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蘇景那古怪的眼神,小痴忍不住莞爾笑了笑,輕聲道:「小兄弟,我很感激你替我們傳回了這個重要的信息,但有些事情,你其實偵查清楚之後再說比較好……就比如說朱雀聖使座下,你既知鬼王宗有四大聖使,難道不知道,鬼王宗四大聖使,唯獨朱雀聖使座下之人,皆是女子麼?你相貌自是俊的很,但我還是能看的出來,你是個男人的,當然,若是化一化妝容的話,也許,真能矇騙過我們也說不定。」

蘇景:「…………………………………………」

旁邊焰靈姬好險不險的差點笑出來。

她之前已經是知道,為什麼蘇景敢在自己面前打包票,那麼信誓旦旦的說在輪迴空間之內,2000點氣運值一定讓自己花的物有所值了。

這傢伙不過出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而已,結果卻查探到了太多太多的消息。

甚至於……很多信息,其實根本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偵查出來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裡弄到的門路。

就比如說這個九尾天狐小白什麼的,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

本以為他是無所不能……誰料到,他竟然鬧出了這麼一個大烏龍來。

旁邊李清川也是忍不住輕笑。

雖然身份已經暴露,但不知道怎麼的,看著蘇景出糗……感覺竟是蠻有趣的。

而且就算被揭穿,好像對方的敵意已經沒有了。

最起碼……

她們沒有跟自己動手。

蘇景正色道:「不錯,夫人您說的對,我確實不是鬼王宗的人,但我卻是確實來救你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此番焚香谷與天音寺等人來襲,危機重重,老夫人,就算您心存與敵皆亡之心,但孩子是無辜的!」

說著,他看向了那正躲在小痴懷裡的碧瑤。

小姑娘此時仍是一臉的天真懵懂……

注意到蘇景的視線,她對著他誒嘿嘿的笑了笑,然後悄悄掀起母親的裙擺,有點羞澀的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小姑娘已經知道害羞了。

狐心月深深的看著蘇景……

此人若是正道中人,沒必要打草驚蛇,提前將信息告知於自己,但若不是正道中人,他偏偏又冒充鬼王宗之人。

到底是敵是友?

就像蘇景說的那樣,她並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正道來襲,她與之拚命便是,可問題是孩子無辜……碧瑤這孩子……

她心頭多少也帶上了些微的猶豫。

喚出了幾個屬下,說道:「你們幾個,去查探一下,周圍是否有形跡可疑之人。」

「是!」

幾名已經完全化形的狐妖領命下去了。

「你們在這裡等著……狐三和狐七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相信很快就可帶回訊息!」

狐心月緩緩閉上眼睛,嘆道:「倘若正道來襲之事是真,我便相信你們的話……我狐歧山如今確無應敵之力,到時候……小痴和碧瑤這兩個孩子,就交託給你們了。」

小痴有點憂鬱的摟住了自己的女兒,輕嘆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還不都是你姐姐的錯?」

狐心月卻突然憤怒起來,狐歧山素來與世無爭,可她這個大女兒卻偏偏要與世爭高,去開罪了焚香谷這個正到魁首,如今更是連累了整個狐歧山。

「事已至此,等消息吧。」

蘇景輕輕舒了口氣。

顯然,雖然自己等人來歷不詳,但確實給她們帶來了極其重要的消息,因此……狐心月也是願意信任自己的。

不過這回……

算是又多了一個累贅了。

蘇閒看著面前這三名老幼婦孺。

老的老,小的小,唯一一個年齡差不多的,看那軟軟的模樣,恐怕也沒什麼戰鬥力。

而對方卻除了天音寺和輪迴者之外,可能又平添了焚香谷在其中。

這可就……

蘇景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心道這下可難搞嘍,難怪敵方的輪迴者會降臨的這麼晚。

感情他們竟然已經占據了這麼大的優勢。

而與此同時。

遠在狐歧山數十里之外,一陣狂風吹襲而過……

四道身影就那麼憑空出現在了樹林之下。

「這一次……竟然是團戰嗎?阿彌陀佛,這可真是……難為小僧了。」

其中一名僧人手裡猶還抓著個雞腿,臉上滿是油漬,顯然……進入輪迴實在是太突然,他甚至連丟掉手裡的雞腿都來不及。

注意到旁邊那些古怪的眼神,他剛想丟掉雞腿,可看著上面僅僅只咬了一口的齒痕,眼底浮現糾結不舍神色,這可是他苦心經營了許久,才算是弄到手的,就這麼丟掉未免……

當下,做出一副丟掉雞腿的姿態,卻直接把東西丟進儲物空間之內。

掌心浮現高溫,將手掌上的油漬瞬間給蒸發乾凈。

不過眨眼的功夫,剛剛那個酒肉和尚已經一臉的寶相莊嚴,對著另外三人道:「阿彌陀佛,小僧江流,見過三位檀越。」

另外三人眼底皆是浮現古怪神色。

酒肉和尚不是沒見過,但拿起肉如此俗儈,放下肉又如此寶相的,倒是相當罕見的很了。

「獨行者?」

他們看著江流的眼神里,帶著些好奇……但卻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有所輕視。

實力到得如今這個境界,獨行者已經很難再有生存的空間,正因如此,如果真的遇到了獨行者,那麼這獨行者定然有自己的獨特手段,不然的話,早已經死在了輪迴空間之中了。

三人打量江流的同時,江流也在打量這三人。

三人中,最招人矚目的,乃是一名俊逸不凡的年輕公子,一襲白狐披風,看來當真是瀟洒高貴,宛若世家公子出外遊歷一般。

在他身邊,是一名身作儒生裝扮的俊秀女子,看來與那公子宛若璧人一般……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女子距離那位公子站的卻是遠遠的,甚至於,眼神里更帶著些難掩的鄙夷。

至於另外一人。

看起來倒是畫風不搭的多,一襲粗布麻衣,皮膚粗糙,五大三粗,看來宛若剛剛從莊稼地里出來的莊稼漢一樣。

但江流卻忍不住心頭一震……

他急忙躬聲道:「阿彌陀佛,小僧梵天禪院弟子江流,拜見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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