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片刻間的交鋒,天都眾人便是死的死傷的傷,除了司夜和老者,其餘四人不是已死,就是離死不遠了。

哪怕是重傷在身,秦暘給司夜帶來的壓力也是無比巨大,更別說周圍還有一個又一個的高手在旁觀。

「劍九·輪迴。」

司夜猛力催谷真氣,劍鋒入地,無數凌厲之氣在地下成形。

御地氣為己用,演八式謂輪迴。劍九這一式,便是納地氣為己用的一式強招。

只是有點尷尬的是這一招若是離了地面,和地氣產生了距離,那作用就會大減,不管是速度還是威力,都是差強人意。

所以先前在空中劍台上,司夜才未曾使用這一招。現在這情況,卻是正好。

「噌噌噌——」

不絕的劍鳴聲中,無數利劍從地面突起,輪迴之劍往如復始,將大地化為劍的海洋,小樹林的樹林在頃刻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數米高的利劍從地面冒出。

不止是秦暘,就連四周樹林中的眾人,也受到了這一招的攻擊。

「還是太弱,十方皆滅!」

澎湃真氣席捲大地,十道身影忽現忽合,氣勁交加四溢,就像千軍萬馬,巨浪滔天,淹沒了整個大地。

「噹噹噹噹······」

連綿不斷的碎裂聲中,地氣所化的利劍盡數被巨浪摧折,磅礴的氣勁轟卷司夜和老者,功力稍弱的老者瞬間就如積木人一般被轟得四分五裂。

「可惡!」司夜簡直目呲欲裂,秦暘哪怕是重傷也依然如此強大,這種強大讓他又羨又妒。

『為什麼他就沒有受到病痛的折磨!』

不錯,司夜真正羨慕且嫉妒的,赫然是秦暘這健康的身軀。叛天族人越是強大,與天賦一同與生具有的病痛也越是難纏。按理來說,秦暘早該飽嘗到這先天之疾的痛苦才對。

但事實卻是,他從未表現過一絲痛苦,好似這病痛完全不存在一般。

正是這種差異,才會讓人嫉妒。

「我不會失敗。」

滔天的巨浪之中,翻轉的人影驟然立定,窮極自身巔峰的劍芒衝起,四隻透明劍翼擁簇著巨大的神劍緩緩成形。

「劍十·天——」

「太慢!」

極端針對生命的惡意,極致殺傷人命的劍法,在須臾之間,只見劍影閃過,帶著沛然不可阻的毀滅劍氣殺過,殺滅還未徹底成形的劍招,劍鋒橫貫身軀,帶起大蓬鮮血。

「斬武道·人誅。」

淡淡話語從身前傳來,緊接著便是狠厲的一爪,「甲骨龍爪。」

五指扣入左邊胸膛,指尖觸碰心臟,強大的吸力霎時出現,司夜只覺一身氣血如江河般,滾滾流入秦暘手指,傳入他的體內。

「血緣相近者的互相吸引,當真是悲哀。」秦暘感受著氣血不斷湧入身體,滋潤重傷的身軀,面上卻是無喜無悲,只有淡然。

這一族的人,確實是有點悲哀,因為他們的功力和氣血可以互相贈予,也同樣可是互相搶奪。

尤其是血緣相近者,同源的血脈讓他們能夠極大融合另一方的功力和氣血,損耗率甚至連一成都不到。

就像現在,秦暘都未曾使用吸功之法,就能自動融合那氣血,其效率比之使用功法都要高上不止一倍。

「啪——」

司夜感受著氣血的流失,體力的失去,一把抓住秦暘的手臂,五指緊緊扣住他的手腕,「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母親還未到?」

他似是迷茫,又似有點不信。

按照傳信,天都的支援應該已經趕到,甚至於連他的母親也會在其中,趕來支援他。

「難道······」司夜難以置信地看向秦暘,目中充斥著憤怒和殺意。???

秦暘腦中緩緩冒出三個問號,「總感覺你腦補了什麼。」

為什麼天都的支援還沒到,秦暘也很好奇。他做出這些布置,主要為的可不是對付司夜,而是對付即將到來的天都支援。

就如目前表現的一樣,對付司夜,秦暘一人足矣。哪怕傷勢在身,他依然能夠輕易殺死司夜一眾,之所以布置人手,是為了對付援兵。

但事實上,援兵卻是一直未至,秦暘一番布置都做了無用功。

「他應該是以為你提前布置人截殺了援兵,殺了天都的主母。」弦主抱琴而來,道。

「但事實上,我想的是守株待兔,而非是主動出擊。」

秦暘搖著頭拔出五指,司夜的身體緩緩倒下,「看起來,好像出現了我們未知的變化。」

在弦主之後,玄翦、青月等人也一同行出,只是不見天曌和太素、素天真的身影。

他們三人和秦暘只能算是合作,並非加入這一場伏殺之中。

「總感覺有點太過輕易了。」秦暘擦拭手上長劍的鮮血,手指輕輕拂過帶著殺機的劍身。

這把長劍,是秦暘擊碎成形劍意截取精華而來,之前以此劍施展「斬武道」,讓這劍也沾染上了「斬武道」的殺機。

「斬武道」是極端針對生命,尤其是人族的劍法,其劍勢上的惡意幾乎滿溢而出,這門劍法要是練到極致,當真是最極端滅生之劍。此時,這門劍法的兇惡劍意也沾染到了長劍上,讓本該包容兼蓄的劍意實質也染上了殺機。

「罷了,反正也是要消耗的。」

秦暘倒轉劍刃,以極為驚悚的方式將劍尖納入嘴中,一寸一寸,將長劍咬斷,將碎片吞下。

比鋼鐵還要堅硬且強韌的牙齒輕鬆咬斷這劍意所成的長劍,但碎片之中蘊含的銳氣還是沖入秦暘體內,在身內肆虐。

這是集合了一眾劍道高手劍意劍氣的產物,其中甚至吸納了九儀天尊劍和天晶劍這等無上神兵的劍氣和劍意,雖然較脆,但不代表它毫無危害。

「不必擔心,」秦暘對弦主說道,又看向玄翦等人,「造化金棺帶來了嗎?」

「從司夜等人的落腳處順利奪到了造化金棺。」玄翦低首回道。

司夜等人的行蹤完全掌控在秦暘手中,造化金棺這般明顯的物事,自然也不會沒被注意到。

從一開始,秦暘就打著殺人越貨的心思,之所以遲遲不發動,只是想著將天都的援兵一網打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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