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想要低調的當個中央調度員,結果還是出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胡大志那張臉,特別是當他還想搞偷襲的時候,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酒瓶子就已經脫手了。

孟浪知道,自己剛剛「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衝動是魔鬼啊!

我這算不算醫人者不能自醫?

上次是救命之恩,這次是斷腿之仇。

話說你們一個個的,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

我身為當事人,雖說倒也沒什麼意見。

不過哪怕就是公共場所呢,進來前能不能先敲個門,對我的肉體表示一點最起碼的尊重?

唉!這無法逃避,穿越時空的愛憎啊……

唏噓之際,眼前的戰鬥就已經基本結束了。

地上的混混們躺了一地,大多數都在哀嚎呻吟,少數勉強還能動的,也都是拼了命的蹬著腿往後縮,眼神驚恐的想要儘量遠離眼前的幾個殺神。

孟浪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畢竟是集合了好幾個「副本」的精英戰力,陣容可謂豪華!

阿星和彪哥單獨都能反殺,更何況如今還加上了閆薇薇和范世剛這兩個練家子。

南拳和北腿,再算上自己這個控分後衛,對面基本翻不起什麼浪。

孟浪要做的只有兩件事,控制己方的「戰損」,還有控制對方的「戰損」。

閆薇薇打完收工,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切!剛熱完身就全趴下了,不過癮!」

目光一掃,發現身邊的范世剛手臂上居然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頓時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

「哦!被對面用碎酒瓶玻璃劃了一下,沒事兒!」

范世剛一臉無所謂的說著,還往孟浪那個方向瞟了一眼。

孟老弟的「苦肉計」也不知道行不行?

「這麼點場面就掛了彩,你這學藝不精啊!」閆薇薇撇了撇嘴,照例是刀子嘴。

不過看范世剛那眼神,倒是順眼了不少。

她又轉頭看向了後面突然加入戰局的兩個「友軍」,將目光放在了阿星的身上。

「五祖拳打的不錯啊!謝了!」

「呵呵!我也就是跟師傅學過幾年。」阿星笑呵呵的摸了摸後腦勺。

「滴嘟~滴嘟~」

就在這時,酒吧外傳來一陣警車的急促警笛聲,孟浪看了看時間。

嗯!汪汪隊出警,還是這麼準時!

看著一地狼藉的酒吧,確認「保護」好了現場,方便警察洗地。

想了想,又把手上的紅酒殘液往嘴角抹了抹……

……

「孟老弟,怎麼還受傷了?」

汪兆平看著孟浪嘴角的一抹「鮮紅」,一臉詫異。

「唉!我也沒想到,都和諧社會了,居然還有這麼兇殘的黑惡勢力,調戲不成就動手打人。

不!簡直就是想要殺人啊!

汪警官你是不知道,當時二十幾號人圍著我們幾個人打,連碎酒瓶都用上了!

我們這邊還有好幾個女孩子呢,這幫傢伙居然連女人都打。

你看看,我牙床都鬆了,還有我朋友這傷,再劃深點,說不定就殘了啊!」

孟浪戲精附體,開始飆演技。

汪兆平看了看范世剛手上那傷口,嘴角抽了抽。

殘什麼殘啊!就這麼淺的傷口,連個疤恐怕都不會留!

「警察同志,冤枉啊!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

胡大志一副淒悽慘慘戚戚的模樣,連忙大呼冤枉。

此時他頭上的傷口已經被簡單包紮了一下,出的血倒是不多,不過滿頭滿臉的紅酒,頭髮都黏在了一起,讓他看上去異常狼狽。

他也實在是沒想到,不就是日常調戲個女人,居然還能踢到鐵板!

程彪和阿星這兩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也就算了,那兩個用腿的一男一女,居然也是一個打好幾個的主。

那腿法,真是一腳一個,絕對是練家子!

這種高手平時碰上一個都難,沒想到今天一下子被自己碰上了一群……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今晚到底是不是彪哥那傢伙給自己設的局,提前召集了高手,然後用美人計讓自己入套?

再看那群人中最弱不禁風,也最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居然認識這個出警的警官,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妙。

「警察同志,我兄弟不過是想過去請這位美女喝杯酒,頂多算是搭訕,這麼正常的事,對方卻直接動手打人。

我們一再忍讓,不想鬧事,對方几個人卻不依不饒,那是下的死手啊!

您看看他們有幾個受傷的?再看看我們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我這腦袋恐怕得縫好幾針,有好幾個兄弟肋骨都被打斷了啊!」

所謂久病成良醫。

常年在犯罪邊緣反覆橫跳的胡大志,自然知道今天這事兒絕不能被定義成自己單方面的「尋釁滋事」。

最好的結果,就是被定義成雙方互毆,然後警方進行調解。

這樣自己這邊損失更大,對方的責任反而更大些。

沒錯,國內混道上的就是這麼與時俱進。

不熟讀《治安管理處罰法》和《刑法》,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黑道老鳥。

林海棠此時站了出來,臉上的神情已經切換到了工作狀態。

「汪警官,我是當事人。

對面這夥人先是要強拉我和我的同伴喝酒,涉嫌公共場所調戲婦女,並進行恐嚇威脅。

隨後,又率先動手打傷我的同伴,當我們做出明顯的避險行為之後,對方依舊緊追不捨。

並手持桌椅、酒瓶、棍棒等殺傷性武器,對我們的生命安全造成嚴重威脅!

直到此時,我的同伴們才不得已出手還擊。

至於這兩位先生,完全是出於正義感,才動手見義勇為的!

事情的是非曲直很清晰,對方涉嫌團伙性質的尋釁滋事,擾亂公共秩序。

而我們一方屬於完全的正當防衛!」

她此時已經完全反應了過來。

有關孟浪為什麼要像是故意一樣上去挨那麼一下……

還有為什麼要推著眾人往後退了好幾米,直到退無可退……

這是在故意製造「被毆打」和「逃跑」這一避險行為,構成眾人實質上的「正當防衛」必要條件!

法律上,並不會因為某一方率先動手,就判定另一方屬於正當防衛。

因為你還有一個「逃跑」的避險方法,如果當事人一方沒有使用,而是直接動手,那麼很可能就會被認定為「互毆」!

所以遇到人身侵害時,最好是能先「逃跑」,逃回塔下,表現出不想動手的避險舉動。

如果對方不依不饒還想沖塔,那這個時候你就可以來勁了!

你看吧,不是我想戰鬥。

是別人欺人太甚吶!

這個時候你掉頭反殺,那是一點刑事責任都不用負,這才是「正當防衛」的正確打開方式!

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些防衛是否過當等複雜判斷。

但是只要不弄出重大死傷,你基本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在現在的法律框架下,打個架,打的贏的不一定是真的贏。

打的贏,還不用賠,一點責任沒有,還要讓對方出點血,這才是真的贏!

否則也不過是兩敗俱傷,說不定還得去局子裡蹲幾天。

知道「正當防衛」的觸發條件不難,難的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想通了這一切,還精準的讓人按照對己方最有利的發展去走。

這就相當考驗臨場應變能力了。

林海棠想明白了一切,不由暗自驚嘆孟浪的心思縝密,臨危不亂,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算計好了對己方最有利的做法!

當然,她並不知道,孟浪可不是臨場應變。

完全是蓄謀已久……

「警察同志,不要聽他們胡說哇!嗚嗚~你看看我這臉,鼻樑骨都快斷了,到底誰打誰這不明擺著嗎?我們才是受害者啊!」

唇釘混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個動手「揍了」孟浪,這傢伙明顯被各個友軍給針對了。

此刻整個兒就是一豬頭,鼻青臉腫的,還淌著鼻血,被打的幾乎連親媽都不認識了,那叫一個悽慘。

「對啊對啊,我感覺自己現在腦袋嗡嗡的,怕是被打出腦震盪了!」

「我尾椎骨好像斷了,起不來了!」

「我小兄弟被踹了一腳,說不定都傷殘了啊!我要求驗傷!」

「對!還有我,你看看門牙都被打掉了!這可是上個星期剛做的,高級陶瓷的!一個要一萬多呢!我要求他們賠償!」

「……」

一時間,混混們的賣慘聲此起彼伏。

這年頭,「誰慘誰有理」,在某些情況下還是很有市場的。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孟浪已經給他們挖了個大坑……

「行了!都別嚷嚷!」汪兆平瞪了他們一眼,這才勉強將集體喊冤的混混們壓了下來。

看了看兩邊,他頓時也有些頭疼。

孟浪這邊幾人,除了他和范世剛受了點小傷,其他人屁事兒沒有的樣子。

再看另一邊,那各個都是鼻青臉腫,按理來說是混混們圍毆孟浪一行,可雙方這「戰損比」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俗話說物以類聚。

孟老弟的朋友們,果然一個個也都不是凡人……

「酒吧經理在嗎?」汪兆平看向周圍。

「誒!這……這兒呢。」盧經理苦著臉,從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走出來。

看著酒吧里狼藉遍地,客人幾乎都跑了一大半,他此刻是欲哭無淚。

怎麼什麼倒霉事兒都讓自己給碰上了!

我這個月的獎金啊……

「你是經理?那麻煩你配合我們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我們要看一下當時的案發現場。」

「這……」盧經理臉色更苦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胡大志,發現對方正用兇狠的目光盯著自己,連忙收回目光,訕訕道。

「那個……抱歉啊警官,我們這兒的監控今晚正好檢修,剛好沒開機,你看這……」

胡大志頓時露出一個滿意的神色。

早就在聽見外面警察來了的時候,胡大志就立刻反應過來,吩咐人威脅盧經理,要他立刻把今晚的監控錄像刪除。

因為只要各執一詞,又沒有證據,那麼今晚這件事大機率就會被定義成雙方互毆!

盧經理明白,哪怕是胡大志這夥人進去了,也不過沒幾天就會放出來。

今天要是不按他說的做,得罪了他們。

那以後等待酒吧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到時候就不是獎金的問題了,老闆能直接炒了他魷魚!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樂隊一行人。

不過這年頭,還是明哲保身吧……

「檢修?」汪兆平看了看盧經理,又看了看胡大志,哪兒還能看不出來裡面的貓膩,頓時眉頭就是一皺。

「你去監控室看一看。」汪兆平對手底下的一名警員說道。

「是!」

他又看向人群。

「我們現在需要幾個目擊證人,做一個簡單的配合調查,請問剛剛有誰目睹事情發生經過的?」

「我……」「你瘋啦!」

有幾個小年輕剛想站出來,結果就被同伴拉住,用眼神給制止了。

只見胡大志一行人,正在用惡狠狠的目光打量著四周的人群,一副誰敢站出來就要他好看的模樣。

圍觀的人群一看這架勢,皆是不願惹禍上身。

一時間,竟然沒人敢站出來作證。

汪兆平皺了皺眉,卻聽人群中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

眾人循聲望去,下一刻,孟浪就直接呆住了。

「小鷺,你幹嘛?!」

歐鷺掙開一臉焦急的林小玲,徑直走了出去。

「警官,我願意作證!」

孟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啥情況這是?!

說好的大家在醫院裡尷尬偶遇呢?

這時間地點都不對啊!

特別是歐鷺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明顯就是認出了自己,這讓他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不對啊!這麼重要的情報,書里為什麼不寫?

難不成又是「後人復哀後人」的「哀之連鎖」?

不應該啊,從醫院偶遇的描寫來看,自己見到歐鷺應該也是很意外才對,不像是在前一天就已經碰到了……

看來是上一集自己來的太晚,歐鷺兩人已經從酒吧離開了所以根本就沒碰上?

命運你個糟老頭子忒不講武德啊,正面硬拼不行,又給我耍陰招!

這擺明了就是想再一次斷我「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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