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在慢慢過去,很快又過去了兩個多月時間。

不知不見間,距離陳長銘成為靈宗聖子,已然過去了半年時間。

半年時間足以改變一些東西。

至少在這半年時間之內,靈宗之人已經習慣有這麼一位聖子的存在了。

這就是一種變化。

在這半年時間以來,聖子的權威也開始滲透到方方面,至少在各處,都有著聖子的人在。

至於原本溫流霞所在的棄決一脈,就更加不用說了,此刻已經變成了聖子的一言堂。

如今的棄決脈主溫流和,本就是陳長銘的人,也是陳長銘親自扶上這個位置的。

他能夠擔任棄決一脈的脈主,完全是因為陳長銘,因此自然要緊緊跟隨著陳長銘的腳步,對於陳長銘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

不提他與陳長銘私下裡的關係,僅僅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其必須追隨聖子的腳步而行,不敢有絲毫違背。

而除了棄決一脈的,其餘的十二支脈中,也有數支對陳長銘表示了好感,甚至公開宣稱對聖子的支持。

這其實也無所謂。

畢竟在如今的靈宗之內,雖然派系眾多,但歸根到底,聖子還只有一位,而且之後多半也不會換人了。

這種情況下,不宣稱效忠聖子,你還能去效忠誰呢?

就這樣,事情慢慢發展,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在向著好的一面發展。

而在與靈宗各脈接觸之餘,陳長銘也努力修行,儘可能提升自身修為。

只是在這平靜之中,似乎也有意外開始產生。

一陣朦朧的場景在顯化,於此刻開始緩緩顯露而出。

在一座城市中,一具具屍體在其中擺放著,就這麼靜靜擺在那裡,看上去十分恐怖。

一具具屍體臉色猙獰,模樣悽慘的倒在了大地上,其身上的血肉都被抽走了,一眼看上去死狀極其駭人,一個個都是乾屍。

屍體慢慢堆積,在城市一角形成祭壇,如同一座屍山,十分高聳。

置身於這一片屍骸之上,一個高大挺拔的男子在其中站著,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恐怖的力量。

他身上的力量恐怖,隱隱之間有一種讓陳長銘感覺無比熟悉的波動,只是面容卻被一層朦朧的力量所籠罩,看不清真切,只能大致看清其身形的輪廓。

而在男子對面,一處高塔上,陳長銘獨自在其中站著,此刻遍體鱗傷,渾身上下的氣息虛弱到一種極致。

一種莫名的窒息與掙扎感從腦海中浮現。

隨後,眼前的場景開始化為碎片,慢慢消失不見。

「呼」

冰冷的白玉床上,陳長銘猛然驚醒,單手身處,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又是這個夢」

他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這一刻心中喃喃自語。

自兩個多月前以來,在陳長銘冥想之時,便時常會陷入夢境之中,從而夢到一些東西。

每一次的夢境,他所夢見的都是同一幕場景。

在一片屍山屍海中,他與另一個渾身纏繞靈王之力的男子大戰,在其中廝殺,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這一幕夢境太過於真實,如同真實存在的場景一般,其中的那種絕望與窒息感能夠清晰的體會。

對於這個夢境,陳長銘其實並不陌生。

在此前,他並未通過靈王試煉,也並未成為唯一的靈王傳承者時,他便曾做過類似的夢。

那一次,他體內的靈王之力給了他示警,讓他提前預見了一些事,從而提前做出了準備,將那一位來襲的靈王傳承者幹掉。

而在那一次所做的夢境中,除了此前那位靈王傳承者的來襲之外,便還有另一位男子與他進行決戰的場景浮現。

在那一次預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陳長銘都沒有再預見過。

直到最近這段時日,才又接二連三的夢見了。

「又是示警麼?」

摸了摸腦袋,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經過了上一次的體會,對於自己身上的情況,他隱隱有些明悟。

或許是身上的靈王之力影響,也可能是所謂靈王之命的本能感應,對於其他與靈王有關的事物,陳長銘總能夠得以預見。

前後兩次所預見的場景,其中的人物,無疑都與靈王有關。

「那個男子,到底是誰」

端坐在白玉床上,摸著腦袋,陳長銘心裡忍不住閃過這個念頭。

現如今,他已然成為了靈宗聖子,乃是靈宗之內唯一的靈王傳承者。

按照常理而言,這世上除了他之外,應當已然不存在其他與靈王有關的人物才對。

「難道,是上一代的靈王?」

站在原地,陳長銘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靈宗上一代的靈王已然失蹤了數十年時間,若是其真的還活著,那倒是又一個與靈王之命有關的人物。

只是,這又完全說不通了。

若是上一代靈王,又為何要與陳長銘廝殺?

以上一代靈王的身份與實力,若是其真的還活著,只要回到靈宗之中,整個靈宗都會奉其為主,根本不需要擔心陳長銘對其產生威脅。

而且,以陳長銘的實力,也根本沒資格與上一代靈王交戰。

但是,若不是上一代的靈王,那又會是誰?

端坐在白玉床上,陳長銘心中忍不住升起這個念頭。

抱著疑惑,他最終起身,決定去找人解惑。

「靈前輩」

他在心中輕輕開口,呼喚著刀中之靈,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告知。

在此刻,面對刀中之靈,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直接將方才所夢見的情況告知。

頓時,刀中之靈的聲音開始凝重了起來。

「你夢見了其他靈王之命傳承者?」

在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緩緩響起,聽上去格外的凝重。

「這不應該啊。」

他的聲音十分凝重,其中還帶著些疑惑:「在你通過試煉時,我曾以秘法看過。」

「你身上的靈王之命已經凝聚,靈王的命數已經完全被你所繼承。」

「不可能再存在其他的靈王之命才對。」

刀中之靈暗自皺眉,縱使是他,這一刻也不由感覺到一陣疑惑。

一個時代之中,不可能出現兩個完全相同的命數,這是常識。

在如今,陳長銘已然通過了靈王試煉,繼承了靈王之命,那麼在正常情況下,便不可能再出現其他靈王之命了才對。

除非,陳長銘身上的命數之力已然逐漸衰竭,才有可能出現第二個靈王之命者。

就如同靈宗歷代的靈王,還有靈王聖子一般。

基本上每一代的靈宗聖子,唯有在靈王老邁之時才有可能出現。

因為只有在這時,在世靈王身上的靈王命數開始衰弱,靈王之命才有可能被另一人繼承。

但是在如今,陳長銘不過剛剛繼承靈王之命,自身命數正處於一個巔峰,又怎麼可能出現另一個靈王之命者?

對這個問題,刀中之靈也顯得有些疑惑。

不過不論如何,有些問題是可以確定的。

「不論如何,這都是你自身命數的示警。」

在腦海中,刀中之靈的聲音繼續響起:「最近這段時日務必要小心,儘量避免衝突,必要之時,借靈宗之力躲避。」

「不過更重要的是,要做好準備。」

他的聲音凝重,如此開口說道。

「準備?」

陳長銘有些疑惑。

「不錯,準備。」

刀中之靈緩緩開口:「這種命數之上的示警,一般是你躲不過去的,有很大機率必然會發生。」

「就算再怎麼努力,最多也只是將這個過程推移,除非你死了,不然根本無法躲避。」

「所以,為了預防萬一,你必須做好準備。」

「做好隨時與你預見的那個人交戰的準備。」

「如此」

聽著刀中之靈的話,陳長銘皺了皺眉,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刀中之靈的話,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緊迫感。

命數的力量若是無法躲避,那麼任憑他如何努力,恐怕與那人的一戰都無法避免。

既然如此,那麼他此刻唯一所能做到,便唯有如之前那般,儘可能變得更強了。

只要自身足夠強大,自然無懼於一切,縱使真的如他所預見的那般,要與那未知的人交戰,也無所畏懼。

一念至此,陳長銘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你想拜訪歷代長老?」

一片浩蕩的宮殿中,望著眼前的陳長銘,金刀長老皺了皺眉,對於陳長銘的提議有些意外。

「不錯。」

當著金刀長老的面,望著眼前的金刀長老,陳長銘臉上帶著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我為靈宗聖子,此刻既然已經登位,理應去拜訪長者,前往其中聽受教導。」

陳長銘面帶笑容,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

「這」

金刀長老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

登臨聖子之位後,便去拜訪歷代長老,這事似乎歷代聖子的沒幹過,當真讓人覺得意外。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麼。

聖子尊老愛幼,這是好事,一方面證明其並未被靈王之力所污染,仍然保持理智與良好的德行。

另一方面而言,那些老邁的長老們雖然退位,但一個個手頭上都掌握著不弱的人脈。

陳長銘若是能與這些人打好關係,無疑對日後登位,掌握靈宗有著很大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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