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誠公子的自作多情,唐安安雖然很想打破,但此人很可能便是日後自己託付終身的男人,唐安安覺得自己還是要給他留下面子。

唐安安道,「公子能懂我心意便好,希望今年別在讓我失望。如今花月樓的四位廳主中,事實上,只有我才真正見過樓主。」

誠公子臉色微變道,「難道你是樓主的……」

「想什麼呢,」唐安安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花月樓雖然對你們這些客人多有規矩,但對我們的規矩卻更嚴,出閣之前,每個人都必須守身如玉。」

雖然在大事面前,兒女私情可以拋到一邊,但如果自己追了四年的女人陡然間變成別人的,是個男人心裡都不會舒服。

聽到唐安安的解釋,誠公子心裡安心。唐安安繼續道,「事實上不僅是她們,包括先前出閣的那些姐妹們,真正見過樓主的也沒幾人。」

誠公子道,「這是為何?」

唐安安道,「因為樓主很少來花月樓,」話剛出口,唐安安忽然又搖了搖頭,「不對,樓主應該每年都會來,只是很多時候我們並不知曉。」

「這麼神秘?」誠公子口中雖然驚訝,臉色看起來卻已經習以為常。

唐安安點頭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見到的。」

四年前,唐安安在花月樓已經待了三年,看到其他姐妹紛紛出閣,她也開始考慮找個歸宿,就在決定是否出閣的前一晚,唐安安想在離開花月樓前,上一次五樓。

五樓是花月樓最高之地,可以俯瞰整個臨安,這臨安城中無論你的身份有多高貴,也最多只能止步四樓。這種仿佛可以將整個臨安城的人都踩在腳底的感覺,唐安安很是喜歡。

然而那一晚,唐安安卻在五樓遇到了一個人。一個氣度不凡的男人。唐安安很好奇對方的身份,此人是否就是樓主?

剛想開口詢問,卻被男子打斷,男子似乎知道唐安安的身份。要她給自己彈奏一曲。因為懷疑對方便是樓主,唐安安答應了,豈料琴曲還未過半,男子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不對,不對!」

那時唐安安的琴藝雖然了得,但還未自成一家,男子評價,唐安安的琴中少了一些東西。「你的琴雖然彈得不錯,但我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真情。」

身在花月樓,本是一種幸運,然而,在這之前,唐安安的人生卻是充滿了不幸。花月樓。在唐安安看來,也只是一個更高級的風月場所,;來這裡的男人,根本沒一個值得她付出真情。

沒有體會過真情,琴藝也就無法達到更高的境界。唐安安要求與那人合奏一曲,當晚,花月樓傳出一曲琴簫合奏。

第二日,花月樓出閣的名單上並沒有唐安安。唐安安為出閣的姐妹彈奏一曲,琴中似乎彈出了她的心聲,那一瞬間。她的琴終於成為一代大家。

事後,唐安安曾詢問雲來客棧的掌柜,最近樓主是否來過,雲來客棧的掌柜告知唐安安。昨晚樓主確實來過,唐安安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回歸正題,誠公子道,「難道現在上面那位不是你們樓主?」

唐安安道,「上面的應該會讓你大失所望。」

誠公子道,「我只想見你們真正的樓主。安安,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見到他?」

唐安安道,「先去見上面那位,我和你一起去。辦法就在她身上。」

雲來客棧,雲蕭正在打坐練功,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聲音井然有序,就像某種暗號。雲蕭睜開眼道,「進來吧。」

一名年過半百的老頭走了進來,對雲蕭行禮道,「何珅拜見公子。」

雲蕭皺眉道,「什麼事非要在我練功的時候打擾?」

何珅道,「曲小姐吵著讓您過去。」

雲蕭道,「不用理會那丫頭。」

何珅苦笑道,「公子你還是去一次吧,不然雲來閣恐怕要被曲小姐拆掉了。」

雲蕭臉色微變,曲悠悠他也算是領教了,某些方面很是魯莽,指不定真會把他的雲來閣砸了。

起身走出房間,經過何珅時,雲蕭道,「下次不用對這丫頭那麼客氣。」

雖然聽明白了雲蕭的意思,但何珅卻一臉為難,「這……老朽恐怕不是曲小姐的對手。」

「嗯?」何珅是雲蕭親自聘請的,有多少實力雲蕭一清二楚,怎會連一個曲悠悠都對付不了。

何珅道,「名師出高徒,曲小姐的武功老朽很是佩服。」

雲蕭聞言頓時一頭黑線,自己差點忘了,曲悠悠吸收了自己的功力,對常人而言,早已是不世高手。

忽然看了眼房間的門,注意到門上留有一個手印,雲蕭臉色大變,「糟了,那丫頭似乎還不能夠控制自己體內的功力,不會真把我的雲來閣砸了吧。」

腳步加快,連續閃現三次,雲蕭已經出現在走廊盡頭。推開門,一間與客棧風格迥異的大廳出現在眼前。

大廳內的布置很是奢華,各種名家字畫掛在牆上,珍貴古玩陳列在壁櫥里,與其說是大廳,不如說是一個收藏室。

看到自己多年來收藏的東西還在,每一件都完好無損,雲蕭心裡鬆了口氣,忽然,從大廳的另一頭傳來嬉笑與談話聲,雲蕭皺眉,怎麼這麼多人?

穿過大廳,走向雲來閣,半路上,雲蕭聽到裡面談話,腳步放緩。

「曲小姐,樓主真的是你師叔?」一名女子的聲音對曲悠悠問道。

曲悠悠得意道,「如果你們口中樓主指的是這裡老闆的話,應該就是我師叔。」

「那你師叔什麼時候過來?」另一名女子的聲音對曲悠悠問道。

曲悠悠語氣有些怪異道,「應該很快了吧。」

「可是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曲小姐,樓主真的會被你叫來這裡嗎?」又有一人提出疑問。

曲悠悠道,「不就是見他一面嗎,哪有那麼難。放心吧,他最聽我的話了,我說向東,他絕對不敢向西,我說來雲來閣,他絕對不敢去春風閣。」

「這麼了不起,你師叔知道嗎?」忽然一個陰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撲通」一聲,曲悠悠嚇的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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