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豪面色陰沉,眉頭緊蹙的看著斐漠。

斐漠:「依依是我的妻子,喬冰是你的夫人,不管我們斐家和雲家的仇恨,單獨身為男人,身為她們的丈夫,我們有責任保護她們的安慰不受到傷害。」

「依依現在沒有血,你夫人身體虛弱,要是依依受刺激流產,她已經四個月身孕,要是孩子沒有了就必須做手術,萬一大出血,找不到相同的血來救她,而你夫人又不救她,那她會死!她死了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心痛,至少我會生不如死。」

「而你夫人的身體你清楚,她要是受到刺激有個好歹,萬一也……」

「不要再說了!」雲天豪立刻打斷了斐漠的話,他的眼中帶著明顯的害怕,那是只有怕失去心愛女人才有的眼神。

斐漠鳳眸漆黑,他直視著雲天豪,「你們一直認為你們是受害者,其實我和羅婉心這麼多年來因為喬冰也遭受斐正玄各種暴力的行為,你們過的不好,我與羅婉心也過得很不好。」

「我就不說了,羅婉心曾經被斐正玄折磨的自殺幾次,好在都及時救了回來了,對你們有多恨你自己心裡也知道,她能夠原諒依依,繼續寵愛依依,這份心絕對是誰都比不了的。」

「我不要求你們接受我,至少依依是你們的親女兒,你們身為她的父母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到底過分不過分,不用我說。」

雲天豪的臉色很難看,因為斐漠說的每句話都是直白的指責他們,但是他並不生斐漠的氣,只因這是事實。

「我們沒有說不救依依,我們只想讓她和你離婚,這樣就會保護她和孩子。」

斐漠:「你覺得依依會和我離婚嗎?」

雲天豪:「不會。」

斐漠:「那麼就是身為她親生父母的你們親手殺了她。」

雲天豪臉色發白,他唇緊抿成線。

過了一會,他看著斐漠勸道:「斐漠,你與其責怪我們,不如你勸依依和你離婚,只要等孩子生下來你們再在一起不就好了。」

斐漠:「我們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說話,你知道一旦我們離婚是不可能會在一起。」

「因為依依的身份已經擺在這裡,我要是放棄她,那就不用你們保她的孩子,她自己也會傷心難過的流產,你們自己劊子手便罷了,還要我做劊子手殺依依?」

「你們的做法,我真是唾棄!你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竟會心思如此狹隘,我瞧不起你!」

雲天豪聽著斐漠的直言不諱,他臉色白中帶青。

「你……」他張口欲言了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斐漠:「我們斐家,我和羅婉心、依依是一條心,至於斐家二老與我們也是敵人!所以我與羅婉心不會是你們的敵人,真正的敵人是夜晴晴、斐天啟、斐正玄他們。」

「要是你和你的夫人將我與羅婉心當敵人一直僵持下去,只會給他們機會來,到時候不止是兩敗俱傷,那是慘禍橫生,誰都不能料到誰能活著!」

「身為男人唯一的責任就是保護心愛的女人,我要保護依依,而你要保護喬冰,我們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雲天豪眼眸深邃的看著斐漠,「你想和我們聯手……」

斐漠:「我沒有說。」

雲天豪:「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斐漠:「我想將依依送走,這樣讓她和你夫人都安全無憂。」

雲天豪驚愕的看著斐漠。

雲子辰聽到這話眼中帶著震驚,送走雲依依?就依依的性子怎麼可能會離開斐漠呢?

這……斐漠是不可能不知道,那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來?

雲天豪:「你該早一些說出這句話,我可以把依依帶走藏起來,絕對不會受到半點危險。」

斐漠:「藏起來事小,血呢?」

雲天豪脫口而出:「這你放心,我早就存的……」

頓時,他的臉色一僵。

斐漠鳳眸帶著莫測,「早就存好的血卻捨不得給,你就不怕我找到你存的血,讓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雲天豪臉色鐵青的看著斐漠,「你竟然套我話!」

斐漠目光清冷的凝視著雲天豪。

雲天豪眼中帶著鋒利的怒氣看著斐漠,片刻,他卻忽然一笑道:「不虧是江城殺伐決斷的堂堂斐氏集團,講話是一環套一環,完全是防不勝防,連我都被你算計了去,果然厲害。」

斐漠並沒有言語。

雲子辰此刻明顯鬆了口氣,剛剛斐漠和父親雲天豪之間氣氛弩拔劍張,他真怕父親對斐漠動手,好在沒事。

不過……

他看著斐漠的眼裡帶著佩服。

斐漠行事果然一針見血,輕易的套出了父親藏起來的血,要知道他可是套父親話這麼久,每一次都被雲天豪給避開。

的確,斐漠講話說話一環套一環,完全讓父親雲天豪的思緒都集中在母親喬冰的安慰上,而後就被不經意的套出事實。

講話,也是一門藝術,會說話可以算計人無形,這才是最可怕的。

雲天豪注視著斐漠,「但是這血是給我夫人備用的,她曾經被斐正玄下過毒,毒藥浸透到她的心臟,她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這血不能給依依。」

頓了一下,他又說:「況且存的血,我夫人也知道,在她沒有表態之前,我是不可能私自將血給你們的。」

「你不想失去依依,我也不想失去夫人,她們兩人始終是一個抉擇,這個選擇對我和夫人來說比起什麼仇恨都更加難處理。」

斐漠:「你們的意思是要放棄依依?」

雲天豪搖頭,「沒有說放棄,我們只是等你們的表態。」

斐漠:「我和依依的決定你們已經知道了。」

雲天豪:「我是知道,可你沒有發現依依在會客廳這麼久都沒有出來,我想並不單單在說決定的事情。」

「要是她能說服我夫人去一點點存血,那這些就能給你們,要是她無法勸說我夫人抽血,那我也沒有辦法,總要有個取捨,雖然很困難,可我會選擇妻子,亦如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會毫不猶豫選擇依依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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