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的最初是軟弱無骨的碰撞和翩若驚鴻的引力。

事實似乎正是如此。

老李和秀芹之間便完美地演繹出了一段美女愛英雄的橋段。

完全是聲名在外,單方面的吸引和倒貼。

看來當年咱老李也是十里八鄉的俊後生這句話,也未必就是吹的。

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

聽說婦救會的會長楊秀芹同志總是隔三差五就往團部跑,不是送鞋底兒就是送衣服的。

還有一回更是專程來找團長李雲龍。

對人家秀芹的形象有誤會的老李可是嚇壞了,甚至是專門兒找了藉口不在團部,硬生生的躲開了秀芹。

然後接著大罵韓征不靠譜,這哪是他娘的桃花運,明明是噩運。

可接著膽大直率的秀氣竟是在大半夜到了團部,直接找到了李雲龍的屋子裡,借著搖曳的燭光只是望了一眼,老李就看呆了。

山裡頭的大姑娘,正值花季的年齡,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的容貌,可即使是不施妝不擦粉,就在那裡站著,洋溢著的青春的氣息也足夠讓大半輩子都泡在軍旅之中,連頭母豬都沒有見過幾眼的李雲龍大飽眼福了。

當晚人家秀芹放下一雙鞋子,然後嗔道:「團長,這回你可不能把鞋給別人穿了,給別人穿那是糟蹋,我是專門給你做的鞋。」

秀芹走後,老李當頭就把和尚給臭罵了一頓。

人家秀芹同志,不像個女同志,倒像個男同志?

他娘的,和尚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得歪瓜裂棗的,咋就好意思說人家呢?

罵完,老李心情舒暢了,自顧自地抽著捲菸兒,琢磨著琢磨著竟是旁若無人地傻笑起來。

嘿,韓征這小子還真沒有胡說八道!

接著一來二去的就熟了,這下子全團上下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人家婦救會會長楊秀芹同志對團長李雲龍有意思呢!

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李雲龍,又是送槍又是送子彈的。

和尚給爆料了出來,沒事的時候團長還偷偷傻笑呢!

接著就是水到渠成,秀芹原本就是個直率大膽的女孩,既然喜歡那就沒什麼彎彎繞繞的,這般直率真誠的性子倒是讓李雲龍有些手足無措了。

老李大喊道:「全團弟兄都打著光棍兒呢,我這個團長先討老婆算是怎麼回事兒?要結婚也得抗戰之勝利後再說。」

可人家秀芹不同意,接著請政委趙剛出面。

搭檔了這麼久,趙剛還不知道李雲龍那點兒心小心思?

別看嘴上不承認,估計心裡正偷著樂呢,於是一拍板,當即表示出面為兩人證婚,舉辦婚禮。

於是原本平靜的趙家峪一下子熱鬧起來,戰士們,百姓們,都在忙碌中樂呵呵的替李大團長準備婚事。

很快,朱子明那邊也向韓征傳來消息:

山本一木找到了他,並向他詢問了不少關於趙家峪的情況,朱子明表示,近期是團長李雲龍的大婚,還把李雲龍具體結婚的日子告訴了山本。

山本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認為這正是獨立團警惕性最低,偷襲獨立團的絕佳時機。

一切都按照韓征的計劃進行,通過朱子明,將計就計。

只是在此之前還有一環。

這天上午韓征找到楊秀芹,婦救會的同志們也聽說過韓征擊毀日軍五架戰鬥機的威名的,至於秀芹,更是從戰士們的口中得知了關於韓征的許多傳奇事跡。

再加上李雲龍和秀芹說過,早在他見到秀芹之前韓征就給他算過命,說是有桃花運,還在婦救會。

從這個角度講,韓征甚至算是李雲龍和秀芹的撮合人。

所以對於韓征秀芹並不陌生,表現得十分熱情。

「嫂子。」

「是韓征啊,來,坐,隨便坐,也沒啥好招待你的,俺給你倒杯熱水。」

「謝謝嫂子!」

韓征端著秀芹給倒的一茶缸的熱水,兩人坐定,隨便聊了幾句,韓征說道:「嫂子,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啥事兒,你說唄,團長拿你當兄弟,你又喊俺嫂子,那你也是俺兄弟,只要俺能幫得了你的,肯定幫你。」

不得不說,秀芹的性子的確是直率的讓人覺得親近,韓征也不猶豫了,直言道:「嫂子,你會化妝不?」

秀芹愣住了。

韓征則是苦笑,實在是找遍整個獨立團,除了秀芹是個女人之外,再找不到半個與雌性有半點關係的活物,而韓征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則需要一個會化妝的高手,至於韓征自己,弄點兒迷彩偽裝啥的他倒是高手,可說起化妝,那就一竅不通了。

粉底、定妝、腮紅、眼影、高光、睫毛、香水……這幾乎已經是韓征能夠回憶起來的極限了。

當然,這時期的化妝技術又另當別論了。

秀芹回過神,笑道:「化妝俺倒是會的,你要做什麼?」

「我想跟嫂子學學怎麼化妝的,嫂子看,這些是我從縣城裡弄來的各式各樣的化妝品。」

……

……

韓征其實想達到的目的非常明確。

第一,伏擊山本特工隊,避免原有亮劍劇本中山本特工隊重創獨立團,擄走秀芹,還重傷趙剛,殺害了趙家峪全體百姓的慘劇。

第二,在實現第一到目標的同時,李雲龍率領獨立團衝冠一怒,夾雜新仇舊恨,攻打平安縣城,在怒吼「開炮」中一炮幹掉山本特工隊的名場面也不能就此消失。

看起來似乎很矛盾,若是實現了第一點目標的話。

李雲龍完全沒有攻打平安縣城的足以讓他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仇恨值。

可要是只為了實現第二個目標的話,那麼獨立團、趙家峪、趙剛、還有秀芹的悲劇就要重新上演。

(作者估計得被噴死。)

韓征經過仔細思索之後,為了完成系統的任務,又為了保全獨立團的兄弟們,他終於另闢蹊徑找到了法子。

「只是……團長,政委,還有兄弟們,對不住了,這件事情我只能暫時隱瞞著你們了。」

首先得把趙政委支開,以政委的性子,就像原著中說的那樣,若是政委沒有在李雲龍攻打平安縣城之前因為重傷去了醫院,他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李雲龍不經上級指示發動這場近乎是魯莽之舉的戰鬥。

正午,趙剛為李雲龍和秀芹主持婚禮。

因為喝酒的事情李雲龍沒能盡興,李雲龍跟堅持紀律原則的趙剛吵了架。

原本熱熱鬧鬧的婚禮倒是鬧了點不愉快,在李雲龍不悅的罵聲中大家不歡而散。

接著韓征找到了趙剛,鄭重道:「政委,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能得麻煩您去一趟總部,實在是對不住了,今天還是咱團長大婚的日子呢!」

趙剛的心情並不算好,「眼不見心不煩,老李這傢伙現在正在氣頭上,估計見不著我才開心呢!可紀律就是紀律,就算是你李團長結婚這規矩也不能破,要是因為喝酒誤了事,這個時候敵人來偷襲那可怎麼辦?」

韓征連忙稱是,不得不暗自稱讚趙政委的謹慎。

有這樣謹慎的政委在,難怪劇本中山本特工隊搞偷襲也沒能滅掉獨立團。

「政委,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整理出來的關於我認為的特種作戰的練兵方法還有作戰思想,別人我不放心,我想麻煩政委親自跑一趟,幫我把這些文件遞送給左副總。」

韓征這支野狼特戰隊有多麼厲害,這一路走來立了多少戰功,趙剛一清二楚,他十分重視這件事情,二話不說接了文件當天就帶著警衛員策馬離開。

目送著政委和警衛員離開的背影,韓征鬆了口氣,總部離趙家峪可不近,就算是騎馬一來一回至少也得兩三天時間,等到趙政委得知消息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接著,韓征將野狼特戰隊隊員們全部集合。

他拍了拍這個,又拍了拍那個,笑道:「這就叫廢物利用,被炸毀的那兩輛鬼子坦克咱們是一一點兒也沒浪費,弄回兵工廠,把這坦克的裝甲切割下來,然後改造改造給做成防彈衣,效果可是好的很,不錯,看起來還挺合身。」

隊員們道:「一號,合身是合身,就是重了點,感覺像是古時候將軍穿的鎧甲似的。」

韓征罵道:「你們懂個屁,就算是再重也不許給老子脫下來,關鍵時候那是能救命的。你們以為平日裡堅持不斷的體能特訓是鬧著玩兒的?我知道這點兒重量還不足以影響你們的戰鬥。」

隊員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中有掩飾不住的傲然。

韓征也笑了,可對於隊員們他還是得隱瞞,但也會透露一些,他認真地說道,「今天雖然是大團長大婚的日子,但是別的戰士樂呵樂呵就算了,你們必須得給我警惕起來,就在不久之前,我從二號那裡得到情報,日軍的山本特工隊可能就在近期會來偷襲趙家峪。

那麼具體會在什麼時候呢?我要是那山本一木,你們覺得我會錯過獨立團團長大婚時,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嗎?」

隊員們聽得悚然一驚,和尚忙道:「一號,你的意思是山本特工隊會在今晚來偷襲趙家峪?」

韓征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但你們絕對不能放鬆警惕,現在咱們獨立團主力部隊都分兵在其他游擊區,整個趙家峪只有這不到百十號戰士,這是團部最為危急的時刻,咱們必須做好日軍會隨時可能來偷襲的防備。」

「趙家峪地勢獨特,想要進到團部只有三道坡口路,從今晚開始,所有隊員不存在休息,休息也只能放在白天,只要天一黑,所有隊員作為暗哨,給我牢牢的守住所有坡口。」

「是。」隊員們齊聲應道。

「四號。」

「到。」

「出列。」

「是。」

韓征附在四號馮謝青的耳邊說道,「有些事情我現在沒法兒告訴你,也沒法兒告訴其他人,你只需要做,不需要去問為什麼,帶上兩個兄弟趕往趙家峪村,讓那裡所有的百姓在今夜之前務必全部轉移,這是我給你下的死命令。」

馮謝青還是第一次見到一號將話語說得如此鄭重,他不敢有半分的猶豫,連忙應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其他隊員們似乎有些疑惑,但誰也沒有開口多問什麼,一號怎麼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

全部安排完畢之後,在入夜前,韓征找到了團長李雲龍,「嘿嘿,團長,您就別生氣了,咱政委那性子您也是知道的,政委也是為了咱好,喝酒誤事嘛!不過您要是沒喝好,嘿嘿,那沒啥說的,我現在就去弄兩瓶兒好酒陪團長您再喝一陣子。」

「算了,算了,他娘的,現在哪還有心情喝酒了。」李雲龍擺了擺手兒,「我之前聽老趙說他到總部幫你送文件去了?」

「是的。」韓征道。

李雲龍哼了聲,「這老趙,一準兒還跟老子賭氣呢,要說這讀書人也真是的,咋就還記仇呢?走的時候也不跟老子說一聲,要不是有戰士看到,我還以為咱獨立團政委被鬼子給擄走了呢!」

韓征笑道:「團長您現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咱政委沒準兒是吃醋了呢!」

李雲龍一怔,隨即大笑起來。

「團長,要不我去把兄弟們叫來給您鬧洞房?」韓征試探著問道。

李雲龍立馬吹鬍子瞪眼道:「鬧個屁的洞房,全團的弟兄都看著呢,你小子是不是想看老子的笑話?」

「哪兒敢啊!」韓征連忙否認,「可咱團長要是娶了老婆連查哨都給忘了,那可真就要被弟兄們笑話嘍!」

韓征說完,生怕李雲龍踹人,連忙一溜煙兒的跑了。

李雲龍忍不住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洞房——雖然簡陋卻溫馨的一間小土房。

秀芹一改平日的大大咧咧,溫柔地替李雲龍脫下了外套,又端來了洗腳水給李雲龍洗腳,一切收拾完畢,李雲龍陪著秀琴聊了聊天,坐了一陣子之後卻又披了衣服要往外走。

秀芹柔聲道,「團長,這麼晚了咋還出去呢?」

李雲龍的聲音也柔和了一些,道:「我得查哨去,入夜前一次,入夜之後一次,這是部隊里一貫的規矩,也是這麼多年的老習慣了,改也改不掉,我不能因為今天娶了媳婦兒就忘了查哨,那一準兒得被那幫兔崽子們笑話。今天在屋裡耽擱,已經比平日裡晚了不少了。」

秀芹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儘管這是她的新婚第一夜,按照規矩,丈夫應該整夜在洞房裡陪著才是,但是在這炮火紛飛的年代,軍情第一,兒女之情也得次之,她溫柔地替李雲龍整理了一番衣角,柔聲道:「哎,團長,那你早去早回,俺等你!」

多麼柔情似水的話語,是一個妻子對丈夫深情的愛意。

李雲龍什麼話都沒說,扭頭就走,只是踏過門檻的時候險些腳一滑摔上一跤,他忽然想起老趙經常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好像是什麼「美人懷,英雄冢」啥的,可不正是這麼回事兒嘛,像咱鐵打的老李,剛才心都差點融化了,恨不得不顧一切,管他什麼查哨不查哨的,就抱著這眼前天仙般的人兒只管作弄去了……

好不容易將意志堅定下來,老李抖了抖身子,大步向著黑夜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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