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微怔了下,他問道:「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羅婉心回過神,她看向趙叔輕聲道:「沒什麼意思,就是隨口一說。」

趙叔點了點頭,下刻他面露笑容,神情更是憧憬的對羅婉心說:「能夠伺候少爺是我的榮幸,能夠伺候少爺的孩子,那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

羅婉心看了一眼喜上眉梢的趙叔,她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趙叔和羅婉心並肩而行在山莊的美景小路上,而另外一邊的雲依依離開羅婉心之後沒有和斐漠說一句話。

她帶著一身熱氣回到臥室,徑直就朝著大床走去,然後直接側躺在床邊上合上了雙眼,而她那被斐漠緊握的手始終都沒有主動鬆開他。

斐漠一雙狹長鳳眸漆黑深邃的凝視著雲依依,他腳步輕移坐在床沿,抬起完美的修長左手為她拭去額頭熱汗。

「依依,洗完澡午睡更舒服。」他嗓音輕柔對她說。

雲依依纖長的睫毛只是微微扇動了一下,並沒有睜開眼,也沒開口回應斐漠。

斐漠定定地凝視著雲依依,他深沉的目光斂下被憐惜所凝滿,他輕啟薄唇對她說:「你想要生我氣多久?」

雲依依合上的雙眼立刻睜開,她的目光帶著複雜望著斐漠,嘴角微動似是想說話但又沉默了。

斐漠眉頭弱微的輕擰了一下,他柔聲道:「依依,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惹你不高興很不該,但是我不能去縱容她的一次次犯錯。」

雲依依一雙大眼睛漆黑而黯淡,她安靜望著斐漠,連一絲絲要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斐漠看著依依如此反應,他的心不由一沉,只因這樣的她對於他來說太熟悉了。

每次她一病發的時候,她就會如此。

他眸底划過一道慌張,忙道:「依依,你對我發脾氣也好,不要不理我。」

雲依依眼神閃了閃,她轉過頭不看斐漠。

斐漠立刻站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在床邊,他與雲依依四目相對就看到她眼中漆黑的沉寂。

他寧願她發火,也不願意看到她的雙眼裡面平淡如水泛不起半點漣漪,這樣的她就像一具活死人。

「依依……」他眸中都是心疼的看著她。

事實上雲依依對斐漠生悶氣,但是她不是不想理他,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脖子又一次被無形的扼住,讓她有一種瞬間被抽空了力氣的棉花一樣沒力氣說話。

而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只因自己內心那堵無形的牆壁重新將她隔絕在內心深處,讓她無法走出來。

她整個人都很疲倦,倦到眼皮子都快要抬不起來只想睡覺,同時,她又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甚至有一個念頭讓她感到恐怖。

就是她的腦海中總是會不斷的閃出一些危險的想法,那就是既然她過的如此辛苦,為什麼不去死呢?只有死了才能讓她解脫一切,不在痛苦,不在如此辛苦的幫羅婉心甚至還有別人。

死,才是解脫的唯一途徑。

死。

她死嗎?

「依依,你在聽我說話嗎?」斐漠語氣急了。

雲依依猝然被斐漠這話從情緒中喚醒,她心裡一驚。

死?

她剛剛竟然會想到自己死了能夠解脫一切。

她怎麼能有這種可怕又離譜的想法?

開什麼國際玩笑!

死,是這個世界上最需要勇氣的,她要是有勇氣死,那她幹嘛不用這份勇氣好好活著。

她望著眼前鳳眸擔憂看著自己的斐漠,她對他張了張嘴,可她一張嘴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樣說不出話來。

斐漠看雲依依這樣子,他徹底慌亂。

「依依,你想讓羅婉心回來陪你,她已經回來了,你要是睡不著的話,我現在陪你過去找她好嗎?」他忙對她言道。

雲依依:「……」

她將斐漠擔憂緊張的神情盡收眼中,她的心裡滿是疼惜。

下一刻,她抬起雙手便抱住斐漠,然後將腦袋往他懷裡鑽。

不用擔心她,她沒事。

雖然羅婉心的事情讓她很鬱悶,但是她知道不止羅婉心痛苦,斐漠的心裡定很不是滋味。

只不過,對於羅婉心這件事,羅婉心可以用哭表露。

但對於男兒有淚不輕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他來說,就算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會露出半分難受情緒,他將所有的難過都強壓在他自己心裡。

真正該讓她心疼的是他,他和羅婉心母子這麼多年過來,他表面上再怎麼惱怒,對於羅婉心他還是很在乎的。

別人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是非常清楚的。

世上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他的其他親人不算,至少羅婉心對他的母愛絕無半點虛假。

斐漠正在緊張依依,卻被她忽然反手抱住,他俊容微怔。

雲依依下刻將腦袋從斐漠懷裡探出,她無力說話,那她只能用行動來證明她已經不生他的氣。

至少,她清楚羅婉心的這件事本來就是羅婉心錯在先,斐漠生氣動怒無可厚非。

更何況,她還讓斐漠忍讓了羅婉心的錯,她對他生悶氣,其實他才是整件事中最為難的。

她的唇吻上了他的唇。

她這才發現如此熱的天氣,他的唇顯得很涼,讓她更加心疼他。

唇上屬於雲依依充滿愛意的吻,讓斐漠鳳眸瞬間凝滿深情的愛意。

這一刻,他內心中所有的害怕和不安消散了些許,只因她對自己主動的吻,就是告訴他她不生自己的氣。

心動。

情動。

他心裡裝滿了依依一人。

下一刻,他左手輕扣她的後腦,帶著他滿腔對她的摯愛主動的回吻了雲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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