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色才剛蒙蒙亮……
李珺羨便拖著疲憊的身軀,穿上衣物,悄悄的往外走去。
「這麼早,幹什麼去?」
才剛剛走出幾步……
背後,一隻滾燙的大手已經環繞住了她的纖腰,她直接落入了某個人的懷抱之中。
只是今日。
這懷抱,卻和昨日裡的懷抱感覺大不相同。
帶著些滿足,更帶著些甜蜜……
李珺羨臉上不自覺浮現些微幸福的笑容,輕輕在背後蘇景的肩頭蹭了蹭,柔聲道:「我一日未回,陛下肯定會擔心的……而且我的職位特殊,每日清晨必須要有……額……反正就是公務繁忙就是了。」
「好吧……記得,快去快回。」
蘇景低低的嘆息,嘆道:「從昨天晚上你就一直想回皇宮,到現在……你還是想回皇宮,唔,你本就是初次,昨晚折騰這麼長時間,我都累了,你難道不累的嗎?昨天的強度,若換了平常女子的話,恐怕今日裡連床都爬不起來呢。」
「我……」
李珺羨頓時語滯。
初次破身,自是疼的不行,更是不堪鞭撻,到得中途,忍不住連連求饒……
可問題是到底自幼習武,身體素質好的不像話。
過不得多時,她就直接恢復了戰鬥力……而本來興致未盡的蘇景一直細細把玩著她那勻稱的嬌軀,自然能夠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自然是再度提槍上陣。
接連重複了好幾次這樣的重複。
到最後,蘇景都感覺有些疲憊了。
她的話……
李珺羨鼓起了嘴,語氣里不自覺帶上了些微撒嬌的意味,嗔道:「知道我是第一次還那麼用力,你就是成心看我笑話的吧?」
說著,回頭看到那張讓她不知該如何應對的面容。
再看時,感覺卻與昨日也有不同。
捧起蘇景的臉,深深在唇上吻了一記。
對她而言……
這還真是生平第一次主動親近一個男人。
親昵的說道:「乖,我去處理一下公務就回來。」
「嗯,記得早點回來,我再睡會兒。」
「你呀,是不是搞錯了,到底哪裡才是我的家?」
蘇景:「我沒搞錯,我是你男人,我在哪裡,哪裡自然就是你的家。」
「真霸道。」
李珺羨嘀咕著,心頭卻意外的,頗有點喜歡蘇景這種霸道的話語,只是再來的話……恐怕就不是自己了吧?
陛下才是真正為蘇先生付出良多之人,自己這樣冒充她的身份,已是不該……又怎能太過占據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呢?
想著,李珺羨唇角不自覺浮現些微酸澀笑容。
隨即恢復如初。
腳步略微蹣跚著走出了房屋。
關上門後,她臉上才不自覺浮現些微痛苦神色……
壞蛋,昨晚那麼狠做什麼。
雖然……
確實很舒服沒錯了。
她輕輕抿了抿唇角,努力裝作正常的腳步,以比平日裡慢上些微的步調,往大明宮方向走去。
西城距離大明宮,距離頗遠。
若是平日裡,對她而言,其實也不過是幾步的距離而已,但今日裡,這段距離竟是格外的漫長,每一步都扯到傷口,李珺羨對疼痛的忍耐力其實極強,奈何架不住傷口在自己身體最為敏感之處,而且摩擦之間,讓她臉上總是不自覺有嬌羞之色。
沿途……
不時有人偷偷瞄她。
那目光更是讓她幾乎無地自容,總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知羞恥的事情一般。
嗯,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
她強忍著心頭的羞恥……
一路到了大明宮宮門外。
「見過將軍!」
守門的將士見到李珺羨,眼底浮現驚艷神色,行禮的同時,忍不住臉露詫異。
而李珺羨這才恍然察覺,自己平日裡在到這裡之前,基本上都會換上一襲甲冑,可今日裡……急著逃離那個壞蛋,穿著仍是昨日裡那一襲長裙素顏,輕飄飄的衣物穿在身上,竟是格外的沒有安全感。
當下隨意的搪塞了幾句。
便步履艱難的急匆匆往內廷方向奔去。
御書房內……
身著金色皇袍的少女正自坐在皇座之上,認真的看著今日裡的奏摺。
眉目如畫,眸若星辰,眼底積蘊著的,是不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智慧和深沉。
注意到凌亂的腳步聲,她抬頭,看到李珺羨快步奔了進來。
她急忙起身,之前的睿智盡都不見,關切道:「珺羨……你昨日裡幹什麼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如果不是對你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我都要誤會你是不是被人給刺殺了呢!」
「這……這個……」
雖然心頭早有了心理準備。
但當看到李曌的那一瞬間,李珺羨仍然忍不住莫名的慌亂,那感覺,就好像是在與情夫奸合的時候,直接被正室給撞破了形跡一般。
「怎麼了?」
李曌上下打量,目光在李珺羨的臉上細看了一陣,驚道:「你受傷了?怎麼,你昨晚還真被人給刺殺了?」
「這個……」
李珺羨遲疑了一陣,說道:「陛下,是蘇先生……他回來了。」
「蘇景?是他刺傷了你?」
李曌回了一句,隨即醒悟過來,震驚的看著李珺羨,道:「他回去那個家裡了?」
李珺羨點頭。
「你昨晚……沒回來,也是在那裡?」
李珺羨輕聲道:「我本想換陛下過去,但他看的太緊,我根本脫不得身。」
李曌驚道:「你是說,你們兩個……昨晚……乾了那事了?」
李珺羨低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底卻不敢想像現在的李曌該是怎樣的表情……
怎樣的表情呢?
失落……憤怒……
還是如自己心頭莫名浮現的那股酸楚一般?
自己之前只是想一想,便覺得心頭莫名的酸澀,陛下如今卻被真正的拋下了,想必她的酸澀更勝過自己當時感覺的千百倍呀。
「難怪吶。」
李曌喃喃說了一句。
臉上神色瞬間變的極其古怪,眼底有失落神色,輕聲嘆道:「其實這事完全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自作主張……嚴格說起來,珺羨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受害者,要為了我的任性去買單……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裡,感覺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