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江仁(分身)】

【種族:人類】

【年齡:21】

【能力:魂態、幽眼、命帖】

一家大型商超二樓,江仁正在一家客流不錯的麵館吃面。

隨手夾起面碗中的一塊牛肉放入嘴中,在周圍嘈雜的聲響中,平靜地看著自己的數據面板。

「幽眼」。

能看到對自身有威脅的個體,主動開啟,還可以透過障礙物,觀察到周圍的活體。

「魂態」。

近乎於隱身,能避開大監控和肉眼,只有極少部分人才能看到。

「命帖」。

這是分身最強,也是最主要的能力。

擁有瞬間或延遲剝奪他人生命的效果,但前提略微有些繁瑣,必須先將想要致死之人名字記錄在一個物體上,然後讓對方看到這個物體和上面的名字。

從表面上看,這個能力很強。

但實際上,如果針對的是強大的個體,那這種致死效果將會減弱,甚至是沒有作用。

「范仁題雖然因為家世不錯,資源供給充足,吸收了不少極能,但身體素質頂多是普通人的兩到三倍,並不足以抵擋命帖的致死效果。」

「對他直接使用命帖,或許有很大的成功率。」

「但這個世界的極人能力千奇百怪,保不准有誰的能力可以抵消致死效果,以他父親的身份,這種可能不低。」

「先把實力提一提,在對他使用命帖,把握更大些。」

江仁正想著,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

那邊是在麵館中排隊點餐的隊伍。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正在辱罵一名孕婦,言語間全是各種生殖器官,甚至揮動雙手想要打人。

孕婦則面含憤怒,氣憤的呵斥少年,但因為身體原因,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下風。

只聽了幾句。

江仁便了解了前因後果。

孕婦正常排隊,那少年突然竄到她前面想要插隊,於是孕婦先是溫言細語地勸他離開,在少年裝耳聾的情況下,忍不住說了句「沒教養」,不想少年突然暴怒叫罵,各種污言穢語脫口而出,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吵鬧的動靜吸引了店內大部分人的關注。

但幾十個人,沒有一個想去插手。

就連店內的服務員,此時也是遠遠地看著,根本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

「小兔崽子,你敢碰我老婆一下試試?!」

眼看那少年的拳頭就要碰到孕婦,麵館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快步沖了進來,斯文的面容上帶著怒氣。

少年見眼鏡男比自己高了一個,感覺自己在身體上占不到便宜,轉身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還敢罵人,我給你臉了?」

眼鏡男見少年離開還在罵,衝動的想要追上去教訓對方,但才邁出兩步,就被妻子勸下。

隨著少年離開麵館,一起衝突就這麼落下帷幕。

周圍的人依然是該幹嘛幹嘛,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甚至還有人為沒動手而遺憾。

排在夫妻前面的人已經點完單。

兩人上前各點了兩份麵食,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著自己的那份面做好。

「卓俊文,余芸。」

通過他們的聊天聲,江仁得知了兩人的名字,並且還知道了其他一些事。

這是對結婚不到一年的夫妻,女方懷孕了八個月,因為最近心情有些不好,男方每周都會帶女方出來放鬆心情,而今天恰好是本周的放鬆日。

這時候。

服務員把麵食端上來,卓俊文和余芸面帶笑容地吃著面,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煩心事。

「事情恐怕還沒結束。」

江仁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轉而看向距離大門較近的一張桌子。

幾名吃面的人身後,正藏著剛才那個少年。

少年剛才離開麵館,不到兩分鐘就又回來了,然後利用桌椅和人流的遮擋,對卓俊文和余芸投去惡毒的眼神。

用惡毒怎麼形容一個十一二歲少年的眼神,似乎有些過於嚴重,但江仁認為這個形容很貼切。

正是因為年齡小,眼神中的情緒才更為純粹,也更容易辨別。

顯然,少年並不覺得事情過去了。

正在江仁思索時,那少年繞到了卓俊文和余芸後方,然後悄悄地接近他們。

一秒、十秒、很快過去了三十幾秒。

趁著卓俊文和余芸抬頭看向飯店外的路人時,少年哈起一口口水,快走一步來到孕婦身後,張口就吐在了那孕婦的麵食里。

「小畜生,老子替你爹媽好好管教你!」

恰好這時,卓俊文回頭看到了這一幕。

聯想到剛才這少年還想動手打他妻子,頓時怒從心出,伸手抓住還沒來得及逃走的少年,一巴掌就給他糊在臉上。

少年的腦袋被打得歪向一邊,臉上浮現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你敢打我?」

少年臉上全然沒有害怕的樣子,狠狠地瞪了卓俊文一眼,張口就咬住他抓住自己的那隻手。

卓俊文吃痛地鬆開手,正憤怒地想再抓住少年時,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擋在了少年面前。

「你這人怎麼回事?」

女人許娜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卓俊文,罵道:「連小孩子也打,你是人嗎?」

說完,她轉身摸著小男孩的腦袋,心疼地說道:「小鑫,痛不痛?快給媽媽看看。」

「這是你兒子?」

卓俊文氣極而笑,說道:「前面你兒子插隊還想打我老婆不說,剛才又往我老婆面碗里吐了口水,這就是你教育的好兒子?」

余芸這回並沒有再勸住丈夫。

她脾氣雖好,但也不代表會一而再地忍讓,這少年確實過分了。

許娜娜聽到卓俊文的話,不只沒有絲毫歉意,反而破口大罵:「我兒子怎麼樣要你管?什麼插隊打人,沒有發生的事不要亂說,還有什麼吐口水,就算真吐了,吃了會死人嗎?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是不是還想繼續打手?一看就知道伱是沒爹沒娘的孩子,就知道欺負小孩子。」

「你再說一遍?!」

卓俊文聽到她帶上自己的父母,頓時氣得臉色漲紅。

就在他準備上前理論時,麵館店長把他攔了下來,開口就是和氣生財,並表示免費把那碗進了口水的面換了。

見有人出頭勸架,周圍不少人也紛紛出聲,表示不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最終。

卓俊文只能咬著牙,和妻子重新坐回位置,看著少年和她母親趾高氣揚地走出麵館。

經歷了剛才的罵戰,兩人都沒什麼胃口了。

面對剛換上來的麵食,匆匆吃了幾口,拿紙巾擦了擦嘴,便起身離開。

「正好我也吃完了。」

坐在角落觀察了整場鬧劇的江仁,也在這時起身跟了出去。

剛才那少年被他母親帶走的時候,曾用很惡毒的眼神看向這對夫妻,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事情還沒有結束。

「十一二歲的年齡,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前一秒與人絕交,下一秒就有可能和好,但這指的是一般人。」

江仁走出麵館,遠遠跟在了卓俊文夫妻身後。

從那名少年破壞規則插隊,反而理直氣壯地叫罵,甚至想要動手打孕婦,以及後面報復性地吐口水行為來看,行為很明顯跟一般小孩不符。

再就是離開之前的眼神。

以江仁閱歷來看,那眼神蘊含著純粹的惡,那是一種恨不得立馬展開報復的惡。

如果是一個成年人,或許還會三思而後行。

但一個少年,即便不同於一般人,也不會過多的思考後果,尤其是在離開商城後,很可能再碰不到面的情況。

卓俊文和余芸直奔著電動扶梯而去。

經歷了剛才的事,他們已經沒有繼續逛商城的想法。

「果然來了。」

江仁目光一凝,看到了剛才那個少年。

少年的母親並不在,而少年利用周圍人作為掩護,正在快速接近卓俊文夫妻倆。

夫妻倆剛站上向下的扶梯,已經就位的少年突然快跑幾步,用力朝著余芸背上一推。

伴隨著尖叫,余芸被推的身體前傾,迅速沿著扶梯滾到了一樓,血水從她腹部的衣服向外滲出。

周圍的吵鬧聲,頓時消失。

沒多久,救護車到來帶走了余芸。

隨後趕到的警車帶著少年和他母親,以及憤怒到眼睛滿是血絲,想要打死少年被路人攔了下來的卓俊文。

一個孕婦被人從扶梯上推下,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而且還是在商超這樣的公共場所,案件引起了當地執法局的重視。

卓俊文,以及少年和他母親被分開單獨審問事件經過,當時圍觀的一些路人也被詢問。

執法局還要到了商場內部的監控翻看,很快就成功拼湊出了案發經過。

「案件經過,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兩名執法者走入了一間單獨的審訊室,看著裡面正癱坐在座位上,雙手抱頭,懊悔自己沒能拉住妻子的卓俊文。

聽到聲音,卓俊文立馬詢問:「我老婆呢?我老婆怎麼樣?」

年輕的執法者道:「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卓俊文鬆了一口氣,可還不等他露出慶幸神情的時候,那名執法者又補充了一句:「但孩子沒了。」

卓俊文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對方。

足足十幾秒,他才不再發愣,雙手用力握成拳頭,咬牙切齒地問道:「我想知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那小畜生?」

雖然沒說名字,但兩名執法者都知道,這小畜生指的是害他妻子流產的少年。

年輕執法者有些不忍,開口回道:「除了醫藥費和營養費之外,什麼也沒有。」

卓俊文瞪大眼睛:「什麼叫什麼也沒有?」

年輕執法者解釋道:「對方目前只有十一歲。」

卓俊文怒目而視,雙拳往桌上用力一錘,怒吼道:「把我妻子推下樓,害得我未出生的孩子死了,什麼懲罰也沒有?」

「吼什麼吼,你對我們吼有用嗎?」

臉長的執法者冷著臉,回道:「那小畜生前幾個月還夥同他人殺了一個人,最後照樣一點事也沒有,你覺得我們這些小執法者能做什麼?我說的話要有用,我一定幫你解決,順便讓上面那些老爺們吃一頓屎!」

被罵了一句,卓俊文也冷靜了些,她深呼吸了幾下,問道:「抱歉,能告訴我那小畜生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嗎?」

既然執法部門已經使用不上,那就只能自己上。

「不能!」

年長執法者乾淨利落的拒絕,並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勸你最好不要那麼做。想想你的妻子,失去了孩子,她現在一定比你更痛苦,你是唯一可以安慰她的人,如果你因為一時衝動把自己弄了進去,那你覺得她會怎麼樣?另外,再想想的父母,想想你的親人朋友,他們又會怎麼樣?」

「哈哈……哈哈哈!」

卓俊文大聲笑了起來,然後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身體癱軟在座椅上。

他只是個普通人,牽掛太多,註定無法報復回來。

執法局門外。

不遠處,少年和許娜娜正站在路邊,等待在網上預約的網約車。

看著正在玩手機的少年,許娜娜問道:「兒子,你實話跟媽說,你真的沒有推那個孕婦?」

距離上一次來這裡,才過去了兩個月,現在又來了,這讓他隱隱有些懷疑。

少年頭也不抬地回道:「我不是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是被人從背後推了一下,然後才撞在那個大肚子背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怎麼可能,媽媽從沒有懷疑過你,我的寶貝兒子怎麼可能做壞事。」

許娜娜寵溺地笑道:「不過,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有點多,周末媽媽帶你去寺廟拜拜佛,去去晦氣……」

幾十分鐘後。

母子兩人從網約車上下來。

許娜娜見網約車離開,立刻掏出手機操作起來。

少年見到,好奇問道:「媽,你在幹嗎?」

許娜娜道:「投訴那輛網約車。」

「投訴?為什麼?」

少年有些疑惑,他記得剛才在車上,母親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這你就不懂了,媽媽今天教教你。」

許娜娜一臉得意地把手機介面朝向男孩,解釋道:「像這些網約車,只要向平台投訴,就能得到幾張券,能省不少錢呢。」

手機上,顯示的真是網約車平台的投訴介面。

少年哦了一聲,又低頭玩起了手機。

他對這些不感興趣,心中思考著明天去到學校,該怎麼跟好友炫耀自己今天做的事。

嘿嘿,他們一定沒有試過。

滴滴!

汽車喇叭聲在旁邊響起,只見剛才那輛網約車回來了。

許娜娜迅速把手機收好,警惕地看著司機。

長相和善的司機把窗戶打開,指了指車后座:「你們有東西忘在了車上,幸好我發現得早。」

許娜娜看了看自己左手上挎著的包,正想說沒有,但見到后座的東西時又止住了嘴。

那是一張成人手掌大小的硬紙板。

通體黑色,外殼朝上的那方寫著兩個飄逸的白色字——「命帖」。

雖然她確認這東西不是自己的,但那命帖兩字寫得不錯,就算不值什麼錢,也可以用來當個擺飾,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拿出命帖。

許娜娜和少年走進了一旁的高檔小區。

因為好奇,少年把命帖從母親那裡要了過來。

許娜娜並沒有過多關注命帖,心裡思量著怎麼該把後面要賠償的醫藥費和營養費降到最低。

雖然那些錢可能連家裡半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到,但能省一點是一點,不能讓別人占了便宜去。

「媽。」

少年的聲音響起:「好奇怪,這上面有我名字。」

許娜娜低頭一看,只見命帖已經被打開,上面只寫著兩行字。

[罪人易鑫,其惡當誅,現處以地獄三層之刑!]

除了這行字,下面一行只寫著「處刑日期」,以及一個有著年月日時分的時間。

換算一下。

時間正好是明天正午十二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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