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靈王傳承之人,會繼承靈王的道統,也會繼承靈王之命」

在腦海中,刀中之靈輕輕開口,對著陳長銘如此說道。

「那會如何?」

陳長銘接著開口問。

「會出現一些很有趣的反應」

刀中之靈輕輕嘆息:「你應該知道,在凡人中,後裔子嗣體內具備著先祖的血,在種種方面與先祖極其相似。」

「這是因為血的聯繫,導致其彼此貼近。」

「而命數之間,同樣也有這種類似的聯繫」

「前輩的意思是說,相同命數的存在,也將彼此貼近?」

陳長銘隱隱有所明悟,如此開口問道。

「不錯。」

刀中之靈點了點頭:「所謂的命數,實際上便是一種軌跡。」

「而繼承了某人的命數,就意味著在軌跡上將與其貼近,彼此靠近。」

「繼承了帝皇命數之人,將來多半也將邁上皇者之路,命數為天煞孤星之人,未來多半親朋死絕」

「靈王之命,同樣也是如此」

「那繼承靈王之命的人,其未來的軌跡又會如何?」

陳長銘皺著眉,開口問道。

「繼承了靈王之命的人,未來多半命運坎坷,會遇上諸多大敵,容易橫死」

刀中之靈輕輕嘆了口氣:「當然,就算不橫死,以靈王傳承的尿性,也容易變得瘋癲,什麼時候直接瘋掉也不是不可能。」

陳長銘默默點了點頭。

修行著靈王秘典,對於刀中之靈的話,陳長銘自然十分清楚。

在修行靈王秘典之後,幾乎每時每刻,他體內都有恐怖的邪念在翻湧。

一時半會的自然沒什麼關係,但按照這個節奏下去,一旦稍有鬆懈,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直接瘋掉。

「當然,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似乎看出了陳長銘心中的沉重,刀中之靈接著開口。

「什麼辦法?」

陳長銘抬起頭,不由開口問道。

「命數之間的相衝」

刀中之靈輕輕開口道:「命數之間會有所衝突與緩衝,導致發生種種變化。」

「你繼承靈王之命,雖然未來命途多半坎坷,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要你找到一些其他命數之人,利用他們身上的命數,便可以對你身上的靈王之命進行一個緩衝。」

「只要其他命數之人身上的命數足夠強大,便可以撼動你身上的靈王之命,在一定程度上對你未來的命數進行改易。」

陳長銘沉默了一會,隨後才開口道:「在這世上,具備著命數的人多麼?」

「不多。」

「那比靈王之命更強的命數,多麼?」

「呃」

刀中之靈一時沉默,到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的確,靈王之命要是那麼好破解,歷代的靈王之命繼承者,也就不至於那麼命途坎坷了。

不過刀中之靈的說法,倒是讓陳長銘心中升起一個念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靈宗的歷代聖主,都是將靈王秘典修行至大成之人。

換句話說,這些人應該都是靈王之命的繼承者。

陳長銘只要回頭查閱一下靈宗歷代聖主的事跡,或許便能找到一些辦法。

當然,那是以後的事。

在當下這個時候,對於陳長銘而言最重要的,還是通過接下來的靈王試煉。

若是這一次的試煉失敗,那麼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人都死了,還談什麼以後。

抱著這個念頭,陳長銘緩緩閉上眼,閉目養神。

三天後,陳長銘換上了一身新衣裳,在一處大殿中再次見到了金刀長老。

與此前相比,金刀長老身上似乎有了些變化,對待陳長銘的態度也有了些細微的轉變,只是並不算太明顯。

在眼前的大殿中,陳長銘靜靜坐在了金刀長老的身後。

這是一次慶典,其中出席的人並不算多。

在擊敗了其餘所有備選者後,在如今,陳長銘已經算是唯一的聖子候選者了。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已經是當之無愧的聖子。

但是在靈宗之中,卻還未必。

一日不通過靈王試煉,聖子備選便永遠都是備選。

也因此,今日的這一場慶典,儘管是為陳長銘而準備,但其中出現的人卻並不多。

除了金刀長老之外,便只有寥寥幾人罷了。

這其中,金刀長老會在這,是因為其一開始便對陳長銘十分看好的緣故。

不然的話,以其身份,此刻多半不會在這。

畢竟,此地除了金刀長老之外,靈宗十二支脈的脈主,可以說一個都沒來。

可見其冷清。

對此,陳長銘覺得無所謂,只是默默休息著,在金刀長老的一旁,默默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他不太喜歡熱鬧的場景,如今這裡冷清的情況,對他而言倒是正好。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場慶典舉行到一半,卻也有外人趕來。

「倒是不小心來遲了」

一個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聲音,倒像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

聽著這聲音,陳長銘緩緩抬起頭,睜眼望向遠處。

只見在遠處,一個身穿白裙,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女子緩緩走來。

那是個看上去極其美麗的女子,容貌十分精緻,看上去絲毫的瑕疵,整個形體完美,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更有一種獨特的動人氣質,讓人一眼望去,便不由怦然心動。

她佇立在那裡,此刻身上穿著白裙,皮膚在淡淡微光的照耀下顯得極其細膩,此刻就這麼站在遠處,望著金刀長老身後的陳長銘,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聖心,你來做什麼?」

金刀長老緩緩睜開眼,望著一眼望去無比聖潔的女子,不由皺了皺眉。

聖心?

聽著金刀長老的話,陳長銘有些意外,瞬間明白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靈宗三大長老之一,執掌靈王殿的聖心長老。

這同樣也是靈宗的長老之一,在地位上與金刀長老並列。

陳長銘此前所修行的靈王錄,其傳承的根源,似乎也正是眼前的聖心長老一脈。

「這場慶典,是為聖子的試煉而舉行的。」

望著遠處皺著眉頭,看樣子對她的到來十分不歡迎的金刀長老,聖心長老輕輕笑了笑,一張絕美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既然這樣,我就不能過來看看我們的未來聖子麼?」

「還是說,只允許金刀你一個人看著聖子,就不能讓我過來了?」

她轉過身,眼神仍然望著陳長銘,如此輕輕開口說道。

在說話時,他靜靜站在遠處,一雙眼眸十分柔和,就這麼望著陳長銘,其中像是有萬千情意在流轉,讓人的呼吸急促,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的言語也很輕,其中像是透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陳長銘臉色平靜,默默起身,向著眼前的女子行禮:「見過聖心長老。」

他的聲音平和,臉色平靜,看樣子根本沒有受到聖心的絲毫影響,態度顯得十分平靜。

聖心長老有些詫異,不由望了一眼陳長銘。

在方才,在她開口之時,她便已然動用了靈王錄,試圖以靈王錄施加影響,最後卻看不出絲毫反應。

能夠有如此表現,眼前的陳長銘若非定力非比尋常,便是在精神層次上達到了一個很強的地步,因此才能讓自身不受影響。

「有點意思」

她臉上笑容不變,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來都來了,就入座吧」

一旁,金刀長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坐在陳長銘上首,他望向眼前站著的聖心長老,如此緩緩開口說道。

不論再怎麼說,聖心也是靈宗的三大長老之一,其地位與金刀並列。

金刀長老縱使對其不怎麼感冒,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入座就不必了。」

聽著金刀長老的話,聖心卻笑著搖了搖頭:「我此次來,只是過來看看未來的聖子,並沒有赴宴的想法。」

「事實上,我此來還有要務在身,便先失陪了。」

她對著遠處的陳長銘笑了笑,對著其點了點頭,隨後才轉身離開了,顯得很有禮貌。

陳長銘端坐在原地,靜靜目視著其離開。

「怎麼?小子心動了?」

在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緩緩響起:「按照你們凡人的標準,這應該是個大美人吧?」

「怎麼樣?動不動心?」

「因為她長得美,所以就要動心麼?」

陳長銘笑了笑,心中回應道。

「那不然呢?」

刀中之靈顯得有些疑惑:「對美的都不動心,那對丑的就更不應該動心了吧?」

「想當年,我主人天王最喜歡的,就是把各大聖地打破,把他們的聖女搶回來。」

「搶回來之後呢?」

陳長銘有些無聊,隨口問道。

「練刀啊」

刀中之靈一臉的理所當然:「按我主人的話說,用這些聖女來練刀,他砍起來也覺得舒坦,就算是屍體都覺得賞心悅目」

「呃」

陳長銘微微一愣,突然覺得有點小問題。

辛辛苦苦把各個聖地的聖女搶回來,就是為了砍?

這所謂的金刀天王,癖好也是恐怖,多半也不是什麼正派人物。

若是剛到這個世界,陳長銘恐怕會忍不住升起一股子惡寒。

不過到了如今,經歷那麼多事之後,陳長銘或多或少,已經有些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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