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撲向我,點點紛飛。

千噸高溫波濤由你湧起。

個個說我太狂,笑我不羈……

……」

古玩市場門前,一行人紛紛駐足,有人默默舉起了手機,有人指指點點,亦有人為之不屑,感嘆現在的人為了紅,節操越來越低。

「跳得還蠻帥的!」

「哼,有才藝,去參加快樂好聲音啊,在這裡譁眾取寵。」

「別跳了!!錢給你趕緊走。」

看著人有越聚越多的趨勢,地攤的老闆終於受不了了,上前一把拉住徐童的胳膊:「別跳了,別跳了,這個隨身聽算是我送你了,你趕緊走,別在我這裡拍什麼短視頻。」

徐童怔了一下,摘下耳機,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又發病了。

看了一眼圍觀者,他倒是一點都沒臉紅的意思,反而單手放在胸前,對著眼前觀望的人群完成最後的謝幕禮。

總之就是一句話,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隨後把老闆的錢重新塞回去,「錢不要,那你把剩下的磁帶也給我唄。」

「這麼多,你都要啊?」老闆滿臉不樂意,恨不得把這小子打出去。

「我加錢!」

聽到加錢,老闆的臉色才稍緩許多,不過看了眼箱子,還是補充道:「可一大部分都是京劇。」

「太好了,不瞞您說,我就是從京劇舞蹈學院畢業的,要不給您唱一段?」

聽到這,老闆臉都黑了,心想這些做主播的怎麼就這樣討厭,不過這倒是幫他處理掉這些陳年舊貨倒是也不錯,於是索性用200塊錢的價格,把身後的一箱磁帶全部都丟給他。

別看箱子不大,但箱底卻是很深,至少說有百來盒磁帶。

直到徐童美滋滋地抱著箱子離開,周圍圍觀者這才一鬨而散。

至於他的舞姿,會不會因此火爆全網?呵呵,這純屬是在想屁吃,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里,每天千萬人扎入直播這個行業,其中又有幾個人能火起來的。

不過這件事之後,還是給他敲了一記警鐘,最近還是要低調點才好,畢竟自己才從醫院逃出來不久,真要是點背被發現了,指不定是要把自己重新丟進去。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沒攝像頭的地方,把磁帶往道具冊里一丟,點上杯奶茶站在原地等著宋老回來。

大概等了十多分鐘後,宋老才從擁擠的人群里走出來,從口袋裡拿出手巾,擦了一把汗水:「哎呦,這地方熱死了,走走走……」

「師父,您一會工夫是去幹什麼啊?」

徐童提鼻一嗅,感覺宋老身上還多出了一股濃濃的香水味,這個味道……就屬於那種街頭香精兌水的垃圾香水。

心道,難道是我給的潤滑油不好用?所以才火急火燎地來找姘頭?

「去去去,問那麼多幹什麼。」

說著他拉著徐童走到醬肉鋪子,買了兩斤醬肉,一轉身就帶著他走過馬路,來到一家麵館。

這家麵館就賣一種面,叫做漿面,是用豆漿煮出來的麵條。

帶著豆漿發酵時特有的酸味,加上配菜和厚稠的麵條後,味道別有一番風味。

麵館的老闆見是宋老後,滿臉熱情地給宋老端上一碗加熱後的隔夜剩漿面,潑上一勺油潑辣子和韭花,配著醬肉吃得不亦樂乎。

「快點吃,吃完回家。」

見徐童還沒動筷子,宋老不禁開口催促著:「我給你說啊,這漿麵條,剩的比新的好吃,以前一碗湯兩塊錢的時候,剩漿麵條就三塊起步,這麼大的鐵鍋,加熱後鍋底刮下來的糊糊,那滋味簡直絕了,可惜現在沒有得賣了。」

說起以前,宋老不禁有些感嘆,那時候人都窮,漿麵條這種稀罕物,不是逢年過節還吃不到呢。

就算是放在現在,也沒幾家賣了,就算是賣,清湯寡水,稀稀拉拉的,味道也大不如以前。

也就是這家店味道還算是馬馬虎虎。

當然她這麼說,還是看在店家每次都給他預留了一部分隔夜飯的原因。

徐童對於漿麵條的感觸不大,隨意應付了幾口後道:「師父,明兒我想請個假,回家看看就回來。」

明天是周日,也是展會開始地日子,準確的說,應該是今晚凌晨十二點之後。

他打算去展會上逛逛看,看看是否有自己合適的道具卡,順便把手上那些多餘的道具卡給出售掉。

「去吧去吧,也該回家看看去了。」

宋老不以為然的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兩人吃完飯就匆匆趕了回去,一回到家,宋老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甚至還把門都給反鎖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自己有心去看,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繼續蹲在樹蔭下面,開始練起基本功。

「滴滴滴……」

此刻古玩城外,卻見一輛警車停在大門外,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名警員從大門走出來,拉開車門坐進警車。

「孫隊,已經調查清楚,這地方一二樓是古玩城,但三樓是一些大娘聚集在一起,做了個老頭樂,一次只要五十塊錢。」

警員說到這裡不禁停頓了一下,小心抬起頭看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隊長。

「繼續念吧,老頭樂的事情,通知治安大隊的人辦就行。」

似乎是察覺到身後小警員在等著什麼,孫連升吐出一口煙圈向他說道,其實這件事他也不想管。

畢竟做老頭樂的這些也多是上歲數了,加上數額又小,還沒有直接發生關係,只是摸來摸去的,性質也不好定。

處理起來太麻煩,這種爛差事,還不如丟給治安隊來管比較合適,出了事也是他們的鍋。

「是!」

警員點點頭,繼續抱著手上的文件夾道:「死者叫祝秀莉,年齡五十六歲,經過法醫初次鑑定,死因是心梗疾病,基本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嗯,那就通知家屬吧。」

孫連升把煙頭往車窗外一丟,伸起胳膊舒展了下筋骨,就準備撤了。

「孫隊!據死者的同事說,她在一個小時前還被點了鍾,客人離開後沒多久,她就突然發病,您確定不需要在調查下嘛?」

孫連升搖搖頭:「有什麼好查的,查到了又怎樣?來這種地方的都是老頭子,既不能關押,也不能審訊,說人家殺人,鑑定是死於心梗,根本沒證據,萬一人家往地上一趟,嘿嘿,咱們就等著吃處分吧。」

「哦,還有一件事。」

警員說著,還拿出了手機,將一段跳舞的視頻截圖給孫連升:「還有一件事,就在不久前,有人在古玩城的大門口跳起了舞,您看看照片,是不是就是前不久醫院那邊逃走的那個神經病啊。」

孫連升聞言精神一振,趕忙拿過照片仔細一瞧,雖然換了衣服,但模樣卻是沒辦法改變的:「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這小子找他好幾天了。」

也難怪他這麼興奮,醫院那邊催了好多天了,按說這種精神病人走失,只要不是武瘋子,如果對社會危害不大,找不到的情況下也不會特意去找了。

偏偏人家和局長關係鐵啊,這幾天搞得他頭都大了,現在有了線索,他總算是可以松上一口氣。

「這樣,你們一個去路口商家那邊查監控,另一個把他照片列印出來,挨家挨戶地問,這小子肯定就在這附近藏著,給我抓住他的小尾巴給我揪出來。」

孫連升看著手機上跳舞的男子,兩眼都眯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小子,你就是那個孫猴子,這次也別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PS:碼不動了,睡覺,睡醒繼續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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