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聲敲門聲,清脆有力。

若是換個時候,趙客可能會湊上去瞧瞧。

只是眼下雖然是大白天的,可周圍始終瀰漫著一股白霧。

自己周圍立著一口口棺材。

趙客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打更鬼的那句話「門外有鬼!」

若是一般的鬼,趙客豈會放在眼裡。

縱然沒有了能力,但憑自己的攝源手,加上無相劍經,分分鐘鍾拿下來,做成一道菜來。

只是在這個地方……趙客不得不小心起來。

畢竟這裡,是神秘之地。

如大煙槍所說的那樣,這個地方處處透著一股詭異,就算是中級郵差,在這裡,都要縮著脖子走。

故此趙客沒靠近,凝神聚氣,默默將雪姬子從儲物戒指取出來。

只見刀刃被趙客反握在手裡。

銀亮的刀刃上,瀰漫著一股白色的寒氣,冰冰涼涼的反倒是令趙客的浮動心思逐漸沉澱下來。

「砰!砰!砰!」

沒有人開門,但敲門聲卻反而更加用力起來。

只見義莊的房門隨著敲門聲微微顫動,盪起一縷灰塵,順著門縫往下落。

見狀,趙客不禁深吸口氣,雙瞳逐漸變成副瞳,同時憤怒、傲慢的人格也被激活起來。

雖然趙客沒有了郵票的能力。

可他本身的能力加起來,也未必比一個低級郵差差,甚至還要強上不少。

一步步小心靠近大門。

五感探究去,發現門後死寂一片,自己的五感根本探究不到什麼東西。

反而那陣敲門聲,卻在這時候,變得急促起來。

「砰砰砰砰!」

急躁的敲門聲下,趙客不由緊緊鎖起了眉頭,副瞳直勾勾的盯著大門上微弱的顫動。

就在敲門聲再次響起的剎那。

趙客眸光中驟然爆出一抹精芒。

「殺!」

伴隨著一聲冷呵,趙客手上雪姬子猶如流星般,在空氣中爆發出驚人的殺氣。

即便沒有《武器大師》《劍怨》的被動加持。

這麼久的時間裡,趙客對於冷兵器的掌握,依舊保持著驚人的高度,一方面是趙客在這個層次感受過,其中微妙的變化。

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廚子,一個擅長刀工的廚子。

趙客在這方面還是小有天賦。

一步邁出,刀借人勢,在空氣中爆閃出刺目寒芒,刀刃鎖定在敲門的聲源處,一刀貫穿進去,直至刀柄才停下。

「咔!!」

哪怕看不見門後究竟是什麼,但趙客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刀刃刺入血肉的聲音。

冷眸一閃,趙客一腳踢開門槓,把大門拉開一瞧。

趙客不禁愣了。

沒有人,

也沒有鬼。

門外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仿佛被淹沒在一片蒼雲中。

再一瞧大門。

暗紅色的血液,還未滴落在地上,就已經凍成了冰渣,噠噠噠的摔的粉碎。

雪姬子從門後貫穿出來,卻是一刀將門上那隻烏鴉,給腦袋貫穿釘在了門上。

「原來是只鳥!」

虛驚一場,趙客心頭不由一松,旋即不由啞笑起來,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原來是一隻烏鴉。

「晦氣。」

趙客心裡罵上一句,烏鴉這玩意,本來就不被人喜歡,特別是咱們華夏人,將烏鴉視為倒霉催。

跟不要說是烏鴉敲門。

隨手將雪姬子從後面拔下來。

只見刀刃銀亮如雪,滴血不沾。

這就是自己特別喜歡這把刀的原因。

因為趙客的一些心理上的障礙,總覺得刀刃用過一次就會生出腥味。

有人會說,那些鐵鍋、碗筷、菜板,鏟勺豈不是都要扔?

其實,這是趙客心理上的一種疾病,也是一種偏執。

你不能去和精神病討論道理,不然你會發現,自己也是神經病。

把雪姬子收進了儲物戒指。

趙客心裡長吐一口氣,眸光打量了一眼周圍,發現外面完全是白茫茫一片。

試著用五感去感應一下。

可即便是有傲慢的人格加持,趙客的五感依舊無法探清周圍五米的範圍。

「難怪!」

見狀,趙客心裡不由釋懷了,難怪打更鬼他們不在乎他會不會趁機逃跑。

就這白茫茫一片,想要跑出去,縱然是自己,怕也是會摔的夠嗆,還未必i能跑出去多遠。

搞不好,自己是在圍著義莊轉圈子,自己都怕是未必能察覺到。

不過自己也不打算跑。

從匠人留下的筆記看,那口黑棺材,還是匠人苦心瀝血的作品。

這麼好的一口棺材,留著放個鬼在裡面,多可惜。

想到這裡,趙客看了一眼地上的烏鴉。

只見烏鴉已經被爆頭,腦袋都被雪姬子一刀切成了兩半。

「唉,烏鴉啊,可惜肉是酸的,不好吃!」

趙客說著,上前一腳踢出去,將烏鴉屍體一腳踹進大霧裡,就聽「砰!」的一聲,烏鴉就沒了蹤跡。

後退一步,趙客隨手將大門一關,心裡想著反正時間還早,自己先把匠人的筆記看完,了解清楚,那口黑棺材的來歷。

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只是當趙客一抬頭,忽然瞳孔猛的一緊,臉上的肌肉不由僵硬起來。

目光看著面前的義莊。

趙客不由定了定神,揉揉眼睛,仔細再一瞧,心裡一股寒意像是之前那兩條大蜈蚣,順著自己脊梁骨爬上來一樣。

密密麻麻的觸腳踩在自己脊樑上,令人身上滲出一層雞皮疙瘩。

「我這是……見鬼了?」

趙客心裡不禁嘀咕起來。

面前的義莊,還是那個義莊。

只不過卻非方才那個義莊。

只見面前,青磚灰瓦,房屋上的煙囪,還冒著蒸蒸白霧。

地面上的青石小路一塵不染。

連一旁的棺材,都是嶄新的。

似乎是為了防止棺材暴曬,棺材上面還特別細心的蓋上了一層黑布。

「老頭子,該吃飯了,你快點!」

只聽屋子裡,傳來陌生的喊聲,詭異的是,自己聽到喊聲後,居然不由自主的開口道:「馬上來!」

趙客喊完之後,心頭頓時浮出古怪的情緒。

仔細感受一下,好像現在的自己,不是自己,但卻又好像是自己一樣。

想要詳細說,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只能用莊子那句話說,周莊夢蝶,還是蝶夢周莊?

看到,一旁的大水缸,趙客走過去低頭一瞧。

借著水缸里的水,可以看到,自己此時的容貌,已是變換了一個人。

大概五十歲左右,腦袋被剔的光溜溜的,後面一撮頭髮,扎著小馬尾。

看這個金錢鼠尾的髮型,怕是清朝康熙左右的時候。

呃,自然不是電視劇里的陰陽頭,其實這個年代的人,髮型幾乎沒有,丑的不能直視。

更沒有電視劇裡面所謂的陰陽頭。

那是至少清晚期年間才有的造型。

雖然只有五十歲,但漆黑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

特別是那雙手,雙手上滿是厚厚的一層老繭,一看就是指著這雙手,吃了大半輩子木匠飯的人。

「老頭子,你發什麼愣呢,快點,麵條都要陀了。」

這個時候,就見房屋裡大概四十出頭的婦人走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碗撈麵條。

見趙客站在原地不動,不禁嗔怪道:「怎麼,我下面不好吃?還要給你送過去?」

婦人說著走上前,把面送在趙客面前。

嘴巴說的厲害,不過把面給趙客後,從圍裙的口袋裡摸出了兩瓣蒜來。

趙客莫名的心頭一暖,看了看手上的麵條,感覺還真有點老夫老妻的味道。

只是這話聽的……怎麼這麼的彆扭。

轉念一想,既來之則安之,先搞清楚怎回事再說。

想到這,趙客放鬆下心態,也沒進屋,抱著麵條坐在一旁大石頭上吃起來。

味道自然是說不上多麼美味。

甚至麵條的面裡面,也是摻加著一些粗糙的漕糧,味道吃起來,自然是不好吃。

不過趙客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就著一瓣大蒜,呼嚕嚕的幾大口將麵條吃完。

雖然不好吃,可也有一種家的味道。

趙客這邊剛吃完,就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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