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空間干擾解除。」

「叮!空間干擾解除,清算中……」

「叮!空間干擾源頭鎖定,暴君子,補償將從暴君子身上扣除,所獲得補償,將在離開神秘之地下發。」

「叮!如沒有完成懲罰任務者,可選擇在取消懲罰、獲得補償,兩者二選一。」

「叮!本次被干擾人員,回歸後可獲得一枚古銅胸章,胸章詳細請自行查詢。」

「叮!鑒於本次干擾空間中存在獲利者,將移除一下名單中獲利者補償……」

一連串的消息近乎將郵冊刷屏。

「怎麼回事??」

一大串的消息從郵冊里湧來,令甘華等人不由瞪大眼球來。

他們雖然連棋子都算不上,可終究還是知曉一些消息,這次行動是有高級郵差之中的混亂,暴君子來掩護。

他不需要出手,只需要干擾神秘之地的規則就可以了。

這對於暴君子來說,並不算是難事,只需要承擔一些風險就可以了。

此時空間干擾突然消失,暴君子更是被鎖定為本次空間干擾的元兇,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更悲催了的是,他們收到的消息更多。

除了方才的那些提示外,還有一大串的懲罰消息,一時間每個人的臉上像是霜打的茄子。

「轟隆!」

雷霆覆蓋蒼穹,僅是一聲雷聲。

便是令大地顫動,萬聲寂鳴。

王麻子本來就站不穩,這一下更是抱著趙客,摔個狗吃屎,兩人在泥土下翻滾了一圈後。

趙客躺在泥土中,一臉驚駭的看著天空。

只見雲越來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壓扁。

一股狂風捲起,毫不留情的呼呼刮來,像是無形的大手,將大片的樹木頃刻間連根拔起。

硃紅色的雷霆,從烏雲中乍現,張牙舞爪,宛若洪荒之巨龍,連綿萬里。

不知道為什麼,趙客看到眼前雷光,腦海中想到的,卻是神話故事裡,判官手上的硃筆。

一種強烈不安和恐懼,直襲靈魂。

令趙客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樣的恐懼,趙客記得上一次出現的時候,自己被姬無歲活生生抽出了脊梁骨。

罪與罰,仿佛在這一聲驚雷下,已是落下了判斷。

血紅雷光凝而不散,遮蓋了星辰,震懾了大地。

最終將虛空撕裂,一分為三,霹下來。

「不要看!」王麻子呼喊著趙客,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土裡。

但趙客卻是沒有聽到一樣,雙眸僅僅凝視這落下的雷霆。

只覺得眼前一片朱紅,死亡的氣息瀰漫而來,仿佛一根繩子緊緊鎖著自己喉嚨,要把自己勒死。

連時間都要在這雷光下停滯。

雷光一閃而逝,最終還是散去,只是趙客卻是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直到那張臉已經憋的脹紫時候。

王麻子終於提前回過神來,一巴掌抽在趙客的臉上:「醒醒!」

臉頰上火辣辣的巴掌,終於令趙客思緒從恐懼中掙脫開。

「啊!」

發出一聲怪叫後,趙客躺在土中,大口大口痛苦的喘息著,或許是缺氧的原因。

趙客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耳朵里都在嗡嗡打鳴。

直到王麻子把自己重新背在肩膀上的時候,趙客才覺得猶獲新生。

不過相比趙客的恐懼,王麻子反而興奮的握緊自己的拳頭。

他知道方才的雷霆代表著什麼。

是懲罰。

來自規則的懲罰。

高級郵差不該插手神秘之地,或者恐怖空間。

只要插手,就必然會付出代價。

畢竟不是誰都能夠成為,陰陽老人這樣的另類。

更何況,即便是陰陽老人,也絕不會輕易插手,只會歸順著規則,扮演著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至於如紅婆婆他們這樣。

肆無忌憚,打的顛覆天地,幾乎要把這一片小世界毀滅掉的程度。

絕對已經是躍過了規則的紅線。

更不要說,還干擾空間,簡直就是罪加一等。

其中的對錯且不論。

也沒有人去為此評論誰對誰錯,在規則內,他們全都違規,沒有對錯之分。

故此方才三道朱紅的雷霆,怕是已經落在了紅婆婆、盪沉、洛女三人的身上。

方才還鎮壓寰宇的道碑早在雷聲落下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

那顆建木所化的擎天之樹更是化作焦炭。

至於從地獄黃泉涌的血海,如今已經在雷光下,變成晶瑩剔透的紅沙,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聲驚雷後,重新恢復了平靜。

王麻子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但他腦子裡唯一記得的,是儘快帶著趙客走,別管去那裡,至少先躲起來再說。

等一切風平浪靜了再出來最好不過。

王麻子背著趙客儘可能的加速狂奔,可他殘疾的腿,走在這種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再快也快不到那裡去。

趙客只覺得眼前風呼呼的面前吹過去。

身上的菌毒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加重了一些,基本上脖子一下已經沒有了什麼感覺。

腦海里回憶著方才那一道朱紅的雷霆。

神威如獄,悍不可敵。

也不知道這三道雷霆劈下來,究竟是什麼情況。

自己師娘是否順利脫身。

趙客心思散漫的胡思亂想,一會兒又想要大罵陰陽老人這個老傢伙,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過來。

就在趙客親切問候陰陽老人十八代祖宗的時候。

突然,趙客眼睛一瞪。

一縷幽幽香芬帶著腥甜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湧入趙客的鼻腔。

「糟!」

這個字還沒喊出口,身子下面的王麻子身子猛的一頓,強大的慣性差點把趙客從他肩膀上甩出去。

王麻子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少女,面色如土,連舌頭也僵在口中。

惶惶不安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

手掌一松,將趙客重重丟在地上。

冷汗轉眼侵濕了王麻子的衣服,即便是面對甘華、邵兵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們。

王麻子也沒有如此的失態過。

但這個時候,王麻子卻是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趙客被王麻子丟在地上,艱難的扭動下自己的身體,才勉強的看到面前的少女。

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時間,趙客立即就能明白,為什麼王麻子會如此失態。

因為自己也強不到那裡去。

洛女臉上本來遮蓋面容的紅綢,已經消失不見了。

烏黑長發隨意在臉頰兩旁散落到肩膀。

彎彎的柳葉眉配上小巧的鼻樑,不驚艷,卻是自然舒毅。

粉潤的紅唇,更是嬌嫩的可愛,讓人有一種想要含上去的衝動。

櫻紅百褶裙下裸露出一塵不染的白潤玉趾,輕踩在泥濘土壤上。

面色冷峻,一步步走向兩人。

別說王麻子,趙客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畢竟任誰面對以為高級郵差,身上的壓力都不會小。

更何況,面前這位少女眼中帶著怒火,顯然沒打算給他們兩個活路的樣子。

不過趙客敏銳的發現,洛女受了傷。

而且傷的並不輕。

她身上混合著汗水的血腥味,已經足以證明。

只不過,即便是受傷,也不是他們兩個廢物能比的。

若是自己在全盛時期,手持大夏鼎,或許還能有遁逃的可能。

至於現在,趙客已經不做他想了。

「你們兩個跑的倒是很快,一不留神,就讓你跑到這裡了。」

洛女走來,沒理會渾身僵硬的王麻子。

而是將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趙客。

那雙透亮的眼睛,此時帶著濃烈的恨意,似乎把對紅婆婆的恨意,轉移到了趙客的身上。

伸手把趙客從地上提起來,纖細無骨的手掌,沿著趙客的胸口往上遊走,直至到趙客的脖子上。

「你覺得,我是把你的腦袋,做成酒壺好呢,還是做成花盆比較好呢。」

洛女盯著趙客光溜溜的腦袋,覺得還是做成花盆比較好。

趙客愣了下,他知道洛女怕是改注意了,打算扭掉自己的腦袋來泄憤。

知曉了洛女的心思後。

趙客反而感覺身上的壓力一下就小了很多。

橫豎都是死,我憑什麼任你宰割?

抱著這樣的想法,趙客眼神中生出一縷狡詐的精芒,笑道:「我的腦袋比較圓,做花盆和酒壺,都不好。」

洛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起來。

手指的指甲刺破了趙客喉嚨上的皮膚,只需要再用點力氣,就能把趙客的喉嚨撕開。

「那你說,做成什麼比較好呢?」

趙客渾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喉嚨正在洛女的指甲下,被刺破了皮肉。

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在洛女身上上下掃視一圈後,眼睛猥瑣的盯著洛女的裙子:「你要是用的話,我覺得,做夜壺也不錯。」

這個清奇的答案,配合上趙客猥瑣到極點的眼神。

令洛女短暫的一愣神。

似乎從未想到,趙客居然會如此猥瑣無恥,都要死了,還敢向自己耍流氓。

就在洛女愣神的剎那。

趙客胸前,那隻神秘獨眼突然睜開,空洞的眼球爆發出邪異的冷光。

令周圍虛空扭曲,形成黑洞一般的黑暗。

洛女雖然是受了傷,但並不代表她對危險的就毫無預感,察覺到不對勁,反手抽在趙客肩膀,腳下一滑,身影轉瞬間就推開十餘米外。

再一瞧,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已經增添了兩道血痕。

雖然血痕不起眼,但也令洛女心神一驚。

看向趙客的目光再沒有方才的輕視。

都已經變成了這樣,居然還有反擊的力量。

「好,我一定會拿你的腦袋做夜壺,送給紅婆婆,讓那個老太婆好好珍藏。」

說話間,洛女的身影一時在趙客面前模糊了起來。

趙客方才被洛女一巴掌抽到了肩膀,感覺半個身子都要碎裂了一樣,倒在地上,眼睜睜看面前飄忽不定的手指,已經近在咫尺,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住了,老爺子!」

趙客心中發出嘆息,掙扎到了這裡,他已經拼盡了全力了。

不過閉目了片刻後,預想中的痛苦並未降臨在自己的身上,趙客困惑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後。

就見自己和王麻子兩個人,居然已經在洛女百米外的大石頭上。

「叮~鈴~叮~叮~鈴」

困惑中,只聽耳邊一陣陣鈴鐺聲越來越近,樹林深處,一頭毛驢邁著小碎步走了出來。

看似很遠,但又感覺很近。

感覺很近,卻又看似很遠。

似遠似近中,等趙客回過神的時候,毛驢就已經停在了趙客和王麻子的面前。

倒騎在毛驢上的老人,雙眼微啟,目光看向趙客:「來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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