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關之內都是士兵,不會出現拖拖拉拉的情況。在撤退命令下達之後,哪怕是徹夜不眠,所有士卒也依然是第一時間開始撤退。

待到中午時分,三山關已是人去樓空,唯有秦暘還留在其中一座城關的城牆上。

「殺了玄蒼王,還死了十幾萬人,如此都能軍心不亂,雲蒙大軍果然是有一套。」

秦暘望著遠方雖然有點混亂,但依舊保持秩序的雲蒙大營,低語道。

一夜死了十幾萬人,哪怕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奴軍,這也足夠讓人心有戚戚了。

但即便如此,雲蒙那邊依然未亂,可見其軍紀之嚴明。

當然,對方要是不攻入大玄就有很多人活不下去,這也是一大因素。

大玄人不想國破家亡,一定要擊敗雲蒙人,雲蒙人同樣也面對著生死危機,要是不攻入大玄,這些人大部分都會死。

要麼死在雲蒙之內,要麼可能死在雲蒙之外。前者必死,後者可能會死,任誰都會選擇第二個。

是以哪怕是玄蒼王死在此地,大軍依然也有著共同的目標,不至於內亂,也讓蒙帝輕易收攏了大軍,掌控兵權。

「大軍西征回來沒多久,就直接開始國戰,玄蒼王都來不及做出什麼部屬,就上了前線,然後就死在了這裡。蒙帝······」

秦暘嗅到了老硬幣的氣息,陰謀者總是能發現其他陰謀者的存在,他們對事情的觀察更為細緻。

儘管秦暘不知道蒙帝和玄蒼王之間的恩怨情仇,但他還是精準把握到了部分真相。

「所以接下來,便是蒙帝的御駕親征了,大玄真正要面對的敵人出現了。我的對手,也明確了。」

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

兩國交戰,要是不使用奇謀,正面對陣,那就是一場兌子的遊戲。玄九天對陣獨孤天意,秦暘對陣蒙帝,至於其他的,則是交給其他人來對付。

明面上的戰力,暗處的底牌,一般來說這兩方面的牌越多,勝率就越大。

而在暗處,還會有許多戰爭以外的盤外招使用,為戰爭加碼,讓勝利的天平更傾向己方。

這,便是戰爭,你死我活的那種。

秦暘雙手倒持虎魄刀,將這兇刀緩緩插入城牆之中,「崩!」

刀罡瞬間貫發,從城牆之上直貫入腳下山嶽,直斬山川地脈。

「轟——」

地脈被斬,刀罡再度爆發,化作兩道刀勁沿著地脈切入其他兩座山嶽之內。

緊接著,便是地動山搖,山岩崩裂,滾石連環。

坐落在三座山嶽上的三座城關隨著山嶽崩潰而開裂崩塌,屹立在大玄邊境多年的雄關最終在秦暘的手下毀於一旦。

待到地動山搖都平息之後,出現在雲蒙人面前的,是完全阻塞道路的碎石,三山關之後的道路被碎石巨岩阻塞,甚至於之後的幾十里地都因為地動山搖而出現了各種狀況,一個個人過去還行,行軍······

那就難了。

蒙帝出了大營,望著那道身影劃空而去,再看看這地動山搖之後的一片狼藉,哪還猜不到對方的意圖。

這是要打消耗戰,想用空間換時間,一步步拖垮雲蒙大軍。

要是蒙帝沒猜錯的話,之後的道路定然是豎壁清野,不留下一點物資給雲蒙大軍,然後努力拉長戰線,能打多久打多久。

「天陽師。」蒙帝輕聲呼喚。

「老臣在。」

雲蒙大祭司悄然出現,向著蒙帝躬身行禮。

「東西準備好了嗎?」

「血丹在昨日就已經運到了邊境,只是玄蒼王不知罷了。」天陽師回道。

「很好,那就開始進軍吧。每停留在原地一日,物資就少一分,必須儘快開始對大玄的掠奪。」蒙帝道。

「遇山開山,遇水渡水,你帶著手下的祭司將道路清出,我們直接進入大玄境內。」

按理來說,此時應該休整一二才行,但這麼多人的物資消耗,哪怕是遲一天都是天文數字,耽擱一日蒙帝都捨不得。

反倒是行軍的話,只要遇到敵人,那麼以雲蒙士兵就能直接以「化血魔功」奪取敵人血氣補足消耗,還能節省部分物資。

「老臣遵旨。」天陽師道。

························

秦暘在離開三山關之後,並未去之後的第二道城關冶山關,反倒直接去了幽山關。

並且,他還下令冶山關的駐軍往幽山關撤退,並且將所有物資全數帶走,不能帶走的也要完全毀掉。

心知雲蒙大軍能通過以戰養戰來補足消耗的秦暘並不打算在冶山關就與敵軍再度開戰,而是要一點點拖長戰線,逼得他們只能加速行軍,一點一點壓榨體力。

甚至於若是有必要,秦暘連幽山關這入境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會放棄,繼續拉開距離。

雖然放棄幽山關絕對會讓這些如狼似虎的雲蒙士兵馳騁在大玄的疆域上,但若是能將這幾十萬雲蒙大軍盡數留在此地,那麼哪怕是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秦暘並非悲天憫人的人物,只要能覆滅雲蒙大軍,哪怕犧牲再多,他也能做到。

在此役中犧牲的東西,他遲早都會從雲蒙帝國那邊拿回來。

雲蒙征服西方各國,可是搜羅了不少好東西,並且還帶回了數不勝數的奴隸。

這些都是極好的資源,秦暘覺得有必要也拿一份。

當然,這些都是戰事結束後的事情,現在,還是戰事為主。

秦暘抵達幽山關之後,傳令楚王,讓他快速帶兵前來,並讓厲青山負責布防之後,便與弦主稍敘情思。

自從弦主入大玄之後,就一直在閉關療傷,秦暘自身也需要練功蘊養穴竅,雙方聚少離多,現在難得再聚,自然是要溫存片刻。

只不過如今多事之秋,哪怕是少許溫存時間,也總有人過來打擾。

「老七,你還敢來直面本座?」秦暘突然說道。

在他身後的轉角處,道無涯慢慢走出,道:「貧道其實不想來見你,但受人所託,終究是不得不來。」

「不是貧道要見你,是老九要見你。」

老九,天澤宮宮主,素挽真,秦暘名義上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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