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會有人關注一場賭鬥。

這場賭鬥的雙方。

一個是仙盟之主無塵的親傳弟子,飄渺學院的副院長,天賦與實力兼備的秦天羽。

一個是百年前當世第一人趙清玥的親傳弟子,飄渺學院的資深講師,容貌氣質絕頂的聶仙兒。

在大多數人眼中,他們就是天作之合。

雖然有許多人祝福,但更多人黯然神傷,他們中有學員,也有講師。

此刻。

位於山腰的鬥法場,人潮湧動。

足以容下數千人的鬥法場觀眾位,已無一個空位,除了飄渺學院中的學員和講師外,還有不少特地前來觀看這場比斗的修士。

雖然距離賭鬥雙方上場還有一段時間,但數千名觀眾已經聊得熱火朝天。

不少學員,更是在同窗面前,炫耀不知從何處聽來的小道消息。

「我聽聞聶先生並不準備請幫手,而是要自己上場。」

「不會吧,聶先生才築基境,秦院長可是金丹境,這不是必敗無疑?」

「聶先生該不會是被脅迫了吧?」

「聶先生和秦院長可是天作之合,想來所謂賭鬥,不過是聶先生出於女人家的嬌羞,所做的迂迴之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真相,也不知那些叫囂著脅迫的人是什麼心思。」

「天作之合?我看未必吧。」

「聶先生築基境,秦院長金丹境,兩人若是結為道侶,以後根本不可能相守白頭,也不知這有何意義?」

「聶先生若真為秦院長好,就應該選擇放手。」

「說什麼蠢話,若不是秦院長死皮賴臉地糾纏聶先生,你以為會有這場賭鬥嗎?」

「以聶先生的絕代風華,秦院長他配嗎?」

「休要胡言亂語,應該是聶先生配嗎?她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

原本已聊得火熱的學員們,突然間因為男女學員的不同立場,而轉變成了言辭尖銳的鬥嘴。

這一幕,也發生在鬥法場的各處角落中。

哪怕是講師群體中,也相差無幾。

只不過他們的話語更加委婉,就算恨得對方牙痒痒,表面上也是一副和善的模樣。

其中一處角落。

余帆遠遠看向中心處的鬥法台,心中悵然若失。

自入學那天后,他就再未曾見過驚為天人的聶仙兒,此次費盡心思占到了位置,終於能再見他一面。

雖然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心痛。

往後,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麼一個美人與他人歡好……

想到這裡。

余帆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心中瘋狂大吼。

「這種美人,縱使變成他人道侶又如何,哪怕十年百年之後,我也要把她搶過來!」

余帆喘著粗氣,想到那張絕美的面孔,就不禁感到信心十足。

縱使對手是秦天羽又如何?

縱使對手的師尊是如今修行界身份最高之人無塵又如何?

這股信心並非是自大。

雖然他是從一介無賴,鯉魚躍龍門成為飄渺學院學員,但當了十數年的無賴,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正常情況下,即便給他一堆天才地寶和充足的時間,他也不敢說超過秦天羽。

但他得到了一個奇遇。

那是在一個月前,不知怎麼獲得了一件神奇的東西,真是那件東西給了他充足的信心。

「系統。」

余帆左右看了看,見無人關注他,便在心中默念了一聲。

嘩!

一面只有他才可以看到的簡陋光幕出現在眼前。

光幕上只有幾行字。

【宿主:余帆】

【境界:鍊氣一層(91.57%)】

【掛機:開/關(已開啟)】

沒錯,正是這個突然出現在腦海,名為「系統」的奇怪事物。

剛開始得到它的時候,余帆很是慌亂,甚至有上報給學院的想法,但最終他還是抑制住了這個衝動,明白了這並不是什麼危險,而是一場天大的奇遇。

在這個奇怪的介面中,自己不只可以看到具體的境界,還可以使用那個名為掛機的神奇能力。

一旦開啟掛機能力。

原本需要入定之後,才能修煉的功法,就會自動在體內運轉修煉,而且不管他在做什麼事,都不會打斷自動修煉。

而且。

按照正常的修煉狀況,每日只有前兩個時辰效果最佳,後續修煉效果會隨著時間的增加,逐漸降低直至全無。

但在掛機狀態下,哪怕是兩個時辰之後,修煉效果也有原來的一半,並且不會再次降低。

這也是余帆在入學之初,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學習各種基礎知識,然後才開始正式修習修煉功法。

卻在短短一月時間就已經入門,並且距離鍊氣第二層如此之近的原因。

他相信,憑藉著這個機遇。

短則數十年,長則百年,屹立在巔峰的人一定是自己。

那個時候,高高在上的秦天羽,還有那從未露面的無塵,都將被自己踩在腳下,奉自己為主。

至於那聶仙兒,自然是要被自己收作道侶。

「那才是我應該得到的生活。」

余帆想到未來的畫面,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

恰在這時,幾聲嬌柔的笑聲從不遠的座位傳來,他立馬將目光投了過去。

卻是幾名容貌身段都不錯的女學員,也不知聊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題,時不時捂嘴輕笑,略微有些寬鬆的道袍,隨著身體的搖擺晃動,顯露出了誘人的畫面。

「這幾人,都可作我道侶。」

余帆眼睛都看得直了起來,忍不住咽了幾口唾沫。

雖然他心目中最佳道侶人選是聶仙兒,而且修行界默認的規則是道侶為一人。

但只要自己變強了,強到所有人都只能乖乖聽自己的話,什麼規不規則的,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起來到飄渺學院後,已經有兩個月沒有碰過女人。

余帆就有些心痒痒,等過幾天晉升鍊氣二層後,說不定就會有女學員貼上來,到時候,嘿嘿嘿……

就在余帆再次陷入幻想時。

位於靈山之頂的山頂大殿,卻是一片祥和與安寧。

咚咚咚!

大殿內一座巨大的佛像前,容貌數百年不曾改變的無塵,低聲念著經文,同時敲擊著木魚。

極有節奏的敲擊聲中,仿佛帶著至理佛言,能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

殿門外傳來一道腳步聲。

「盟主。」

一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走了進來,臉色恭敬地看著他。

幾息之後。

無塵停下了敲擊,緩緩睜開眼睛:「無欲師弟,此來所為何事?」

看著仍然背對自己的師兄,無欲眼神微微閃爍,沉聲道:「賭鬥即將開始,盟主您看是否要現在過去?」

無塵神色淡然:「不急。」

無欲遲疑了一下,又說道:「盟主,那血魔之事,是否要儘快處理?」

「他又做了何事?」

無塵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串念珠,正在一顆一顆的旋轉。

「自兩月前,那血魔突然出現在東極洲,接連打殺了我仙盟修士九百八十一人,其中築基境一百二十三人,金丹境十三人。」

無欲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其中半數金丹境,都是在近幾日死於他手中。」

「阿彌陀佛。」

無塵念了聲佛號,臉上滿是悲憐之色。

「盟主!」

無欲繼續說道:「那血魔已來到了極西之地,若是不儘快除掉他,恐會威脅到飄渺學院的師生。」

無塵看了眼大佛,淡淡說道:「你心亂了。」

「我……」

無欲剛想說沒有,但隨即又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確實急了,於是露出了反思之色。

但在這股神情下,卻是嫉妒到癲狂的情緒。

他看著無塵坐下的蒲團,如果自己坐在這個位置,那麼現在指手畫腳的應該是自己,而被訓斥的應該是無塵。

「血魔來歷詭異,或與提前開啟的絕仙之地有關,若無十足把握,不宜對他動手。」

無塵從蒲團上站起身來,語氣仍然平淡:「而且這幾日也沒時間。」

無欲回道:「盟主所言極是。」

「趙施主來了嗎?」

無塵轉過身,看向面前這個當初入門時的師弟,現在仙盟的二號人物。

在仙盟穩定後,他就做了甩手掌柜,把仙盟交給了這個師弟,現在師弟所說的話,或許比他還要管用。

「暫未發現,不過有人在前些日子,於東極洲見到幾名與玄天宗金丹長老面容相似之人。」

無欲沉默片刻,開口問道:「那玄天宗真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盟主您動手?而且就在今日?」

無塵搖搖頭:「不是玄天宗,是趙施主。」

聽到趙施主三字,無欲面色一緊,但隨即又輕鬆地說道:「好在盟主您料事如神,在這靈山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若那趙清玥不出現還好,一出現必是自投羅網。」

無塵再次搖頭:「不一定。」

無欲微微一怔,問道:「我等提前布防,莫非那趙清玥還能有什麼三頭六臂不成?」

無塵淡淡道:「百年閉關,趙施主或許已經強大到我看不透的地步了。」

「就算如此,難道她一人還能強大到抵擋數十人?」

無欲有些不解,完全不明白無塵在擔心什麼。

無塵看向殿外:「此戰我勝,但她不一定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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