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觀測站,目標將於三分鐘後抵達預定地點,收到請回答!」

「收到!」

兩座崎嶇的山峰中間,有著一條直行的公路。

公路兩側不遠處的樹幹上,各有幾個身穿迷彩服,手持火箭筒的聯邦士兵,正瞄準著下方的公路。

在這種罕有人來的地方。

林中的蚊子如同發現了寶藏,飛到這些人身邊,叮向他們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

不少人身上已經有好幾個包,並且還在持續增多中。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一動不動,甚至除了眼皮不時眨一下之外,連其他多餘的神情都沒有。

「這裡是觀測站,目標即將抵達預定地點,倒計時十、九、八……」

隱藏在公路兩側樹幹上的士兵,無一例外都聽到了耳麥傳出的聲音,他們動作平穩的將食指扣在扳機上。

一旦數字歸一,他們就會直接扣下扳機。

「七、六、四……」

遠遠傳來汽車引擎的咆哮聲。

一輛外形粗獷的越野車順著公路,飛速駛進了兩座山峰之間。

「三、二……」

引擎聲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但士兵們都未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們的目光中只有自己預瞄的地方。

「一!」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兩側林子中各飛出數發火箭彈,剛好落到了抵達預瞄點的越野車。

在巨大的爆炸聲和兇猛的火光中,越野車翻轉幾圈,落在了十數米外。

部分車體化成殘骸四散爆開,主體則如同熊熊燃燒的篝火,除了猛烈的火焰,便是灰色的濃煙。

「未看到目標離車,按原計劃執行!」

耳麥中傳出冰冷的聲音。

聽到命令,士兵們熟練的從旁邊背包中出火箭彈裝上,然後對著熊熊燃燒的車體再次射出。

一枚又一枚。

直到把背包中的火箭彈全部消耗完,才停下手。

而越野車也在接連的轟炸中,被分解成一堆大小不一,無法辨認的黑色殘骸。

「任務完成!」

左側樹林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平頭軍官,按住耳麥說道。

耳麥中再次傳出聲音:「立刻上去查看,必須確保目標死亡!」

「收到!」

平頭軍官面無表情的應道。

即便從下面公路上的殘骸來看,目標根本不可能存活,但他還是忠誠的執行這個命令。

他抬起手,正要下達命令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響動。

「你們是要找我嗎?」

平淡的聲音中,夾雜著少許戲謔。

樹上的士兵瞪大眼睛,迅速回過頭,發現就在他們身後下方不到五米遠的位置,那個被他們在心中判定已經死亡的目標,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開槍!」

平頭軍官大喊著,並第一時間拔出腰間的槍。

聽到聲音,旁邊幾個士兵僅僅慢了不到半秒,也同樣拔出了槍。

「何必呢?」

見到這一幕,江仁知道沒辦法好好聊天了。

呯!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江仁瞬息化作了殘影來到樹上,兩隻手如同鋼鞭抽打在這些人的腦袋上。

下一秒,這些人就齊刷刷地從樹上掉落。

頭部受到的重創,使得他們僅僅掙扎了幾秒,就失去了生命,再也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

江仁身形一閃,去到了對面的樹林。

十秒後。

在公路兩旁伏擊的人全部身亡。

「太弱了,弱到我完全有時間把你們的腦組織打成漿糊,而不破壞你們的頭骨。」

江仁搖了搖頭,以他現在的力道,完全不需要動用左臂,就可以把一個人的血肉和骨頭拍成粉碎。

若非是不想濺到血,殺人效率起碼還能快一倍。

「收到回復」

微小的聲音,從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耳麥中響起。

江仁低頭看去,上前將它撿起,按住通話鍵說道:「很遺憾,他們失敗了。」

「」

耳麥中的聲音沉默了下來。

江仁笑了笑,隨手捏爆耳麥,動作輕快的來到了公路上。

「剛出發就送我這麼一份大禮,太熱情了。」

江仁看了眼天空,然後從地上散落著的烏黑事物中,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殘骸。

帝國大廈所在的約達洲處於內陸深處。

想要過去,需要穿過大半個聯邦。如果以汽車為交通工具,在一路無阻的情況下,也要二十多個小時才能抵達。

但現在,才過了五個小時。

而這群埋伏的人身上有很濃重的軍武氣息,應該是聯邦正在服役的士兵,而且還是其中的精英。

能如此輕鬆調動他們人,大機率是天神會。

以此來看,這個伏擊顯然遠遠不是結束,甚至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接下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車程,恐怕難走了。

「難走也得走。」

江仁搖搖頭,把手中的殘骸扔向天空,向著一側的林間小路走去。

那邊,有被他消滅的士兵的座駕。

轟!

幾個呼吸後,藍白的天空上爆出一朵煙花,在高空監視的直升機與機上人員全部陣亡。

……

內達科是一座富饒繁華的城市。

在聯邦的五十多座城市中,連續十年位於犯罪率最低榜前十名,就業率最高榜前七名,市民幸福指數榜前八名。

但現在,它已經不復往日的和平與安寧。

槍聲連綿不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也不曾停止。

無數聯邦士兵沖入這座繁華的城市,以步兵戰車開路,在天空還有數十架武裝直升機,不斷的朝著地面進行掃射與轟炸。

附近一家商城內,上百個市民瑟瑟發抖。

幾個膽大的人來到二樓,拿起望遠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面一片狼藉的景象,忍不住低聲咒罵。

「該死,全副武裝的士兵,多功能步兵戰車,還有幾十架武裝直升機,我們的總統先生是要做什麼?怎麼不把坦克也搞進來?」

「很遺憾的告訴你,坦克其實也來了,只不過被堵在了其他街區。」

「我有一個問題,我們的總統先生是掉進馬桶里了嗎?」

「相信我,他一定是今天早上喝了十瓶消毒水,否則干不出這些事來。」

「你們太天真了,我們的總統先生可是走幾步就有可能摔倒,走幾十步就有可能迷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喝消毒水,他喝的一定是潔廁精!」

正在幾人發自內心地吐槽時。

始終用望遠鏡觀察著外面,身穿花襯衫的男子,突然出聲道:「先生們,我想我或許知道了原因。」

旁邊幾人都看向了他,不解地問道:「原因?什麼原因?」

「總統先生抽風的原因,你們自己看吧。」

花襯衫沒有再說話,只是示意他們用望遠鏡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幾人拿起望遠鏡看了過去,表情頓時僵住。

高樓之間。

一個渾身血紅色的人形怪物,正在槍林彈雨中,進行著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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