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靜靜佇立原地,望著遠處浮現而出的那個身影,陳長銘臉色平靜,心中喃喃自語。

伴隨著遠方那名男子的身影出現,在陳長銘的渾身上下,一種莫名的心悸感在浮現。

浩蕩靈王之力涌動,在此刻不約而同的湧現,像是原本平靜的潮水被投下了一顆炸彈,隨時可能轟然爆發。

原本沉寂的靈王之力開始自發活躍,而受到這等影響,在陳長銘的體內,原本雄厚的氣血也開始涌動,在此刻不約而同的開始了暴動。

沉寂已久的力量開始復甦,一種莫名的氣韻開始初展,像是要化作浩蕩力量,向四方激盪而出。

命數的力量也在激盪,隱隱約約之間,像是有張巨大的嘴巴張開,即將吞噬這片蒼穹。

微風緩緩吹拂而過,吹起陳長銘的長髮,也讓他的面容漸漸展現,那張俊秀的臉龐之上掛著冷峻,此刻緩緩從馬車之中走出。

而伴隨著他走出,四周的靈氣呼嘯而出,開始緩緩聚集,就這麼聚集在他的身軀之上。

轟隆!

陣陣輕鳴聲不斷從他的身軀之上擴散,一種莫名的悸動感正在滋生。

「這種感覺」

陳長銘睜開眼,感受著渾身上下的異動,這一刻心中閃過一種異樣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積蓄已然足夠,也或許是因為臨界某個特殊點,所以在靈王之力的刺激下獲得成長

在此刻,陳長銘能夠感覺到,原本困擾他前進,使其無法更進一步的那一層隔絕正在消失,在此刻不知不覺間正在緩緩消融。

而在他的體內,一種無形的蛻變正在產生,隱隱之間,有一種不斷向上攀升的趨勢。

「如此麼」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遠方,一個男子身材高大,此刻正在遠方佇立。

他身穿一身黑袍,面容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整個身軀高大挺拔,此刻佇立在遠方,似乎在那裡等著陳長銘前來,與其進行決戰。

一陣無形的漣漪正在盪起。

感受著此刻渾身上下的脈動,陳長銘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步邁出,向著遠方而去。

在不遠處,兩個身影緩緩展現,在那裡注視著陳長銘。

那是一個老嫗與一個老頭,兩個身上的氣息深邃而古怪,都帶著一種與此前古月身上類似的氣息。

那是靈王之力的氣息,卻並未帶著靈王傳承的特徵。

換言之,眼前這兩人同樣也是靈王的血脈後裔,此刻卻也一同來此了。

而這兩人身上的氣息,也是同樣恐怖,其外貌看上去雖然枯萎老邁,但一身氣血卻恐怖無邊,在陳長銘的感應中仿佛一顆炸彈,隨時有可能炸開。

那種雄厚的氣血,磅礴無邊的勁氣,遠遠凌駕於先天九重之上。

換言之,這是兩位宗師。

「包括之前那位,就是足足三位宗師麼?」

感應到這一點,陳長銘臉色冷峻,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為了他一人,不僅出動了一位體內靈王之力如此恐怖的傳承者,更同時出動了三位宗師。

這所謂的靈王后裔,還真是看得起他。

足足三位宗師,縱使是靈宗之內,此刻的實力也就是這些了。

換言之,這所謂的靈王后裔除了缺乏真正靈王的傳承之外,其餘方面比之靈宗根本不會遜色。

這無疑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

靈宗乃是聖地,其實力縱使在聖地之中也屬於第一隊列,絕非尋常聖地所能相比。

金刀長老更是宗師巔峰,半步歸源級別的強者。

而這所謂的靈王后裔,不僅拿得出三位宗師,其中更是有一位不遜色金刀長老的強者。

擁有這等實力,他們竟然一直不露山不露水,當真恐怖。

佇立原地,陳長銘心中閃過種種念頭,隨後沒有遲疑,繼續向前走去。

他繼續向前,臉色冷峻,緩緩向前,最終前往了前方。

一旁,望著他的身影,遠處的老嫗心中一動,正想做些什麼,卻被一旁的老頭所制止了。

「我們最好不要出手。」

老頭搖了搖頭,臉色冷漠,開口說道:「他是這一代靈王傳承者,身負靈王之命,唯有聖子出手將其解決才能完全繼承。」

「我們若是出手,很可能會分攤聖子身上的靈王之命,使靈王之命無法歸一。」

與元王聖子一般,他們同樣是靈王后裔,只是其血脈遠沒有元王聖子來的純粹強大。

但這無改他們的本質,同樣是靈王之血脈。

他們若是出手,一旦與陳長銘展開廝殺,必然會陷入對靈王之命的爭奪之中。

到了那時候,說不定一個不好,原本應該完整屬於元王聖子的靈王之命會被他們分攤部分,被他們奪取了一些。

這種結果不是他們所想要的。

所以在此刻,他們不會出手。

「且看著吧。」

老嫗打消了出手的打算,臉色冷漠,就這麼佇立在一邊,在此地觀戰。

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更遠處,還有不少人也在觀察著這一戰。

一處高聳的谷地,商終一身黑袍隨風輕舞,此刻隨風蕩漾,整個人就這麼站在那裡,平靜望著下方的戰局。

在他的視線之中,伴隨著陳長銘的出現,命數的軌跡在此刻前所未有的洶湧強大。

一條條的命數之線在不斷交織,屬於靈王的命數在不斷震盪,這一刻所產生的漣漪遠比過去幾次要強烈。

對於這種情況,商終早有預見,此刻就這麼站著,在那裡旁觀著這一戰。

而在他的身旁,一個小小少年的身影在那裡站著,容貌十分精緻,像是個小女孩一般,此刻望著下方的戰場,臉色看上去有些緊張。

「爺爺,長銘兄長他會贏麼?」

他臉色緊張,望著下方漸漸接近的兩人,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

聽著少年的話,商終臉上露出微笑,開口問道。

「會吧。」

少年想了想,隨後如此開口:「長銘兄長他從來沒有輸過。」

過去在靈宗之時,他也曾見過不少次廝殺。

然而,不論是何等恐怖的敵手,何等殘酷的廝殺,陳長銘最終都能獲取勝利,活著回來。

這一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傻孩子」

商終笑著摸了摸趙政的頭,心中卻在輕嘆。

這一次陳長銘所面對的敵人,與過去是不同的。

在過去,陳長銘所面對的敵人雖然兇殘,雖然恐怖,但他也只需要與眼前的敵手對抗即可。

但是這一次卻不同。

陳長銘不僅要面對眼前的敵手,更要對抗冥冥中存在的命數。

因為按照命數與原本的軌跡,靈王聖子是註定要死在元王聖子手中的。

這種原本既定的軌跡,遠沒有那麼容易改變。

在命數軌跡之下,一切都會向著這個軌跡改變。

這種情況下,陳長銘想要活下來,甚至贏下這一戰,又談何容易?

縱使有他在,商終也不敢保證。

因為縱使有他出手,在命數影響之下,也必然會有諸多變數出現,以減輕他的影響,使眼前的軌跡得以保持。

但是縱使如此,商終還是要出手的。

他這一生致力於改變,從不會因既定的命數而畏懼什麼。

所謂的命數反噬,他從不畏懼。

一陣清脆的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商終緩緩抬頭,望向遠處。

只見在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衣,容貌清秀的女子正緩緩走來,與商終正面相對。

「師妹。」

望著眼前的女子,商終皺了皺眉:「你跟蹤我們?」

「沒有。」

白靈臉色平靜,緩緩搖了搖頭:「我會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為心血來潮而已。」

「但是就是這種簡簡單單的感覺,就讓我碰上了你。」

「哼。」

商終冷哼一聲,已經明白了些東西。

「明白了吧。」

白靈轉過身,輕輕開口:「這便是命數的反噬之一。」

「師兄你想改變命數,那麼在命數的影響與反噬之下,必然會有人出現,阻止你的動作。」

「我的到來就是如此,縱使沒有做什麼謀劃,此刻一樣在命數影響下,直接來到了這裡」

「那又如何?」

商終臉色冷漠:「就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我的確不是師兄你的對手。」

佇立在原地,白靈緩緩搖頭:「但我也不需要是你對手。」

「我只需要拖住你就好了。」

她輕輕開口,如此說道:「下方不僅有元王聖子,還有兩位宗師壓陣。」

「沒了你出手干涉,那孩子的下場已經註定了。」

「白阿姨」

一旁,小趙政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站在商終身前,他有些怯生生的望著白靈,這時候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長銘兄長會輸?」

「不僅會輸,更會死。」

白靈臉色平靜,望著眼前的趙政:「公子,若是按照計劃,在接下來,元王聖子將被元王聖子所殺。」

「而元王聖子也將投入你的麾下,成為你日後南征北戰的最好工具」

她輕輕開口,將原本的命數變化直接說出。

「長銘兄長,將會被那個人所殺?而且那個人日後,還將成為我的屬下?」

站在商終身前,聽著白靈的話,趙政只覺得一陣荒唐。

先不說這一戰結果究竟會如何,就算真的按眼前白靈所說,陳長銘將被元王聖子所殺,他也絕不可能接受敵人的投靠。

「現在與未來,是會變的。」

似乎明白趙政的想法,白靈輕輕開口,臉色看上去十分平靜:「有些事,你現在無法接受,但將來就未必了。」

她臉色平靜,輕輕開口說道。

在她所看見的未來之中,趙政的未來將會在一片血腥中度過。

殺父奪位,屠殺諸國,隨後一把大火焚書坑儒,將天下聖地傳承斷絕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日後被稱為始皇的你啊。

一旁,商終陷入一片沉默,這時候已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同為鬼谷一脈的神運算元,白靈所能夠預見的,他自然也能夠預見。

正因為能夠預見那些場景,所以他才更像改變趙政的未來,不希望他將來落到那種境地。

只是改變命數,這又談何容易。

這麼多年以來,他做了許多事,做出了許多努力,但所改變的東西也寥寥無幾。

陳長銘這個所謂的變數,便是他所看的最大希望了。

而到了如今,難道連這最後的一點希望也要破滅了麼?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這時候已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在下方的地域之內,陳長銘兩人也終於相見。

陣陣濃郁的血腥氣沖天而起,一陣陣腐臭味在瀰漫,籠罩了四周。

順著心中的呼喚,陳長銘一路向前,來到了一處地域。

他來到了前方,在幾雙視線的注視下走到了戰場之中,見到了那個可稱為宿敵的男子。

那是個十分英武高大的男子,身材魁梧而雄健,一張臉龐看上去還算英俊,卻帶著種無法掩飾的邪意與瘋狂。

在其身上,一種濃郁的靈王之力在激盪,就這麼從其身上溢散而出,被陳長銘所準確感受到。

浩蕩的力量在傳出。

他自身佇立在一片屍山之中,渾身上下濃郁的靈王之力震盪,那種恐怖的血腥氣息瀰漫而出,讓人覺得恐怖。

與其相比,陳長銘則顯得正常了許多。

身為靈王聖子,他本應與眼前之人一般,同樣癲狂而恐怖,但此刻外表看上去卻顯得格外平靜,沒有一點身為靈王傳承者的本性,看上去如同一個貴公子般。

他從一片屍骸中漫步而過,望著眼前的場景不由皺了皺眉。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他望著眼前這遍地的屍骸,不由皺了皺眉,望著對方輕輕開口。

「吼!」

一聲低吼聲從身前傳來。

在眼前,男子的身材挺拔,這一刻直直起身,一雙眼眸變得猩紅,對著他直接低吼。

伴隨著他發出的那陣低吼,一種獨屬於靈王之力的壓迫感直接傳來,讓人感到一種恐怖的壓迫感。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的臉色平靜,這一刻體內的靈王之力不受控制的沸騰,但又很快被他壓制下去,無法暴動。

過往洶湧的邪念緩緩爆發,但到了最後卻又被一尊頂天立地,恍如至高之神的冥王法相所鎮壓,無法在陳長銘心中盪起絲毫漣漪。

而在眼前,那種獨屬於靈王的氣息還在震盪,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出,讓人覺得極其恐怖。

「已經被靈王的力量所影響,失去理智了麼?」

佇立在原地,望著眼前男子的表現,陳長銘皺了皺眉。

對於眼前男子身上的情況,啊並不陌生,過往的時候曾經見過許多次,甚至親身經歷過。

那種靈王之力活躍之時,體內邪念無法控制的預兆。

伴隨著陳長銘的到來,在靈王之命的刺激下,眼前男子身上的靈王之力自發開始震盪,到了這時候,已經有種不受控制的趨勢了。

浩浩蕩蕩的力量在洶湧。

一陣陣的微風吹過,帶起了陣陣血腥氣息。

朦朧的感覺從眼前划過,隨後一道虛影迅速從眼前而來。

佇立原地,陳長銘臉色平靜,緩緩抬起手。

砰!!

一陣清脆聲響傳出。

腳下的大地開始出現裂痕,一道道裂痕像是蜘蛛網一般向外蔓延而去,浩浩蕩蕩,向外蔓延出了十幾米遠。

不說別的,單單是這份恐怖的氣力就讓人覺得恐怖,有一種窒息感。

陳長銘緩緩抬頭,臉色平靜,手上緩緩用力。

一股怦然大力湧現,渾身上下的氣力猛然炸開,如一同猛獸向前,爆發出了恐怖的力量。

轟!

在眼前男子驚愕的眼神注視下,他的身軀開始不受控制的倒退,最後整個身軀直接被陳長銘所推開,硬生生向著後方退去。

砰!

陣陣輕響聲不斷傳出。

在眼前,男子直接飛了出去,被陳長銘推開。

隨後,一把金刀猛然出鞘。

天王金刀展現,一種千錘百鍊一般的刀術向前用上,如刀中君王,轟然一刀斬落而下。

隨後,一陣金鐵交戰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陳長銘的這一刀的確斬在了男子的身上,卻只是撕開了一層表皮,沒法真正的突破進去,像是斬在了一層金鐵之上一般。

感受著這一點,陳長銘皺了皺眉,手中長刀繼續揮舞,靈王之力開始涌動。

伴隨著靈王之力湧現,長刀之上開始浮現出金芒,那種金色的紋理像是要活過來了引產,極其的獨特。

浩蕩氣息展現,在這一刀之下,一種所向無懼,無我無畏的刀意展現。

「這是」

不遠處,在陳長銘手中刀意展現的那一刻,天王金刀與古月兩人同時停手,不約而同的望向陳長銘所在的方向。

「刀意!」

古月臉色驚愕,這一刻似是有些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

意,這是唯有自身修行打磨到一種極致,精神與天地大勢相合,才能夠領悟出來的一種東西。

就正常而言,想要領悟出這種存在,真正打磨出屬於自身的刀意,先天九重都未必足夠,唯有真正的宗師才可。

陳長銘明明晉升先天不足一年,怎麼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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