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西楓人,居然甘願充當東安的走狗?!」

賽斯的話相當難聽,協助隊的成員聞言,臉色都變得很難看,有幾個人更是忿忿不平。

他們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走狗,反而,他們認為他們做的是對的,是為了弗蘭鎮的居民們考慮。

亞瑟同賽斯爭執道:「你們是沒看見!在科特港口死了好幾千人,全都是西楓士兵,全都是我們給收的屍!但是東安人死了恐怕連一百個都沒有!還不明白嗎?這場戰爭是沒有勝算的!」

「混蛋!」

賽斯勐地用槍托砸在亞瑟肩膀,將他打退幾步。

其他民兵也都氣憤地舉起槍來,呵斥著協助隊的人是叛徒,要消滅他們。

協助隊的都是普通百姓,面對這陣仗也慌了。

「別開槍!」

「我們沒有武器,你們要殺死手無寸鐵的我們嗎?!」

「那些東安人都帶著大炮,還有飛機!你們這些民兵怎麼抵抗,我們絕不是在危言聳聽!」

「就算不為自己,也為了你們的家人想想,為你們的孩子想想!難道你們想讓他們受到東安人的傷害?我們都是科特市的人,可以和大家保證,只要不抵抗,東安軍隊是不會傷害平民的!」

協助隊的眾人紛紛開口,他們的話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民兵隊伍中不少人臉上都浮現出遲疑的神情。

他們或許見的世面不夠大,但還不至於是傻子。

先前西楓軍隊幾千人去往科特市,就是從弗蘭坦鎮子上經過的,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正是因為那些軍隊從弗蘭坦鎮的軍工廠帶走了大量武器裝備,才讓現在這些民兵裝備不足,大多都只能用普通獵槍和步槍。

現在東安軍隊這麼大搖大擺沿著大路從科特市出來,只能證明一個結果,那就是西楓軍隊的確已經全軍覆沒了。

幾千裝備精良的軍隊都全軍覆沒了,他們這千把人民兵又能做什麼?

雖然東西人種不同,但人性實際上是共通的。

這份共通的人性就是只要是人,就都貪生怕死。

如果有活命的選擇,沒有多少人會去選擇拚命。除非是敵人做得太過分了,比如摧毀你的家鄉,殺死你的親人……在強烈的仇恨驅動下或許能抵抗住人性的軟弱。

但眼下弗蘭坦鎮的人對東安軍隊談不上太多切齒的仇恨。這種情況下,面對這麼一支貌似不傷害平民的軍隊,他們拼上命等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的援軍,真的值得嗎?

「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在動搖我們!」

警長賽斯這時大聲呵斥。

他可不想然自己手底下的人亂起來。別的不說,要是弗蘭坦鎮淪陷,起碼他警長的權力肯定是沒有了,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亞瑟這時算了下時間,焦急不已:「時間快到了!東安軍隊只給我們二十分鐘的時間,二十分鐘說不通你們的話,他們就要開火了!」

他的話頓時引起民兵群體一陣騷亂。

準確來說,不是因為他們的話,而是因為山坡下的東安士兵動作。

他們看到,東安士兵已經開始行動起來。

許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從戰車上下來,許多人還抬著便於行動的迫擊炮。這些迫擊炮看似口徑不是特別大,但一共十幾門,消滅他們這些民兵綽綽有餘。

且除了迫擊炮外各種自動步槍、機槍也是一應俱全,看得民兵們個個膽戰心驚。

反觀他們自己手裡的獵槍,在這麼遠的距離下甚至連東安士兵身體的邊都擦不上。

一時間,剛開始的豪言壯語全都消失不見了,現在全都轉變成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再不決定就真來不及了!」一名協助隊成員有些著急地揮手,他動作幅度有些大,這徹底將賽斯激怒。

「閉嘴!叛徒!」

砰!

他抬手一槍打在那個協助隊成員的頭上,後者瞬間倒地身亡。

這一槍嚇得其他協助隊成員趕忙扭頭跑路,亞瑟也不例外。

他們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如果這些民兵還要和東安軍隊死戰到底,那最後都死光了也不關他們的事。

賽斯一槍開完後,臉色鐵青。

他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可要是不這麼做,民兵隊伍就真要散了。

「警長,我們……真要和東安軍隊打嗎?」

然而不可避免的,一些民兵已經承受不住壓力。

「看看他們的裝備!再看看我們的裝備,這完全是送死!」

「我們要打到他們,必須先衝過去一段距離,讓他們進入我們的攻擊範圍……可這過程中我們會死多少人,他們的機槍可都架好了……」

「警長,我真不能死,我家裡還有幾口人,都需要我養活。」

裝備的巨大差距,讓許多民兵心中的恐懼壓過了狂熱。

他們紛紛要離開。

有一個就有兩個,有兩個就有四個,這麼一帶動,不一會兒就有幾百人放棄戰鬥,往鎮子跑。

賽斯想阻止,可他一個警長又怎麼阻止。連原本他手底下的騎警都有好幾個跑了,更不要說普通民兵了。

短短三四分鐘,兩千人的隊伍就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這些人都是堅定的戰鬥派,要死戰到底。

可賽斯卻不那麼想了。

人都走了那麼多,還死戰什麼?那就是真的「死」了。

但問題是他先前表現得那麼堅定,以至於現在被這幾百號人架住了,沒辦法再下來。

這個時候他要是說不打了,投降。那別說東安人,估計這幾百號死戰黨就得先要了他的命。

沒辦法,賽斯只能硬撐著指揮道:「我們必須先靠近,然後——」

轟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

二十分鐘一到,東安軍隊就發起了攻擊。

沒有快一分鐘也沒有慢一分鐘。

十幾門迫擊炮開火,轟炸在坡地上,瞬間激起無數灰塵和泥土…以及隱約能看到的殘肢斷臂。

慘叫聲隨後便隨風傳來,傳入協助隊成員的耳朵里。

「啊!

「我的手!我的手!

「疼死我了!

救我!

!」

這些慘叫如此逼真,如此刺耳,聽得協助隊員們都面露不忍。

但他們也沒辦法,該做的都是做了……甚至還有人幸災樂禍,覺得那些人不聽他們的勸說,現在活該受這磨難。

炮火之下,那些死戰派們全都從坡地後沖了出來,舉著獵槍和步槍,懷抱著一種失去理智的勇氣朝東安軍隊發起衝鋒。

這種勇氣很可嘉,然而並不會改變什麼。

東安機槍兵面無表情地瞄準掃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機槍和自動步槍只是幾輪掃射,衝下來的人就倒下得差不多了。

割草一般的戰鬥很快結束,幾百西楓民兵隊伍全軍覆沒。警長賽斯想要臨陣脫逃,但被東安軍隊里配備的狙擊手一槍爆頭。

隨後,東安軍隊便按照既定計劃,帶著已經完全歸順,不敢再有任何其他心思的協助隊一同前往弗蘭坦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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