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何為劍?

天下劍客無算,用刀的、用槍的、用鞭的,可都不如用劍的多。

縱觀江湖前後百載,武夫無數,可最出名的,卻還是劍道高手為最。

昔年「劍宗」稱霸江湖,貴為武林第一大勢力,且位居「十二驚惶」之七,不止如此,開派祖師「大劍師」更是留下兩柄絕世神兵「英雄劍」,同樣位列十二驚惶,為世人傳為佳話。

再有絕世劍者,先後名震天下,無敵江湖。

劍聖獨孤劍,天劍無名,以及另一柄少有人知的「英雄劍」傳人,乃是天生的劍中皇者,不弱於無名的絕頂高手,再往後,雖無無敵之資,卻也創下不小的名頭,諸如「南麟劍首」斷帥,再有劍貪、劍魔……

說完了劍者,再說神兵利器。

放眼江湖,劍道神兵卻是最為人所熟知。

英雄劍、無雙劍、火麟劍……以及那在拜劍山莊苦鍛多年,猶未出世的絕世好劍。

誰不想占為己有。

奈何名劍難求。

春去秋來,時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江湖莫測,幾番花開葉落,又能留下什麼?

長江後浪推前浪,你來我往,便似那過江之鯽,一個大浪打來,悉數死無葬身之地。

誰是大浪?

天下會。

終年不散的飄雪中,誰能想到,在這等世間絕地,竟崛起了當今天下第一大幫——「天下會」。

時至今日,短短不過十數載,又有誰會想到,「天下會」能稱霸江湖。

放眼當今武林,也就唯有「無雙城」能與之抗衡,然,後起之秀,卻多有不足。

誰都知道,雄霸能如雨後春筍般,短短十數年打下這份偌大基業,有一大半的原因,要歸功於他的四個弟子,分別是「天霜拳」秦霜,以及「排雲掌」步驚雲,和「風神腿」聶風,最後是雄霸最小的弟子,斷浪。

「幫主雄踞萬世,霸業千秋!」

天下會演武場上,文丑丑依舊是那副諂媚阿諛的口吻,這是他生存於世的手段和伎倆,十數載春秋,他那張滑稽的臉似是更白了,語氣也更諂媚了。

而他奉承的對象,當然就是當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畏之如虎的「天下會」幫主雄霸了。

大椅之上。

雄霸側身而坐,威嚴比昔年更甚,霸道亦是更勝當年,只是簡簡單單的坐著,便讓觀者驚覺一股無言的恐怖壓迫,似龍盤虎踞,令人悚然。

歲月像是不曾在他那張霸道天成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他肆意把玩著身上的披風,聽著一旁文丑丑的奉承之言,儘管他已經聽了很多年,也聽的膩了,但既是霸者,身旁終歸要有人來稱讚他,他可真希望這種讚美之言永遠都不要停,最好全天下的人都這麼說。

而他面前,走過來了四個氣質各異的身影。

「秦霜,拜見師傅!」

「步驚雲,拜見師傅」

「聶風,拜見師傅!」

「斷浪,拜見師傅!」

雄霸面露笑意,眼前這四位弟子中,以秦霜最為年長,已過雙十之數,接著是步驚雲,然後是聶風,最後是斷浪。

儘管他心比天高,但不可否認,這四個弟子確實各有遠超常人的長處。

不過,看著下面跪著的斷浪,雄霸眼露沉思,閃過一抹陰鬱,四大弟子,三人已得了他的真傳,分別習得拳、掌、腿三絕,他本意是想讓斷浪任挑三絕之一習練,可此子心性高傲,卻是斷言拒絕,終日練那「蝕日劍法」,惹人心煩。

對於一個霸者而言,自然是不喜歡有人違背自己的意願,何況此子念念不忘斷家劍法,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有一天,他會脫離「天下會」,另創勢力,與他為敵。

但雄霸像是記起什麼,陰鬱一散,臉上笑意更甚。

「為師打算給你們個任務!」

「還請師傅吩咐!」

四人齊齊開口。

雄霸沉聲笑道:「不知道你們是否聽過泥菩薩?」

秦霜回道:「師傅所言,莫非是那名動江湖的相師泥菩薩,傳聞此人可窺天機,但行蹤卻神龍見首不見尾!」

雄霸點頭。

「不錯,為師如今霸業初成,想要邀他來天下會一見,誰要是能將他找來,記大功一件!」

「是,弟子領命!」

演武場上,一眾幫眾弟子更是在口呼幫主霸業千秋,聲震天山。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卻全都神色一變。

先疑後驚,而後面露駭色。

為何?

只因這些幫眾手中所持劍器,便在某一時,某一刻,齊齊無由而鳴,無故脫手,而後長劍凌空翻落,墜地猶自震顫不止,看上去,那些劍器就好像一個個如活人一般,面朝北方,不住朝拜。

如此驚人一幕,看的所有人面面相覷,茫然駭然。

雄霸也斂去了臉上的笑意,望著演武場上遍地所插劍器,目露沉思。

「師傅,這是怎麼怎麼了?」

聶風吃驚不小。

雄霸眯眼細說道:「天生異象,看來這天底下,將要有一件極為可怕的神兵利器出世,尋找泥菩薩的事情暫緩,你們向北而去,看看究竟是何物!」

話剛說完。

已見山下弟子來報。

「啟稟幫主,天蔭城內驚現異象,無數長劍,不知何故紛紛掙脫劍鞘,墜地震顫不止!」

與此同時。

一座偏僻小鎮中。

小小的一間客棧,坐落於此。

中華閣。

客棧之外,行人往來紛紛,然客棧之中,卻聽胡琴生起,嗚咽如哭,低惆婉轉,但隨即曲調驟變,變得高亢動人。

可也就在曲將盡的剎那。

「叮!」

一聲輕響,卻是弦死已斷。

原本街道上的江湖中人,此刻驀然驚呼出口,卻是手中佩劍離奇非常的紛紛自行離了劍鞘,而後翻轉墜下,直插入地,劍身震顫不止,看上去,就好像遙拜東方,一時間劍鳴大作,充斥在整條長街。

直到客棧里走出一人。

此人灰發灰袍,模樣落拓,手中整理著弦絲,他眼睛卻遙遙看向東方,眉宇間露著一抹哀愁,隨後揮袖一拂,滿地長劍悉數重新歸鞘。

「唉,浩劫啊,浩劫!」

幾在同時。

無雙城外的一間草廬里。

原本沉寂多年的劍廬,此刻突然綻出滔天銳旺劍氣,劍光普照之下,那草廬便似春雪消融,寸寸憑空湮滅,化作虛無。

等再瞧去,就見一塊青石之上,正盤坐著一位鬚髮雪白的老者,此人渾身大方劍光,明滅之間,方圓二十餘丈,連連炸起驚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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