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

從陳子德口中知道了陳一鳴等人的動向,陳長銘搖了搖頭,儘管心中有些擔憂,但這個時候倒也做不了什麼。

很快,他離開了陳家所在的莊子,回到了九峰縣城,來到了自己的醫館中。

因為僅僅離開了幾天,醫館裡的各種擺設與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整個地方沒多少變化,看上去與陳長銘之前離開時沒什麼區別。

在陳長銘回到這裡時,他看見陳意站在醫館之外,臉色冷漠將一些拒絕在外。

「怎麼了?」

走到醫館大門前,望著眼前的陳意,陳長銘開口發問:「這裡什麼情況?」

「恩公,你回來了。」

望著陳長銘,陳意臉色稍緩,望了望眼前的這些人,轉而跟陳長銘道:「這些人都是上門求醫的。」

「既是上門求醫,那為什麼不讓他們進去?」

陳長銘繼續問。

「他們給不起診金。」

陳意搖了搖頭,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

「給不起診金。」

陳長銘愣了愣,不由轉身望了望眼前幾人。

在醫館大門前,此刻所站著的是兩男一女三人,此刻站在醫館之外,臉色顯得有些不安。

他們的衣物看上去十分尋常,都是一身麻布衣,不過氣度看上去倒是與尋常百姓不同,應該不像是拿不出診金的人。

「這位先生。」

似乎看出了主事者的身份,那三人中為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臉色看上去有些窘迫:「在下一家乃是定北人士,只是家鄉遭了災,不得不遠走他鄉,此刻身無長物」

說到這裡,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一張臉龐通紅通紅。

「可否容小人寫一張借據,待之後尋到親友,必親自上門將診金送來。」

他拱了拱手,儘管臉色有些通紅,但最後還是如此說道。

說來說去,就是一個意思。

賒帳。

也難怪之前陳意不給他們進去。

陳長銘此前儘管給人醫治,但那是給陳家子弟的。

若是其他外人,平白無故,互不相識,憑什麼給你賒帳?

也就難怪之前陳意那番表現了。

陳長銘望了望中年男子身後。

在中年男子身後,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左右,看上去面目還算清秀的小女孩臉色蒼白,被另一個中年婦人扶著,此刻躲在了中年男子身後。

看得出來,那女孩病的不輕,不僅此刻一張臉龐都沒有絲毫血色,額頭上更是在出汗,顯得極其虛弱。

「又是毒麼。」

望著小女孩的模樣,陳長銘倒是微微一愣,不由搖了搖頭。

以他此刻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女孩身上的問題不是別的,正是那頭毒獸的毒。

那女孩想必是喝了哪裡的毒水,因而中毒,所以才導致自己變成了這個模樣。

這種毒目前整個九峰城只有陳長銘有辦法能壓制下去,若是就這麼不管的話,恐怕最多兩三日時間,這小姑娘就沒命了。

一念至此,陳長銘搖了搖頭:「算了,進去吧。」

「族兄,放他們進去。」

「恩公」

望著陳長銘,陳意有些無奈,只能轉身瞪了一眼身前的中年男子,帶他們進去了。

進入醫館之內,此刻醫館內還是有不少人在的。

寬敞的醫館之內到處都是人,其中有不少還是陳長銘之前曾經醫治過的病人。

此刻見陳長銘走進,他們紛紛起身,熱情的與陳長銘打著招呼。

「陳藥師來了。」

「陳藥師,今日是否有空給我看看」

「我家孩兒的身體近日有些不適,不知可否」

一陣陣聲音響起,爭先恐後,顯得格外熱鬧精彩。

這幅架勢,將身後跟著陳意的中年男子幾人嚇著了,不由有些忐忑的望著陳意,小聲發問:「這位小先生,在這附近很有名麼?」

身前,陳意沒好氣的回應:「你都來這裡尋醫了,連這處醫館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

中年男子一愣,只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一個外地人,對於本地的醫館自然不可能有多熟。

之所以會跑到陳長銘的醫館來,不過是因為這個地方最為寬敞,收費也最便宜,最有可能給他們賒帳罷了。

將女孩放到安靜的房間,陳長銘看了看眼前的女孩。

在他的眼前,女孩顯得十分緊張,一張蒼白的臉龐忍不住低頭,不敢看陳長銘。

「不由緊張。」

陳長銘笑了笑,言語儘管放輕:「你叫什麼名字?」

「宋穎」女孩小聲開口。

「宋穎,是個好名字。」

陳長銘笑了笑,當著女孩親人的面,開始為他醫治。

當然,說是醫治,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治的。

對於這種毒獸的毒,陳長銘也沒有什麼辦法去治,與其他人一樣,處於束手無奈的地步。

唯一的辦法,也僅僅是用生命能量去調理,為其恢復身體罷了。

當然,為了掩飾這個過程,同時也為了讓人安心,一些複雜的手段,還有一些吃了沒什麼效果,只會讓人覺得苦的藥也是必不可少,算是家中常備。

這一套流程下來,眼前少女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儘管仍然顯得蒼白,但至少不像之前那般恐怖了。

「聯繫度加一」

在眼前,熟悉的字跡浮現而出,讓陳長銘一愣。

「已經出現名字了麼。」

他望著投影那欄出現的女孩名字,不由有些意外。

一般來講,治病救人的確容易被人感激,不由一般來說,多半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形成投影。

像是眼前宋穎一般,一次就成型的倒是少見。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也有可能是年紀小的孩子天真無邪,情緒更為單純的原因?

之前陳希得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一次便接觸便達到了投影的要求。

陳長銘心中思索著這個問題,一邊將宋穎扶了下來。

「定北那邊出了什麼事?」

將手頭上的事忙完,陳長銘轉過身,望向了一旁的中年男子。

從之前的談話中,陳長銘知道,眼前的男子名為宋野,過去是個教書先生。

「起了些災。」

原地,宋野輕聲嘆息:「從去年開始,整個定北郡就沒下過什麼雨,整個地方都鬧旱災。」

「隨後又有大盜掠城,整個定北都亂成了一片。」

「在下原本在這邊還算有些親戚,因而便帶著家小,從那邊跑了過來。」

他將自己的經歷講述著,臉色看上去有些無奈。

接下來,在這個地方,陳長銘又問了他不少事,了解了一番外人的事後,才不由嘆息。

「看來外面的世道也不太平啊。」

他輕聲嘆息,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從宋野的口中,他能想像到外面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大旱連年,顆粒無收,遍地災民,本就是極其難受的事。

再加上四處還有大盜作祟,更令人難過。

這個世界的大盜,可不像前世那樣小打小鬧,拉個幾十人上百人,就可以說是大型團伙了。

在這個世界,那些真正的大盜一個個實力強橫,基本上能被稱之為大盜的,都能輕易拉出近千人以上的隊伍。

這等實力,縱使與陳家這等世家相比都絲毫不差了。

而且這個世界習武之風盛行。

那些所謂的大盜,其中的成員多半都是習武的,其中的一個尋常小嘍囉拿出來,都不是常人所能夠應對的。

可謂恐怖至極。

所以說,生存在這個世界,普通人的危險性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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