騎士。這個部門本身就是比較牽扯關係很多的地方。人魚之歌本身又是每年加入總部比較多的一個點。如果不是部長副部長都因公殉職,估計也輪不到我們過來。」科魯茲再度開口說。

「我是靠我母親的功績。倒是科魯茲您,能夠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實力上位,以後還請多多照顧了。」安格列事先把客氣話說出來。

科魯茲也知道他的意思,微微點頭:「那好,不過有些事情,你作為副部長也是沒辦法避免的。到時候也別說我故意牽扯你。」

「當然。」安格列笑了笑。他很清楚,這個科魯茲本身無論實力才情,都不是一般巫師能夠比擬的,這次爭取自己家族的支持,擔任這個人事部部長,絕對是想做出一番功績事業。

不過這些和他沒什麼關係,科魯茲有野心也好,沒野心也好。他都只是過來和稀泥拉攏人脈的。大一些的事直接避開就是了。反正薇薇的功績擺在那裡,所有人都知道他過來是為了人脈和鍍金。

突破熔岩心湖第三層,達到了巫師二級後,安格列現在正在每天穩固自己的精神力,同時不斷學習新的一些二級巫術。加深藥劑學附魔學以及符陣學的研究,這些東西,要想達到高深的地步,都是必須長時間的積累才行。他畢竟才短短三十幾歲,根本不足以將這幾大學科完全學通學透。

熔岩心湖第四層,需要鍛鍊的符陣,比起第三層更加艱難。難度係數完全是成倍增加。

安格列嘗試了一下,疊加符陣需要疊加四道符陣,但他連第一道符陣都無法用精神力布置出來。頂多擺出的只有五分之一。

這種方面,晶片完全幫不上忙,這是實實在在的以克服艱難來達到鍛鍊的效果。

要想再進一步,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慢慢鍛鍊。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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