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逸飛：「……」
他看著戴維娜微笑的應道：「好的，那我就先離開。」
陪。
隨便戴維娜陪，反正斐天啟是個不能說話的廢人，並且還是個什麼都不記得的老糊塗，老年痴呆是治不好的。
戴維娜沒有在和洛逸飛說話，她只是動作很輕柔的給斐天啟擦著藥膏。
洛逸飛看了看戴維娜，而後他又看了一眼斐天啟之後轉身離開。
腳步由近到遠，然後戴維娜就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下刻她塗藥膏的手頓住一個轉頭看向門口就看著了緊閉的門。
「洛逸飛走了。」她看向斐天啟輕聲開口。
斐天啟無法看到門口方向，但是他在聽著戴維娜這話的時候渾濁不清的雙眼再次出現了清明，他頓時再次開口唔唔呀呀眉眼間帶著焦急對她說話。
戴維娜很無奈，因為她是實在聽不懂斐天啟在說什麼。
他這光嘴巴唔呀又沒有手勢比劃，那怕是專業的聾啞人誰也不懂他在表述些什麼。
她剛想說話就聽到門外響起手機鈴聲，她急忙對他說：「噓……安靜。」
斐天啟看著戴維娜眼裡的警惕，他急忙閉嘴安靜了下來。
戴維娜手裡拿著藥膏一步步走向門口，她將耳朵貼在門後去聽不過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的將門打開了一個門縫，她沒有看到洛逸飛站在門口似乎想偷聽她說些什麼。
而是她看到洛逸飛坐在遠處的沙發上在接電話，並且他也沒有看向她這邊。
她立刻動作很輕的關了門隨手將門給反鎖上，而後她這才反應過來環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監控器。
倒也是，若是有監控器先前斐天啟那麼情緒激動，那洛逸飛早就收到消息逼著她離開了。
這刻，她走到床邊繼續邊給斐可如塗藥邊聲音很輕開口道：「老爺子，你現在說話很模糊我根本聽不懂，你可以試著和我比劃一下手勢。」
斐天啟聽了戴維娜這話，他枯瘦的雙手微微抬起試著對她比划起來。
戴維娜看著斐天啟那雙抬起的雙手比划著，可是她根本看不懂他在比劃些什麼。
對於貴族小姐來說任何方面都要學，所以她還是會一些基本的手語，但是斐天啟的比劃的不是手語就是根據他自己想說的在劃比。
這讓她怎麼可能知道他說什麼。
「老爺子，我看不懂。」她如實的告訴斐天啟，「實在不知道你想對我表達一些什麼。」
斐天啟聽了戴維娜的話，他眼中著急更多張嘴唔呀起來，同時揮動雙手。
戴維娜看著斐天啟情緒越發激烈，那嘴裡發出的含糊不清話語也尖銳起來，她眼中都是驚愕下刻忙開口的說：「噓，噓，老爺子你安靜一下，你這樣會讓門外的洛逸飛進來，這樣你想告訴我什麼都不能，他們肯定會讓我離開的。」
斐天啟還是在大聲的對戴維娜說著。
而戴維娜是一臉發懵，她聽不懂但又不願意讓斐天啟繼續吵鬧下去，這樣只會吸引外面打電話的洛逸飛進來。
「老爺子，你安靜一下，安靜一下。」她急忙安撫著斐天啟，「安靜，噓……安靜……只要洛逸飛不進來我們還能繼續交談。」
情緒激烈的斐天啟也沒有這麼大的精力對戴維娜說著，他就說了幾聲後喘著氣臉色發青發白，完全一副喘不上氣的痛苦模樣。
戴維娜忙拿起床頭放著的氧氣罩打開氧氣放在斐天啟口鼻上，她聲音輕緩地說：「慢慢來，淺淺地呼吸，淺一些呼吸……」
斐天啟聽著戴維娜的話慢慢去緩解呼吸。
戴維娜在看到斐天啟臉色恢復蒼白的時候才鬆了口氣，要是他死在她面前，那依斐可如這種本性不善的人肯定會陷害她。
就算會顧及到她的身份不敢陷害，也會拐外抹角詆毀亦或者讓她去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她可不願意沾染這種麻煩事。
過了好一會她摘下氧氣罩望著斐天啟低聲道：「我不知道老爺子你想告訴我些什麼，但是我實在聽不清楚你要表達什麼，真的很抱歉。」
斐天啟的眼裡渾濁中帶著清明，清醒中又夾雜著一絲無奈的絕望。
戴維娜看到這般，她猶豫了一下對斐天啟說：「之前江城鎖城現在被開城了，大家都能夠離開。而老爺子你們邀請我來斐家做客很久了，現在我能夠離開我也該回家了。」
頓了一下，她又說：「我家裡人很想念我了。而我對於在大宅的這麼久時間裡很謝謝老爺子你們對我的照顧，以後有機會我還會再來江城的。」
斐天啟在戴維娜說話期間一直望著她，他的眼裡帶著無奈。
戴維娜望著斐天啟一會眼裡閃過一道複雜，她神情遲疑了會意有所指道：「老爺子，你是不是根本沒有病？」
斐天啟在聽著戴維娜這話的時候，他眼中一驚急忙對她點頭。
戴維娜在看著斐天啟對自己用力點頭的時候反而一愣。
她只是……只是看著他的樣子猜測一下而已。
他竟然真對自己點頭說沒病。
那他沒有病那麼會說不出話？
人老了，什麼病都會發作的，隨便摔一跤，或許睡一覺醒來成為植物人都是有很高几率的。
「但是二小姐他們一家都說你是老年痴呆。」她聲音很輕的告訴斐天啟，「如果你沒有病，那你怎麼不能說話？不能動？」
戴維娜話音落，斐天啟的情緒明顯激烈了起來，他再次張嘴呀呀唔唔起來，似乎瘋了一樣的想告訴她關於他的身體情況。
而戴維娜依舊是什麼都聽不懂斐天啟說些什麼，她出於無奈的對斐天啟說：「老爺子，你先別說話，要麼我來說，你來點頭。」
斐天啟忙對戴維娜點頭。
戴維娜眼神複雜望著斐天啟，她的腦中有了一個念頭讓她直接開口：「你的病是人為的？」
斐天啟眼裡一亮立刻對戴維娜點了點頭。
戴維娜：「……」
她望著斐天啟，腦中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斐可如嗎？」她猶豫了一會開口問斐天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