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會議結束。

諸多武神先後散去。

呂祖、張三丰、魔祖和陳摶留了下來。

達摩老祖的化道,讓九州武神一方實力受損的同時,也暫時重創了靈山。

現在,九州和天庭都對靈山有壓倒性的優勢。

區別只是天庭暫時不敢招惹靈山,他們對佛祖的信心要比九州武神大的多。

可是對陳摶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他們只會站在達摩老祖這一邊。

所以,他們需要行動。

作為降妖之路的總策劃,陳摶義無反顧,魔祖陪著陳摶,呂祖和張三丰則是對天庭十分了解。

他們四人要磋商具體的對策,其餘武神負責細節實施,也就不再多問。

不過四人留下來之後,並沒有直接開始磋商,反而聊起了李修緣。

張三丰最先輕嘆:「心性不堅,不如達摩甚多。他若是質疑我的決定,我反倒是會高看他兩眼。」

「不能堅持己見,不懂得堅持便是勝利。在江南時,我勸他不要去找金蟬子他們的麻煩,他因為不占道理,就真的沒有去找。」陳摶苦笑。

九州武神當然不能因為白骨精之死就和靈山開戰。

但是死了自己的愛人,縱然不講道理,李修緣也絕對不應該放棄復仇。

這樣很靈山。

這樣不人性。

「他叛出靈山,轉世之後依然做了和尚。雖然吃肉喝酒,行事浪蕩,但他還是一個和尚。」呂祖陳述了一個事實。

陳摶他們明白呂祖的意思。

魔祖也搖頭:「靈山的教育,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影響。看的出來,他不是佛祖的棋子。但是比起我們,他更像是一個妥協的產物,不能有太多期待。」

「達摩以為所有脫離靈山的人都會向他那樣堅忍,但是達摩只有一個啊。」

陳摶的話,讓其餘三人一同扼腕。

有些人,他們存在的時候,你感受不到他們的重要性。

但是只有等失去了他們,你才會感覺到他們是如此的不可替代。

達摩,就是這樣一種人。

現在的李修緣,比起當初的達摩,差太多了。

「我們繼續關注佛門其他出色的後輩,有潛力的多多扶持一下,儘量替他們撐起一片天來,不能讓靈山的人將佛教的天空占滿。」

張三丰的話他們也都同意,儘管他們都不是佛門中人。

犧牲自己的利益,才是真正的大局觀念。

拿著大局觀念去讓別人犧牲,那就是道德綁架。

他們達成了共識,才開始說正事:

「我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逼佛祖出手。」

魔祖首先明確了最終目的。

佛祖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能分心。

他出手一次,達摩成功的機會就會增大一點。

「所以我們要給靈山樹立敵人,樹立靈山其他佛祖不能抵抗的敵人。」

陳摶說完,呂祖立刻說道:「我去找一下燃燈佛祖,逼迫他封山百年。」

「燃燈不好對付,你有把握嗎?」陳摶擔心道。

呂祖輕聲一笑:「他不答應,我就殺了李靖。」

張三丰也笑了。

「李靖是燃燈佛祖唯一的親傳弟子,也是靈山在天庭內部全力扶持的代言人,現在已經執掌天庭的大半兵馬,靈山絕對不會放棄他。」

「話雖如此,你這樣威脅燃燈,他要是也反過來威脅你呢?」魔祖以己度人,認為自己絕不會受這種威脅。

呂祖神色淡然:「我要殺李靖,張百忍都會配合我。他要殺我的人,你們都不會袖手旁觀。他拿什麼和我比?另外,我可以給他一些承諾,比如他不出手,事後我允許他在唐國宣傳教義。」

呂祖是曾經的東華上仙,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和燃燈古佛都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他如此自信,陳摶他們沒有理由再反對。

「靈山最強的,除了佛祖和燃燈古佛,那就只剩下一個巔峰強者,未來佛彌勒,不過彌勒好像不用我們對付,他和佛祖本身就有極深的隔閡。」陳摶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確定。

因為他不知道在面對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彌勒會作何選擇。

張三丰替他做了決定:「彌勒是未來佛,佛祖不死,他永遠不能執掌靈山。他不會對佛祖出手,但是只要是對佛祖不利的事情,他也不會出手阻攔。靈山甚至天庭的人,對佛祖都有一種發自心底的畏懼和信心。」

「也包括你們嗎?」魔祖猛不丁問道。

張三丰笑:「要是也包括我們,我們就不會回到九州來了。」

魔祖也笑:「老張,這就是我看你比看東華順眼的地方。」

呂祖無奈苦笑。

陳摶抬手,正色道:「確認彌勒和燃燈不會替靈山出頭之後,我們就可以考慮下一個問題了,誰能夠給靈山帶來麻煩,以至於佛祖不得不親自出手解決?」

「如果我們不好出手,那能威脅到靈山的就很少,不過還是有的。」魔祖提出了人選:「妖族有金翅大鵬雕和九靈元聖,若新生代的七大聖同心協力,也可以對靈山造成威脅。還有,就是天庭,準確的說,是張百忍和老君。」

「吳剛實力也很強。」呂祖突然開口。

魔祖看了呂祖一眼,眼中殺意森然:「東華,你想死嗎?」

呂祖舉手投降,嘴角的怪笑卻掩飾不住。

陳摶輕咳一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娥身為三界第一美女,有幾個蒼蠅追求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呂祖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魔祖則是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好了,不說笑了,吳剛是豬八戒的師父,不過他和我有大仇,又是個萬年宅男,我們根本設計不動。」陳摶無奈。

呂祖和張三丰也點頭。

能夠在一個荒涼的月球上呆幾千年,這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宅男不可怕,但是一個神皇級別的精神病宅男,就很可怕了。

除非不能避免,否則這樣的貨色還是輕易不要招惹為好。

「那就只剩金翅、九靈、張百忍和老君了。」張三丰是正經人,說的也全是正經話:「首先,金翅是佛祖親自下的奴役,但是佛祖現在被束縛,金翅就有了暫時的自由,可以利用。九靈元聖被太乙天尊奴役,太乙天尊實力最多和九靈元聖持平,甚至還稍有不如。九靈元聖絕不會甘心被束縛,不過問題的關鍵是太乙是天庭的人,我們說不動他。」

「我們說不動,張百忍可以。」呂祖目光閃爍:「相比我們,張百忍應該更想讓佛祖涅槃。他未必敢留下什麼馬腳,但是默許一些事情的發生,還是可以的,和他交流的事情交給我。」

「那老君就交給我。」陳摶自然不會推脫:「我盡我所能,讓老君和靈山對上。」

「你有什麼辦法?」魔祖問道。

陳摶笑:「老君比不上佛祖,不能超脫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斬不斷塵緣。老君是個好人啊,誰都想幫一把。」

「確實如此,所以太白金星放到九州也就是一個中天位,但是就因為他是老君的親弟弟,所以成了太白金星,張百忍的代言人。天知道為了這個弟弟,老君給了張百忍多少好東西。」張三丰點頭,有些感慨:「說起來,都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張三丰此話一出,陳摶他們都笑了。

太白金星李長庚的確是三界最不成器的神仙之一,不過陳摶的突破點還不在這裡。

「草原上有個妖王,名為紅孩兒,據說是七大聖排名第一牛魔王的兒子。」說到這裡,陳摶目光閃爍。

魔祖點頭:「我聽說過紅孩兒的名頭,小小年紀,就成了妖王,而且一手三昧真火使用的出神入化,想要鎮壓他,至少要出動一個神王,李修緣現在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陳摶臉上出現了怪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牛魔王本人也就是一個妖王,什麼時候,妖王也能夠遺傳了?」

「有什麼你就說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幹什麼?」呂祖有些不耐煩。

陳摶也不賣關子,笑道:「其實我也是剛從老夫子那裡知道的消息,你們也知道,只要在九州上發生過的事,都瞞不過《地書》。從《地書》上,老夫子看到了老君和牛魔王的老婆鐵扇公主見過面。」

呂祖和張三丰都石化了。

他們都是見過老君的。

雖然他們前世就是天庭的巔峰強者,但是面對深不可測的老君,還是感覺自愧不如。

不過老君已經多大了?

「不會吧?」張三丰下巴差點掉下來:「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的。」

魔祖眼神閃爍,她想明白了一些問題。

「好像,據說,老君就是玩火的行家啊。」魔祖看向呂祖和張三丰。

兩人臉色又是一變。

呂祖木然點頭:「老君是三界第一煉丹師,說起玩火,他認第二,也只有當年的妖皇敢認第一。」

頓了下,呂祖又道:「老君煉丹所用的神火,就是三昧真火。」

「我又想到了一件事。」陳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雖然還隱隱約約,但是我感覺,好像在我那個年代,老君家裡是養著一個青牛的。」

陳摶說的年代,自然是祖神縱橫天下的年代。

也是老君和佛祖爭鋒的年代。

可惜,天帝後來居上,佛祖成功超脫。

而老君則避居兜率宮,被天帝供奉,從此煉丹誦經,逍遙自在。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

說到底,老君是一個男人。

男人在事業上失敗了,心裡肯定窩火。

他會想要從其他方面補回來。

「老夫子還告訴我,牛魔王在妖精中有很多姘頭,反而很少碰鐵扇公主。而鐵扇公主的美貌,足以登上九州絕色榜。這個不奇怪嗎?」陳摶悠悠問道。

張三丰止住了陳摶下面的話,苦笑道:「別說了,我們懂了,就是有些接受不了。」

相比張三丰,呂祖更能接受事實,他直接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把金蟬子他們引到紅孩兒那裡去,紅孩兒有三昧真火傍身,孫悟空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然後,孫悟空就要找幫手。」

「觀音菩薩想要增強自己的實力,紅孩兒這種沒有被奴印的妖王,他肯定會十分眼饞。想想吧,如果老君的私生子成了觀音的奴才,老君會忍嗎?」

陳摶說的自己都激動起來了。

呂祖和張三丰面面相覷,提出了一個問題:「觀音不知道內情?」

「他當然不知道,我甚至懷疑,連張百忍都不知道。」陳摶回答的毫不猶豫:「這畢竟是一個醜聞,老君當然不會到處宣揚。但是紅孩兒的天賦多高?我們都是武神,除了妖皇一脈,我們誰還見過父子都是武神的?我若是老君,絕不會放棄一個武神級別的後代。」

「老君至今還沒有傳人。」張三丰的這句話,無疑表明,他也同意了陳摶的計劃。

「你的想法很好,不過紅孩兒名義上是牛魔王的後代,孫悟空和牛魔王結拜過,六大聖也不會袖手旁觀,觀音能收服紅孩兒?」呂祖很懷疑。

陳摶笑了:「東華,你浪蕩花叢,姘頭無數,綠帽子也無數,但是你沒心沒肺,不以為意。這很正常,但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你的心胸,牛魔王要是沒有怨憤,紅孩兒為什麼要自立洞府?牛魔王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後代,為什麼還花名在外?觀音要收紅孩兒,牛魔王怕是高興都來不及。」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呂祖很蛋疼。

「當然是在誇你。」陳摶語氣不容置疑:「紅孩兒的事情交給我,要是這都刺激不了老君,我就把鐵扇公主扔到觀音床上。」

呂祖和張三丰同時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他們感覺和這貨在一起太掉節操了。

「你繼續使壞水吧,我們先撤了。」呂祖感覺再留下來,會三觀盡毀的。

「哎,東華,你等會,我還有事找你。你能不能辛苦一下,做個牛郎,我記得張百忍也有女兒,我感覺你很有做他女婿的潛質啊。你們搭上關係,才好說話啊。」

「滾你丫的。」

呂祖豎了一個中指,腦中卻出現了張百忍女兒的面容。

這就是口嫌體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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