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攻防,怨氣成域

「殺!!!」

十幾萬的奴軍悍不畏死地在山地上衝鋒,哪怕敗火炮、火箭打成炮灰,射成蜂窩,甚至哀嚎著在地上打滾,也無法阻止這些奴軍的衝鋒勢頭。

人到一萬,便是人山人海,人過十萬,便是徹地連天。

十幾萬的奴軍瘋狂衝鋒,哪怕山路漫長,更有火器狂轟濫炸,也給山上城關中的大玄士兵乃至將領帶來十足的壓力。

太瘋狂了!

太不怕死了!

從高空俯瞰,三座山嶽的底部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行軍,向著上方瘋狂挺進。哪怕不斷有人死去,被炸死、燒死,也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哪怕是有三座山分攤,也無法阻止這些猶如兵蟻般不畏死的奴軍。

「嘣嘣嘣——」

一座座三四人高的鋼鐵大炮在城牆上猛烈開炮,射出足有近一人直徑的炮彈,火藥的氣味在空中瀰漫,到處都是硝煙的氣息。

巨大的反震讓城牆都出現顫動,要不是山侯設下大陣,讓城池地基和山脈相連,汲取山川之氣,這一門門大炮開炮產生的反震恐怕就能將城牆震塌。

不得不說蕭冕的天宮的確給大玄帶來了十分深遠的影響,若無這一門門由神機坊製造的火炮,若無山侯親自設陣,這三山關絕對無法將敵人一直壓制在山腳。

這也是蕭冕能讓大玄一步步壯大,並統治大玄三十三的重要因素之一。若他只是一昧壓榨,而不讓大玄進行壯大,那即便他武力驚人,也無法安然坐在那位置上這麼多年。

天宮雖然合起來都無法匹敵蕭冕一隻手,但他們卻是蕭冕統治大玄的重要基石。

「也就是因此,秦暘才想要找出剩餘的天宮之人,嘗試著將他們收入麾下。實在不行,壓榨出他們腦子裡的知識也可以。」弦主在城中一座高高的哨塔上遙望戰場,如是說道。

「是我等無能,完全無法找出天宮中人的下落。」在她身邊,驚鯢面帶羞愧地道。

無法找到那些八部之主也就罷了,但連主要的天宮弟子也沒找到,驚鯢確實該感到羞愧。

除了主要集中在神機坊的火部弟子,其餘各部都只找到一些爛魚臭蝦,一個主要弟子都沒找到。

天宮在大玄紮根那麼多年,還背靠蕭冕這座大山,確實不是易與的。哪怕天啟山毀於一旦,天宮之人依然躲得嚴嚴實實,至今沒有暴露出馬腳。

「罷了,還是先看眼前這一戰吧。雖然秦暘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但在雲蒙帝國這幾乎可說是壓倒性的勢力面前,我們想要擊退他們,絕不輕鬆。」弦主擺手道。

此時,鋼鐵大炮的開炮頻率已是開始降低,頻繁開炮讓大炮本身過熱,哪怕有武者以冰屬真氣降溫,也開始無可避免地降低了頻率。

而且炮彈儲量也是個問題,三山關雖然儲備了大量的炮彈,但想要光靠炮擊就殲滅對面幾十萬大軍,那無疑是白日做夢。

「還是要解決空中的那個玄蒼王才行。」弦主遙遙望著那輪明月道。

玄蒼王提供了照亮四周的光源,並且獨自立身於空中俯瞰戰場,給將士們帶來了極大的信心,若是能將其擊落,雲蒙這一波攻勢就只能夭折了,並且還能賠上至少幾萬條性命。

三山關的守軍也不是沒想過將玄蒼王擊落,但不管是火炮還是火箭,甚至是高手射箭,都無法影響到玄蒼王。

雲蒙帝國的將領最令人感到棘手的就是多高的地位匹配多強的實力,若想當上主帥,不止要有蓋壓眾人的軍功,也得有麾下眾將無人可比的實力。

再加上每一個雲蒙將領必學的「萬夫長生天」,斬首戰術在面對雲蒙之時幾乎無法起任何作用。

就連弦主,也只想著將其擊落,擊殺就有點太過不現實了。

「閻王初更響·迴光返照。」

目光一凜,血色乍現,九霄環佩彈奏幽幽之音,血色氣勁如滿月,迸射飛快,化作千重氣流。

「墨家的弦主!」

天空中的玄蒼王看著這血色氣流破空而來,哈哈一笑,「就讓本王見識一下墨家九算的實力。」

澎湃月華在手中匯聚,隨著一掌揮出,無盡寒流橫掃天宇,和血色氣流交迸,迴蕩出狂暴的氣浪。

「月極魔球。」

太陰之光匯聚成巨大光球,銀白寒流冰封四方,連那狂暴的氣浪也為之凝固。

隨著玄蒼王一掌推出,好似冬日降臨,魔球在空中划過冰痕,直襲三山關。

「嗷~」

龍吟響起,死氣匯聚成無眼冥龍噬咬魔球,雙方氣勁再度隔空相拼。

「嘭——」

纏鬥多時,月極魔球突然爆裂,寒流橫掃天空,連死氣匯聚成的冥龍都被其冰封,進而和琴音碰撞,碎成裂片。

玄蒼王依然凌空立在空中,雙臂齊揮,招引月華,無量月光四散,帶來更為明亮的天空。

「想要擊落本王,你有這本事嗎?」

驚人的煞氣沖天而起,連月亮都在此刻一暗,屍山血海的幻境映入每一個人的眼中,帶來最深刻殘酷的印象。

耳邊似有無數亡魂在哀嚎,一重重骷髏般的虛影圍繞著玄蒼王飛旋,激烈的喊殺聲無端出現。

「這是要經歷多少殺伐才能有這樣的殺氣啊!」厲青山目睹那屍山血海幻境,目露難以置信之色。

這種殺氣,這種幻象,不是單純的下令殺人或者直接以強悍招式一舉滅殺能做到的,而是要自己手持兵戈,一刀一刀砍殺生靈,親手收割數不盡的性命,才能匯聚出這般酷烈的殺氣。

「這殺氣和怨氣簡直深重到了極點,要是他敢渡返虛之劫,恐怕當他散盡三元之時,這怨煞之氣會直接將其撕碎。」弦主也是驚詫道。

這酷烈的怨煞之氣也不知是要奪走多少生命才能匯聚而成,其幾乎凝成了類似天地法域的領域,一直伴隨玄蒼王存在。

那極致的怨煞,哪怕是弦主的幽冥之音也難以化盡,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不止是大玄一方,連雲蒙那邊也有人心生駭然。

他們總算明白了玄蒼王在西征途中做下了怎樣的事跡,也明白了為何那些奴軍對玄蒼王如此畏懼,寧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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