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處的遺蹟之中搜索了一陣,陳長銘最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三田要術」

望著手中滿是灰塵的鐵書,陳長銘小心辨認了片刻,認出了上面的字。

這本三田要術,是他在周圍的遺蹟里找到的,看這樣子,應該是當年這處遺蹟的主人離開時所遺落下來的東西。

上面所記載的內容,便是靈植的培育之法。

不出陳長銘之前所料,眼前這處地方,的確是有人特意開墾出來,用以培育靈材的靈地。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年那一批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四周,為了確定這裡到底還有沒有人在,陳長銘仔細搜索了一遍。

周圍的遺蹟之中有一些建築,裡面也有一些家具之類的擺設,只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早已經不見了,裡面顯得空蕩蕩的,一副許久沒有人居住的模樣。

陳長銘試圖讓庫圖穆去詢問那頭巨獸,最後得到的回答,也是這片區域已經許久沒有人來了。

具體是多久,那頭巨獸說不上來,只是說是很久。

連這頭盤踞此地不知道多少年的巨獸都如此說,想必這個地方是真的被遺棄了吧。

好端端的一處領地,陳長銘不知道此地被遺棄的原因,但這無疑便宜了他。

那一片被特意開墾而出的田地,無疑是上好的靈地。

不提其上所生長的種種靈材,僅僅只是這片靈地恐怕就價值連城。

說不定整個九峰縣周圍,也就是這麼一處了。

這麼大一塊寶地,就這麼被陳長銘所發現,不管怎麼說也是占了大便宜。

站在那片靈地前,陳長銘低頭想了想,隨後從懷裡掏出幾枚小丹,放到巨獸身前。

「我想取這些靈材,這些丹藥當做交換如何?」

他試探性的開口說道。

隨後,他便看見眼前的巨獸點了點頭,隨後張口一吸,直接將那幾顆小丹吸進了肚子裡。

果然。

望著這幕,陳長銘心中瞭然。

看來和普通人一樣,縱使是這等異獸,也會喜歡丹藥中蘊含的純粹靈氣。

既然如此,用丹藥來刷聯繫度,倒是應該沒什麼問題。

陳長銘心裡有些好奇,像是這等巨獸若是能夠被投影而出,到底會具現出什麼樣的傳承。

「可惜時間不足,不然在這個地方修行,效果當會十分不錯。」

佇立在原地,感受著周圍的靈氣震盪,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他給回去了。

從他離開寨子,到現在至少過去了兩個時辰。

若是再繼續耽誤下去,恐怕陳家的人就該到處著急了。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小人物了。

身為陳家唯一的丹師,他若是長期玩失蹤,所引發的後果就會十分嚴重。

所以,在此地待了一會,帶著庫圖穆,陳長銘直接離開。

與來時相比,這一次回去,陳長銘直接抱著庫圖穆走,速度與之前相比要快上不少。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便回到了寨子裡。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一切都顯得十分尋常。

唯一的序曲,便是山民的老族長帶著庫圖穆帶上門來。

這為的不是別的,是之前陳長銘答應將庫圖穆收為學生的事。

在經歷幾天時間的操辦後,這就找上門了。

他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大堆的禮物,基本上都是些山貨,不是制好的燻肉,便是一些雞蛋之類。

東西倒是挺雜,看的出來,應該是不少人一起湊出來的。

將這些東西作為拜師禮交給陳長銘,這拜師的儀式就算是簡單完成了。

陳長銘對此沒有意見,至於庫圖穆,此刻還不知道拜師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一臉懵懂的模樣,興致勃勃的在那裡抱著一塊燻肉大啃特啃,吃的不亦樂乎。

倒是陳一鳴與陳子德兩人回來,在知道消息之後有些無語。

「你現在一邊開著醫館,一邊又要煉丹採藥,還要收學生,忙的過來麼?」

望著陳長銘,陳子德有些無語:「而且,你如果想收學生,咱們陳家不是大把大把?何必在這裡收?」

丹師的身份可不簡單。

在這個一些簡單技藝都被視為傳家手藝,要傳男不傳女的世界,一位丹師的傳承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

之前金極還在的時候,多少人想往他手下塞人都被趕走了。

陳長銘倒好,一來就收了個學生,還是個外人。

那山民老族長以為陳長銘只是個單純的醫師,卻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中獎了。

「長銘,告訴舅舅,你是怎麼想的?」

陳長銘也開口,臉色認真的問:「只是想收個學徒,教些醫術就算了,還是說連其他的也要教了?」

所謂其他的,自然指的就是丹術了。

看這樣子,不只是陳子德,對於眼前這事,陳一鳴也顯得十分在意。

「哪有舅父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陳長銘笑了笑:「只是看著還算投緣,正好之前又答應了,所以就收下當學生了。」

「至於會教到哪一步,那就看他的天分了。」

他望了望陳一鳴幾人,沒好氣的說著:「你們不會以為,煉丹這事是簡簡單單就能學會的吧?」

「那倒也是。」

陳一鳴兩人點了點頭。

煉丹之術要是有那麼好說,丹師也不至於那麼匱乏了。

多少人在這條路上走了一輩子,最後連基本的淬火也沒辦法掌握。

陳長銘就算真的願意教,人家能不能學會,也還另一回事呢。

不過話雖如此,但陳一鳴已經決定,回去之後就往陳長銘那裡塞人了。

不往他手上塞七八個學徒,陳一鳴都不會罷休。

丹師地位崇高,有成的丹師,其地位甚至還在孕體武者之上。

以陳長銘年紀與表現出來的丹道天賦,不論在什麼地方都要被當成是寶貝。

想要塞人,都給千求萬求才行,還敢強塞?

但是顯然,在陳一鳴這,陳長銘的丹師身份就吃不開了。

親舅父塞人,你敢不接?

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但在表面上,陳一鳴的臉色卻絲毫一片,仍然是那副沉穩模樣:「接下來的這段世界,你就待這吧。」

「不用跟你們進山?」陳長銘有些疑惑。

「不用了。」

陳一鳴搖頭:「山裡面有些問題。」

「我和子德之前進山,發現裡面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多半是有人在附近狩獵。」

「山裡面已經不安全了,長銘你跟我們一塊進山,到時候一旦出事,我們很難照應到你。」

他望了望陳長銘,臉上露出冷笑:「倒不如我和子德輕裝上陣,好好會會那些小賊。」

「沒問題麼?」

陳長銘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放心,你舅父我不是吃素的。」

陳一鳴笑了笑:「正好,好幾個月沒找人動手了,正好活動活動。」

「長銘你等我們走後,果斷幾天就與其他人下山吧,就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別到處亂跑。」

他望著陳長銘開口說道,對著他如此囑咐。

陳長銘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

這個打算,其實也好。

乘著陳一鳴與陳子德兩人離開的功夫,陳長銘也能安心前往那片靈地修行。

不然,有陳一鳴兩人盯著,不論怎麼活動都不算方便。

過了兩天,帶著一幫兄弟,陳一鳴與陳子德兩人進了山,身上還帶著一大堆裝備,看這樣子是準備在山裡面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至於陳長銘,則被留了下來,孤零零的落在了寨子裡。

「長銘,明天便離開麼?」

寨子大門前,望著陳長銘,一個穿著黑袍,模樣乾瘦的老者臉色和善,開口說道。

老者名為陳長善,乃是陳家二長老,在地位上與陳一鳴持平。

這一次陳一鳴進山,他則留了下來,為的不是別的,就是護送陳長銘回去。

「再過幾日吧。」

陳長銘笑了笑:「這附近的山水獨特,周圍也密布藥草,我想在此地多留一段世界,欣賞一番。」

「如此也可。」

陳長善點了點頭,人如其名,態度顯得很是和善。

當然,這是面對陳長銘才有的態度。

若面對的是其他人,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將陳長善應付完,陳長銘回到自己的住處。

庫圖穆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和之前相比,他現在模樣變了不少,之前那套髒兮兮的衣服直接被丟掉了,換成了一身乾淨的黑色長衫。

好歹是自己的學生,之前的那副模樣也太過於寒顫。

若是帶出去,別人指不定還以為陳長銘虐童呢。

所以,在正式確立關係之後,陳長銘就把庫圖穆的一身行頭全部換了。

「師傅。」

望見陳長銘,庫圖穆開心的小跑過來,臉上帶著踴躍:「你要教我醫術麼?」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憧憬,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學習環節抱有期待。

陳長銘同情的望著他。

小傢伙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學醫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一大堆藥典在等著你背呢。

不過師徒關係剛剛確立,陳長銘也沒忍心告訴小伙子這個殘酷事實,只是笑了笑:「不,學醫的之事,等我們下山之後再開始。」

「至於現在,我們先去多多那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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