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角斗……」

「一百多年前,指引人類重建世界的希望是什麼?」

「在這個過程中,又為什麼要建立起一座座應該埋進歷史塵埃中的角斗場?」

「還有許多驚艷當世的天才喚靈師,又為什麼大多只是曇花一現,就迅速消失了蹤影?」

江仁獨自一個人坐在微風徐徐的草地上,看著周圍被吹起又落下的枯黃樹葉,心中默默思索著。

對這個世界,他的了解還僅限於表面。

只有弄明白了這些問題,他才能針對性地在這個世界中,把評價提高到足以通關的地步。

「說起來,我到底是來體驗人生的?還是來通關人生的?」

江仁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疑問。

以前始終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想應該是兩者都有,既體驗人生,又努力達成通關條件。

這是兩個並不矛盾的選項,區別只是在於怎麼看待。

「雷夫長老在發出邀請的那天下午,就已經走了。」

「而我和薇薇安,則要等到下星期,角斗場這邊穩定下來,才能出發,踏上前往主城光輝學院的火車。」

江仁臉色平靜。

雖然目前的他即將達到瓶頸,對知識的獲取和對力量的增強都開始逐漸放緩,但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

比起看不到希望的等待,現在顯然要好上許多。

「先生,有人想見您。」

在遠處等待的車夫,忽然小跑著過來。

誰?

江仁不解地回過頭,遠遠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鄰居艾樂蒂夫人,以及他的兒子埃爾德,兩人的神態動作都有些拘謹和僵硬。

沒有猶豫。

江仁起身向兩人走了過去,面帶微笑:「埃爾德,艾樂蒂夫人,兩位吃過飯了嗎?」

與幾個月前同樣的問候。

收穫的也是與那時類似的點頭。

艾樂蒂臉色憔悴,但還是笑著說道「石勇,你有段時間沒有回去了,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行」

江仁與她聊了起來。

而與他這具身體年齡差不多的埃爾德,則是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原本埃爾德與他的關係還算不錯,但隨著他漸漸展露出不同常人的成熟,以及這幾個月來的驚人變化,埃爾德就不怎麼與他說話了。

幾句之後。

艾樂蒂忍不住問道:「石勇,請問你有時間嗎?」

「這幾天都有空。」

江仁回道,心知她應該準備說出此行的目的了。

艾樂蒂面露懇求之色:「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您這就見外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江仁面色誠懇,沒有任何虛假。

這六年獨自一人的生活,將大量時間放在個人的訓練上,與同村之人的關係漸漸疏遠。

唯有艾樂蒂比以往要更親近些,她時不時會拿些食物改善他的伙食,偶爾還會幫忙收拾家裡的衛生。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丁倩倩當初將信託付給她,並沒有看錯人。

「賽勒曼昨天倒在了床上,我請人給他看過,診斷說他這個月如果再去參加角斗,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艾樂蒂眼睛有些泛紅,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看能不能請人將這個月的強制角斗取消,或者延後三個月?」

「不,兩個月一個月也行!」

「求你了,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說到這裡,艾樂蒂抬手捂住嘴巴,眼睛泛起了淚光。

賽勒曼是她的丈夫,也是奴隸角鬥士,但由於實力不強,通常輸多贏少。

「這樣吧,艾樂蒂夫人您和埃爾德先回去,等我消息,最遲明天下午就會有結果。」

江仁想了想,開口說道。

遙記得數個月前與賽勒曼的最後一次碰面,三十幾歲的賽勒曼,卻有著五六十歲的面容,以及一股隱藏不住的疲態。

以他現在的身份關係,想要幫助艾樂蒂一家並不難。

但在具體結果出來之前,他並不想誇下海口,免得後面造成失信。

「謝謝,謝謝!」

艾樂蒂說著,就要跪下來。

以她先生目前的狀態,這個月再參加角斗很可能會死,那她們母子兩人也將失去在這個奴隸區生活的資格,今後的生活恐怕會徹底陷入黑暗。

對於答應幫助自己的江仁,這不亞於救命之恩。

「請別這樣」

江仁把艾樂蒂攙扶起來,隨後又讓車夫將她們母子兩人送了回去。

對於這個世界的奴隸。

他不是救世主,也沒有拯救他們的義務和想法。

但對於關係還算不錯的鄰居一家,以及身處同一個村子的人,幫他們改善一下生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的。

回家的馬車中。

埃爾德不安地看著自己母親,問道:「聽說石勇前些天擊敗了那個佐藤純一郎,成為了最厲害的角鬥士,這樣一個大人物,會願意幫我們嗎?」

「會的,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的。」

艾樂蒂安慰也說道,但心中還是有些許揮之不去的陰霾。

畢竟,如今的江仁已經不是數個月之前,那個還未註冊成角鬥士,只是一個失去父母雙親的孤兒。

現在的他已經站在了自己先生需要仰望的位置,無數富人貴族想著討好他,只為與他吃一頓飯,哪怕是角斗場的所有者薇薇安小姐,也與他平起平坐,聽聞似乎還與他有些曖昧關係。

這樣的一個大人物,真的會願意幫助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人嗎?

艾樂蒂不知道。

但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消息。

第二天。

因為身體不適,已經睡了許久的賽勒曼睜開了眼睛。

看著床邊正用毛巾給自己擦拭身體的妻子,他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憂心道:「艾樂蒂,抱歉,如果不是我這麼沒用……」

艾樂蒂打斷他的話,搖了搖頭:「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把毛巾收好,她端著床邊的水盆走出大門,就見到院門外站著幾個角斗場的管理人員。

「艾樂蒂夫人」

幾人客氣地打著招呼,露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溫和笑臉。

十分鐘後。

賽勒曼和埃爾德看到回屋的艾樂蒂,不由詢問外面那幾人跟她說了什麼。

「我們,我們……」

艾樂蒂直接癱倒在地,在兩人神情變得有些慌亂後,突然高興地哭泣道:「我們自由了!」

而在另一邊。

江仁早早起床,用過早點後,跟隨著一道身影來到了一處樹林。

關於艾樂蒂一家三口。

他讓薇薇安註銷了他們的奴隸身份,並幫他們變為普通公民,而且還給予了一份能夠養活一個中產之家的工作。

而對於同處一個村莊的那些人。

則是幫他們改善了下生活,比如降低區域內商店的物價,比如將角鬥士的強制角斗減少,以及一些隱性的好處。

「小弟弟,發什麼呆。」

薇薇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還不快把你的刀客喚靈召喚出來,這可是你答應姐姐的酬勞。」

「你高興就好。」

江仁笑笑,將劍客從體內召了出來。

薇薇安幫忙並非無條件,報酬就是進行一場喚靈之間的對決,點到為止的對決。

「你這些天應該又強了不少吧,給姐姐看看你的真正實力,不然這次對決可不作數。」

薇薇安看著江仁,舔了舔嘴唇。

目光中帶著三分高傲三分嫵媚和三分誘惑,以及一分意義不明的情緒。

江仁聳聳肩:「我儘量。」

「嘶~」

一條小蛇從薇薇安腳邊爬出。

迅速膨脹成一條十數米的彩蟒,爬行到前方的樹林中,對正靜靜站立著的刀客吐了吐蛇芯。

「小弟弟,開始嘍。」

薇薇安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空爆。

彩蟒的尾巴猶如一道鋼鞭,狠狠劈開空氣,抽向劍客所在的位置。

「這力量強得有些過分。」

在江仁的控制下,劍客不慌不忙。

眼見著那凌厲的尾巴即將落在自己頭頂之時,飛速施展輕功向側後月移開數步,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咚!

地面被尾巴砸出了一個大坑。

「不要躲嘛~」

薇薇安似乎故意壓低了聲音,讓旁邊的江仁有種骨軟筋酥的感覺。

也是在這個時刻。

彩蟒的尾巴悄悄抬起,以兇猛凌厲的攻勢抽向刀客,就連破空之聲也要比剛才大了不少。

無論是速度力量,都要遠超同樣體型的猛獸。

「這招對我可是起不了多大作用。」

江仁微微一笑,控制著刀客閃身躲開。

每每關鍵時刻,刀客多能進行最省力也是最有效的躲閃動作,實在避不開的攻擊,也能通過高超技巧,將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不過幾分鐘時間。

環境優美的樹林就變了副模樣,到處都是坑坑窪窪,以及被擊毀散落的樹木。

「小弟弟,逃跑可不是紳士該做的事情。」

薇薇安嘴巴翹起,伸出一根手指戳著江仁的臉頰發泄不滿。

「抱歉,我不是紳士,我還只是個孩子。」

江仁攤了攤手,任由「揉捏」。

彩蟒和刀客,就如同戰士和刺客。

一個攻高防高,但敏捷速度略低。另一個攻高敏高,但防禦略低。

面對彩蟒那身彩色的鱗片,即便全力施展之下,也要好幾刀才能破開防禦,傷到下面的血肉。

可這麼大的身軀來說,這點傷害幾乎沒什麼影響。

再加上薇薇安的戰鬥天賦,也出乎他的意料,不讓刀客有機會觸碰到弱點,從而導致了這場對決陷入僵持。

當然。

如果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那麼江仁最少有三種以上的方法能結束這場戰鬥,畢竟比起刀客,刀才是主體。

彩蟒如同一個樹木破壞者。

粗壯有力強悍的尾巴,將一棵棵粗大的樹木摧毀,並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坑,但始終未能對刀客造成傷害。

最終,這場對決以平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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