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安東尼的推斷沒有錯,因為斐漠的確住在這間病房。

「噓……」他在看到醫生看向他的時候立刻做出噤聲的手勢,而後他問:「大公爵大人來過吧?」

當值的醫生和護士看向安東尼點了點頭。

安東尼如此一問就往內室走去,霍德華大公爵來過那當然斐漠住在這裡。

他打開門後,一眼就看到戴著氧氣罩一張臉透明的好似隨時消失的斐漠正面對自己,他呼吸一滯,心臟瘋狂的快速心悸的跳動著。

易水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個抬眼就看到安東尼,他沒有說話繼續坐在這裡。

他很清楚安東尼能過來一定霍德華大公爵告知過,否則安東尼不會找到這裡。

「漠……」安東尼雙腿如千金重的慢慢走向斐漠,他看著斐漠奄奄一息的樣子沉重的難以呼吸。

他眼前的斐漠上半身纏滿了繃帶,明顯身上滿是傷痕,他走到斐漠床邊看著斐漠俊美臉龐上細微的刮傷還有額頭貼的繃帶,最後他落在斐漠懷裡抱著的禮盒。

這刻,他雙手瞬間緊握成拳,禮盒,禮物,當初斐漠在飛機墮機的前夕打電話給他,讓他記得去買禮物送給雲依依。

他根本不願意買,因為他不要斐漠受傷,可他最後還是去買了,買了一條寶石項鍊送給雲依依。

當時雲依依喜悅不已的神情仿佛還在他眼前出現,他看著她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他騙得了雲依依,卻騙不了自己的內心,亦如易水對他所說斐漠根本送這些禮物,就算送也會親手去送給雲依依而不是假手他人。

騙。

他騙雲依依,就像易水所說雲依依信任他才沒有多想。

可他沒有心思去內疚對雲依依撒謊,他滿心斐漠的安危,就算騙也是善意的謊言並不是有意。

斐漠連死之前都還記得送給雲依依的禮物,連死都還記著念著死死抱在懷裡。

他看著斐漠抱著禮盒雙手的手臂滿是傷痕,他聲音沙啞不穩對易水說:「不管怎樣也要把禮盒給弄掉,漠的胳膊受傷很重。」

易水看著安東尼,他聲音低啞的言道:「斐少抱得太緊拿不掉禮盒,並且禮盒我看過只有電鋸給鋸掉,那會毀掉禮盒內的禮物,斐少會不高興。」

「禮物哪裡有命重要。」安東尼望著斐漠話對易水說。

易水對安東尼這句話很熟悉,因為不止安東尼一人說過,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鋸掉禮盒會毀掉裡面的禮物。」他對安東尼低聲言道。

「……」安東尼聽了驚愕的看向易水,「好吧,我說的話都很多餘,畢竟我能說出口的霍德華大公爵或者你都肯定思考過。」

易水:「沒錯。」

安東尼瞭然,他看著易水問:「漠在哪裡被發現的?他現在情況如何?醫生有說什麼嗎?」

「我推算的沒錯,貨輪救了斐少。」易水望著安東尼意有所指,又說:「斐少的心屬於大少奶奶,不管當時有多危險斐少也會自救,更何況斐少以前被嚴格訓練過,他很懂如何自救。」

安東尼望著易水,他深吸一口氣對易水說:「我當時也想過,但那會出現一名機長的屍體,我……」

終究他還是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可實際上他搜救了很多天希望也在漸漸消失。

不過如何,現在斐漠還活著那就是最好的結果,最好的。

易水視線緊鎖在不省人事的斐漠身上,他言道:「你能那麼想沒有錯,到底你沒有我更加了解斐少對大少奶奶的愛罷了。」

安東尼對易水說著,「不管如何漠還活著就好,但他怎麼還不醒?他要早點醒可以把禮物拿走治療胳膊傷口。」

「胳膊的傷口小事,最主要他身上的傷很重失血過多,醫生說他沒醒來也因為缺血的原因。」易水回應安東尼。

「補啊。」安東尼對易水言道,「漠的血型要多少血都有。」

「已經輸過血。「易水對安東尼說著,「現在就等醒來。」

安東尼點了點頭,他看向斐漠眼中帶著疼惜的說:「漠和他的妻子都要平安無事,一定要健康起來。」

易水言道:「之前霍德華大公爵來過,她對我說大少奶奶已經比之前好多。」

安東尼眼中出現欣喜,他看向易水說道:「昨晚霍德華大公爵守著依依,所有人都去休息。我也休息了幾個小時才找過來,但既然霍德華大公爵說依依在好轉,她現在還是不能離開重症監護室,只要她離開那我們就都可以放心代表她身體情況終於平穩。」

易水:「嗯。」

安東尼望著虛弱不堪的斐漠,而後他看向眉眼間都是疲倦特別一雙眸子充滿血絲血紅的易水。

「你去休息吧,這裡我守著。」

易水:「不用。」

「你這樣下去會猝死的。」安東尼關心的對易水說著,「最好睡幾個小時緩和一下身體。」

易水:「不用。」

「……」安東尼見易水如此堅持,他頓了頓對易水說:「我知道你不願意離開漠身邊,要麼你趴在床邊休息一會,我也在這裡守著,你稍微睡半個小時也可以。」

易水重複著他的回答,「不用。」

「易水!」安東尼看著易水,「你的身體吃不消的,漠還需要你時保護守著,你休息好我就離開,半小時,半小時就可以。」

易水抬眼眸光深邃的凝視著安東尼一會,他最終妥協道:「好,我趴半小時。」

半個小時後醫生會進來查看斐少斐漠的身體狀況,到時候也會讓自己醒來,並且安東尼值得信任。

安東尼點了點頭對易水說:「你休息,我去搬個椅子過來守著漠。」

話罷,他走到外屋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床尾的位置靠牆邊坐定。

易水右手的手肘放在床邊沿,他用手撐著額頭閉上眼休息會來緩解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

這一刻,病房內寂靜無聲,不眠不休的易水閉上眼便立刻睡著,但他保持著他的姿勢一動不動看似在思考實則睡著。

安東尼望著床上的斐漠,他眼中凝滿複雜。

此刻,床上斐漠纖長的睫毛微微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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