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神級？
就是星河宇宙修行文明之中，理論上的最高級別層次。
神級御甲師，神級御傀師，神級煉器師，每一位，都擁有著難以想像的力量，無與倫比的財富和人脈。
這些神級，才是真正掌控星河宇宙修行文明的大能。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物，本該高高在上的存在，竟然對一個小小的七級煉器師笑臉相迎，語氣溫和到近乎諂媚程度。
還說，要求照應。
這是一位神級煉器師該說的話嗎？
你這話說的，我都感覺害臊啊。
這是在場每一位煉器師的想法。
可是下一瞬，所有人都覺得渾身震顫。
到底是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一位神級強者都要如此對待？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韓牧野身上。
這位韓大師，韓首席，到底給那個神奇的圓環定了什麼價？
韓楚轉過頭，看向四周。
「牧野啊，你這工坊可要快速開工，一億探微之眼，不是小數目。」
韓牧野笑著點頭，然後道：「我這邊先開工，大批量煉製還要等聯盟的材料送來。」
「今年我的目標是七千萬件。」
七千萬件？
韓楚眉頭一皺，低聲道：「少出三千萬件？那可是，很多，錢啊……」
那就是將近千億源幣！
韓牧野笑著道：「第一年少一點，聯盟那邊還可以稍微運作，將價格抬一抬，同時，摸清楚哪些大城好合作，哪些是難說話的。」
韓牧野的話讓韓楚張張嘴巴，最終搖頭輕笑。
「你啊，真是什麼都算計到了。」
他再看一眼四周，遺憾道：「你這等人物，為什麼甘願在這等小地方做個首席呢？」
「只要你答應，我立即真身前來，布設傳送陣，接你去聯盟總部駐地。」
去聯盟總部駐地！
那可是所有的煉器師夢寐以求的事情！
甚至是無數煉器師畢生追求。
余長道等人都是面上透出羨慕，雙目之中又帶著緊張。
羨慕韓首席能受到邀請，又緊張韓首席會答應邀請。
他們也想抱緊神級煉器師都要報的大腿啊……
譚淵雙目之中閃過驚異，有些緊張的低頭。
韓牧野要是直接去了聯盟總部駐地，那其成長簡直不敢想像。
這樣的人，自己之前竟是還那樣奚落。
真是傻了。
「前輩，我暫時不會去聯盟總部駐地。」韓牧野搖搖頭。
「便是那些大城的邀請，我暫時也不會接受。」
看著韓楚面上的失望和無奈，韓牧野輕聲道：「便如一隻蝴蝶，在塔城扇動翅膀，或許就能引動煉器師聯盟總部駐地的風暴。」
「但這蝴蝶若是直接去了煉器師聯盟總部扇動翅膀——」
「那邊的天地之力太重，這蝴蝶便是折了翅膀，怕是也扇不動絲毫的風。」
這話讓本來想再勸的神級煉器師韓楚啞然失笑。
他點點頭，擺手道：「說不過你。」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聖級煉器師譚淵。
「你是這場專利申請試煉的主持者，聯盟給你的獎勵會最快時間發放。」
獎勵。
譚淵看向面上帶著微笑的韓牧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一場試煉獎勵，應該會很豐厚。
可是自己能順利拿到手嗎？
自己之前可是將這位新的專利煉器師奚落個夠。
這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竟是直接用兩次專利申請機會戲耍自己，戲耍一位聖級煉器師。
現在想得到獎勵，需要這傢伙出面證明試煉過程中自己公正對待，認真履行了裁決職責。
可能嗎？
譚淵面前，韓牧野面上的笑意越發濃郁。
「譚聖師，聚金商行初開，缺少強者坐鎮，不知譚聖師可願來工坊坐鎮？」
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譚淵面上一愣。
周圍的那些煉器師也都滿臉茫然的看著韓牧野。
請一位聖級煉器師來此地坐鎮？
一位七級，要招攬聖級？
而且，這位聖級煉器師還很有些怨氣，剛才甚至都撕破臉皮。
這都敢招攬？
「你讓我來這裡坐鎮？」譚淵只覺心頭怒意再難壓制。
一個小小的塔城，最高等級的煉器師只有七級。
還在這一個小小的工坊之中坐鎮，聽候一位七級煉器師的調遣。
他堂堂聖級煉器師，怎能受這般折辱！
「我就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旁神級煉器師韓楚的聲音響起。
「他一人坐鎮也不夠，這樣，我讓門下兩位弟子來，他們也是聖級煉器師，還曾在學院修習過。」
「還有，這裡的護衛也要提升，起碼要幾位聖級御甲御傀師才放心。」
「你放心，他們的所有俸祿酬勞，都由聯盟支付。」
韓楚看著譚淵，開口道：「你今晚就出發，到塔城來，沒有意見吧？」
譚淵的眼神之中透著迷茫而凌亂。
坐鎮工坊，好像，還是美差？
「沒，沒意見……」
他還能說什麼呢？
拒絕一位神級煉器師，一位聯盟長老的安排？
他敢嗎？
抬頭看到韓牧野面上的笑意，他渾身一顫。
不對啊，自己才是聖級煉器師，對方是七級啊……
我怕他個毛啊！
————————
對於塔城的世家來說，很遺憾，沒有聽到孫兵將塔城何家毀去的消息。
相反，據說，那位孫兵前輩，楓林城第一強者，好像是去何家工坊應聘，做了工坊護衛頭領。
臨時的。
這消息是兩位在何家工坊做工的世家子弟傳回來的。
今日晚間時候，新組成的工坊護衛隊已經開始運作，所有進出工坊的人都要盤查。
今日工坊之中觀摩專利申請的所有人，都被要求以神魂立下盟約，不得泄露今日所見任何事情。
其實就算不立下違背懲罰極重的神魂盟約，工坊之中那些人也不會向外面透露任何關於觀摩的任何消息。
在神級煉器師韓楚，離開後，韓牧野沒有隱瞞自己與聯盟的交易。
譚淵和那四位位見證專利申請的裁決已經答應真身來到塔城，為工坊效力。
他們和所有人都立在工坊之中，看著韓牧野抬手，舉起手中小小的探微之眼。
一年一億枚探微之眼的鍛造數量，需要將這裡十二座工坊全都運轉起來。
按照一位工匠一天煉製十枚探微之眼的數量來算，這裡至少需要三萬工匠。
至於需要的煉器師，也至少數千人。
塔城的煉器師都來，也不夠。
「你們覺得，這一枚探微之眼，售價多少？」手中捏著探微之眼，韓牧野目光掃過所有人。
售價多少？
所有人相互看看。
沒人敢說。
「韓首席，觀摩你煉製探微之眼，難度應該不高，用材也不多。」站在前方的余長道開口，輕聲道：「成本不需要三源幣。」
成本不需要三源幣，那售價，四源幣還是五源幣？
一億枚，能賺多少？
所有人都是雙目之中透出精光。
怪不得連聯盟之中的神級煉器師都要巴結，這工坊開起來，怕是一日毛利就能進帳百萬源幣！
「大規模煉製，工坊出品，成本還能壓制一半。」譚淵面上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開口。
有些事情，既然無法反抗，那就躺倒享受吧。
在明白自己似乎真的只能屈從一位七級煉器師的淫威後，聖級煉器師譚淵很快代入了自己的角色。
這家名為聚金商行的工坊坐鎮煉器師，半個主人。
成本壓一半，在售價不變的情況下，工坊賺的純利潤多出一倍！
「此探微之眼只要能售價三源幣，每年就能有至少一億源幣的利潤。」站在余長道身側的馬明遠感慨出聲。
一年一億源幣，十年，百年，這工坊就是源源不斷的製造源幣的礦脈啊！
工坊之中，一片感慨之聲傳來。
一億純利潤，其中三成到他們手中，就算是一位一二級的煉器師，也能至少有上萬的源幣。
所有人都決定，往後百年，千年，都在工坊之中做工。
整個塔城，塔城周邊的城池，沒有哪家能開出這等豐厚的報酬。
就現在的塔城，一位一級煉器師，一年最多三千源幣。
低階煉器師，賺的真不多。
唯有那些四級以上的強者，才能一年賺到三萬左右的源幣。
工坊開給四級御甲師御傀師一年十萬源幣，已經是從來沒有過的高價。
「一年賺一億源幣？」一直不曾說話的陳茂微微抬頭，然後搖頭道：「你們沒算這是最新專利，定價絕對不會那麼低。」
他看著韓牧野，篤定的伸出一根手指：「我猜，你至少定價一枚探微之眼十源幣！」
十源幣一枚！
那能賺多少？
對於塔城這樣的城池來說，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譚淵等人也目中閃過無比的驚喜。
對啊！
忘記了，這可是專利！
專利可不能用尋常物件的價格來衡量。
所有人看著韓牧野。
生怕他搖頭。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
韓牧野搖搖頭。
價格沒有十源幣？
那，總有八源幣，九源幣吧？
托著手中的探微之眼，韓牧野沒有再繞圈子，澹澹道：「一枚探微之眼，三千源幣。」
三？
三千？
源幣？
工坊之中，一片呆滯。
化身到來的的譚淵和那四位九級煉器師差點身形不穩，直接消散。
什麼情況？
三千源幣？
就這一枚探微之眼？
開玩笑吧？
「你看，我就知道他們是這表情。」金鳥的聲音在韓牧野的耳畔響起。
「這就是土包子，不明白物以稀為貴。」渾沌也同樣出聲。
「不過，這傢伙出的價，確實狠啊，當時我看你們都被嚇到了。」五行神爐的聲音傳來。
「好像你沒有被嚇到似的。」金鳥和渾沌同時出聲。
韓牧野看過所有人，然後再次說道：「三千源幣一枚探微之眼，每年只限量供應一億枚。」
「所有的成品交給聯盟負責出售，我聚金商行一概不管。」
真的是三千源幣，一枚？
那一年，就是，三千億源幣？
三千，億！
怪不得連神級煉器師都要喊韓首席為金大腿。
這不是金大腿，誰是？
「每年的三千億源幣之中，我上繳一千億作為聯盟運轉售賣探微之眼的酬勞。」
「他們要提供原材料，還要負責運輸，更重要的是，杜絕整個星河宇宙之中任何彷製品。」
「要保證只有我聚金商行出品的探微之眼是唯一真品。」
看向所有人，韓牧野輕聲道：「這一千億，出的值吧？」
值。
唯有聯盟，才能保證探微之眼的唯一。
只有聯盟，才有這樣的實力。
「剩下兩千億源幣之中，有一千億作為工坊運轉，工匠薪酬發放，這一千億，我拿了。」
「你們沒意見吧？」
沒意見。
你是金大腿，你說了算。
沒有任何人開口。
張口閉口都是一千億的大生意，你讓這裡大多數身家都不到一千源幣的低級煉器師說啥？
只是一千億是韓首席拿了，順便給那些工匠出薪酬，那最後剩下的一千億，幹嘛？
「最後剩下的一千億，」韓牧野雙目之中透出精光，聲音響亮：「作為所有創新煉器師的獎勵。」
「圍繞探微之眼，煉製出更多的配套器具，就能從這一千億源幣之中得到獎勵。」
「對了，是一年一千億。」
……
走出工坊的那些煉器師神色很多都比較怪異。
比如，有人走路會一頭撞進溝里。
比如，有人抓住一株小草，會不斷撫摸。
還有人，手舞足蹈，喃喃低語，好似瘋魔。
按照韓牧野所說的，這裡所有人最先看到他煉製探微之眼的過程，也是最先感受到研究專利的好處。
他們只要有自己的專利研究出來，就能瓜分一千億。
沒有一刻，財富離他們這麼近。
只要他們也煉製出跟探微之眼一樣簡單的器具，而已。
……
一天之後，第一批兩千工匠入工坊。
三天之後，第一批三萬枚探微之眼毛坯煉製出來。
五天後，工坊之中已經擁有一萬工匠，兩千煉器師。
城中世家，一籌莫展。
這煉器工坊當真是開起來了？
塔城如今的百姓都排著隊去那何家工坊去做工，這往後，塔城豈不是要姓何？
「他們到底在煉製什麼？」
「可恨，那工坊針扎不進，一點消息都探查不出來。」
再次聚集的各家主事人無奈開口。
「雖然不知道他們煉製什麼，但我知道，他們缺雲台金。」張家家主張懸看向眾人，面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
「諸位，將你們手中所有的雲台金都交給我吧。」
「這一次，我要讓那韓首席一敗塗地！」
他抬起手，手中一張透著金色光暈的紙卷露出。
「我從漁陽城請來的，那位七級煉器師，三日之後到塔城。」
「同行，還有一位七級御甲師！」
看著面前的各世家家主，張懸往大椅上一靠，澹澹道：「我們就以這所有的雲台金為賭注，逼那位韓首席賭鬥。」
「想要雲台金，他就一定要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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