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盪千里,威掃蒼穹。

突然出現的暗色身影擋下了至陰至寒的一刀,冕服袍袖飛揚間,一股震動天地的無儔之力震撼刀罡。

神後一掌難以攔下的刀罡,在這道身影面前被生生攔下,強悍凝實的氣勁和太陰之氣互沖,凌立的身姿,有著君臨天下的霸道和強橫。

『蒙帝,北辰元蒼。』

秦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身影卻是突兀消失在空中,「浮光掠影」絕世身法運起,身影挪移似光似影,穿梭在空中的無形之刀更是帶來的了至極的威脅。

「天意」。

「無視了孤,想要殺人?」

蒙帝右手上,金色的尖銳長爪現形,雲蒙皇室神兵狼王爪掠過玄蒼王身側,一爪擊退乍現的無形之刀。

「叮叮叮叮——」

兩道身影在電光火石之間圍繞著玄蒼王挪移,爪與刀碰撞,點點火光在空中閃爍,快如閃電的交鋒,兇險至極的搏殺就發生在玄蒼王身周。

一者攻,一者守。

蒙帝實力強悍,雖然殺他能夠直接止了雲蒙帝國的侵略之心,但想殺他,卻是千難萬難。

相比較蒙帝,實力靠著「萬夫長生天」提起來的玄蒼王卻是極好的對象,作為西征軍的統帥,殺了他,絕對讓他地方軍心大亂。

快若疾電的攻防就發生在玄蒼王身周,甚至有時候離他只有毫釐之差。

秦暘一心殺人,蒙帝則是一心護人,威震西方的玄蒼王好似一個嬰孩,夾在兩個大人之間被二人搶奪。

但久守必失,殺人總比救人容易,哪怕蒙帝盡展「虛空滅」守御之能,也無法阻擋秦暘的一心攻殺。

「風暴。」

席捲天地的颶風刀勢無孔不入,凌厲的凶煞刀氣划過空隙,刀光映入玄蒼王的眼帘。

「輪迴劫。」

蒙帝卻是在此時施展借力打力之功,但此功非是為自身借力,而是將功力注入玄蒼王體內。

只見其雙手舞動之間,玄蒼王的身體竟是為其所控,一掌接納刀氣,化為雄渾之力擊出,「碎乾坤。」

「轟——」

貫勁於體,借力打力,蒙帝猶如操縱自己身軀一般操縱玄蒼王之體,使出完全不弱於自身的攻擊,一掌建功之後,「輪迴劫」、「虛空滅」接連施展,一借力,一卸力,竟是以玄蒼王之身接下連環的颶風刀罡。

「雲蒙皇帝,果真不差!」罡風中傳來清朗的聲音。

「墨家秦暘,也是厲害!」蒙帝同樣贊道。

雙方商業互吹一句,手上攻勢卻是更為激烈急驟,罡風中醞釀出毀滅的氣息,蒙帝雙掌間勁力合發,更為雄渾。

「輪迴劫」借來秦暘和蒙帝雙方之力,「虛空滅」又泄出玄蒼王自身難以承受之力,是以哪怕玄蒼王根基遠差於秦暘,也能安然放下這天災之刀。

雲蒙皇室的神功「皇世經天寶典」在蒙帝手上如臂驅使,借玄蒼王之體和秦暘交鋒也不落下風。

但對於玄蒼王而言,這卻是不折不扣的侮辱,他就如布偶一般被蒙帝所驅使,完全按照蒙帝的意志行動擋下秦暘的攻勢。

而他之所以如此適應蒙帝的借體動功,卻是因為蒙帝體內的寶典武學就有一部分來自於他。

玄蒼王之所以不練寶典武學,正是因為他曾失去了這方面的功力,造成功體有缺,以致於若修煉寶典武功,進境緩慢,並且終身也難以進入煉虛之境。

這也是雲蒙皇帝競逐失敗者一輩子的恥辱,一旦競逐失敗,不止多年的功力都要當成嫁衣送予人,連皇室神功都不適合修煉。

不過玄蒼王的情況更為極端,因為他···是被蒙帝奪走了自己的功力。

用「天魔功」!

正好在這時,黎明前的黑暗終於過去,一絲陽光劃破了夜的深沉。

玄蒼王見狀大喜,暗自運功,璀璨的日光霎時為其所吸引,下方萬軍之力也在同時積聚於其身。

他不甘於作為兩人交手的布偶傀儡,而是要成為三人爭鬥的其中一員,和這兩國權力最頂峰之人一同搏殺。

「魔光——」

破曉日光被其所吸引,本來拂曉的黎明再度陷入一片幽暗之中,「——日無極!」

「吼!」

玄蒼王仰天長吼全身散發出璀璨魔光,熾烈的太陽之氣形成渾圓火球,從其身體展開。

「就是這個時候。」

秦暘眸光一閃,天意之刃忽閃即逝,霎時斬斷玄蒼王和蒙帝的氣機連接,同時一掌按在火球之上,「冥海歸元勁」運發,穴竅吞吸,太陽之氣滔滔不絕地向秦暘掌內湧入。

論對星辰之力的吸收和掌控,秦暘自問這世上無人可與自己比擬,加上自身和天地交融,對於元氣變幻和氣機弱點極為敏感。

玄蒼王不甘成為二人交手的傀儡,卻不知他只有成為傀儡才能夠活命。如今他自作主張吸引太陽之氣,卻是給秦暘找到了殺他的機會。

一刀,斷連接。

一掌,奪陽勁。

秦暘終於找到了機會,這一次,便要叫這位西征軍統帥殞命。

然而,就在此時,蒙帝也是漠然出掌,一掌按在火球上,如黑洞般的吸力霎時將太陽之勁鯨吞吸入,甚至還要將秦暘的真氣和氣血一併吸收。

「天魔功」!

蒙帝終於顯露完全根基,身後出現巨大魔影,散發出詭異又強猛的蓋世魔氣,肆意吞吸一切,煥發蓋世魔威!

那強悍的吸力不只在和秦暘搶奪太陽之氣,甚至於還要將秦暘的功力氣血一併抽取,詭異的天魔氣沿著玄蒼王之身蔓延而來,晦暗的魔氣在其身凝聚成魔狼之形,張開無底之口咬向秦暘的手臂。

「王弟,孤本想救你一命,但你那可悲的自尊卻是將自己推入了深淵。既然如此,你也不能成為敵人強大的基石。」

蒙帝漠然看向被二人夾在中間的玄蒼王,眼中毫無兄弟之間的溫情,只有赤裸裸的一片冰冷。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果真是沒說錯啊。」

在蒙帝對面,秦暘隔著一個玄蒼王注視著蒙帝,眼中是同樣的冰冷,面上卻是露出玩味的笑容。

「弱者便是如此,連生命都無法掌控。」蒙帝不為所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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