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便會親身直面漆黑恐怖,冰冷以及相當有份量的海水的包圍.

但無論結果是哪一種,他和RPG都會對海底施加一個強有力的推力.

而如果灰女堅持著住的話,這個推力有可能不足以破壞包裹他們的球體.

只會把它從海底的無形束縛中解救出來,給他們一個逃離此地的契機.

這就是秦崚唯一能想到的幫上忙的方法,也是他唯一能做的,而且似乎隨著灰女身體的顫抖頻率越來越高,球體岌岌可危的趨勢越來越明顯.

這也是他必須要做的了.

「銀河!」秦崚吼道,「我要朝上來上一發,這筒子也會同時朝海底噴火!所以你要在那一瞬間放棄和那股吸力抗衡,你需要維持住這個球體!」

灰女此時已經無暇說話,但她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了解了的微笑.

秦崚也不敢耽擱,在灰女做出回應後立刻把手伸向了扳機.

「三!二!一...」

倒計時截止與發射同時發生,在瞬時的火光中一發破甲彈順利的衝破水球的頂端游入了海中.

它在入水的一瞬間有著明顯的減速停滯趨勢,但很快它的增程火藥被點燃,為那驟降的速度增添了新的助力.

奮力的推動著它游向更高的地方,即使那速度和在空氣中飛行時完全沒有可比性,那簡直可以用龜速來形容,它尾翼的旋轉都能用肉眼看的清.

而它的最大射程明顯縮短了,只是終究它還是脫離了安全範圍才爆的炸.

給這漆黑的海底又帶來了規則的一圈外加一束亮光.

至於球體內的狀況,雖然剛剛形容破甲彈彈頭的慢動作肉眼可見,但裡面的兩人根本顧不上去看.

其實也是沒機會和條件去看.

因為在發射的一瞬間秦崚就失去平衡了.

而且兩人被這算是封閉空間內發射的噪音幾乎震聾了耳朵.

這期間秦崚先是連人帶筒一同被後焰頂飛,然後他的四肢依次因為巨力拉扯從筒身上被甩開.

發射筒就步了彈頭的後塵,跟著飛出了球體朝上離開.

另一旁的灰女因為他的失衡衝撞也是一個踉蹌,不過精靈畢竟是精靈,她忍著耳朵傳來的刺痛,歪斜著身體,一個小小的原地轉身就避開了滾來滾去的秦崚.

然後她伸出一隻腳踩定秦崚固定住他,雙手則維持住穩定的姿勢繼續專心致志的為球體供應著魔力.

球體果然沒有潰散,而RPG的後焰也果然生效了.

當那股熱流撞向地面時,來自海底盆地的吸力便猛然消失,水球恢復了自由,還藉由著那後焰的作用力上升了那麼幾步的距離.

灰女當然把握住了這個機會,用剩餘的魔力催動著球體快速上升,幾秒鐘的功夫便離開了那片盆地.

然後仍然不鬆懈的繼續向球體灌注著自己的魔力,直到她再也站不住為止.

因為那來自海底的吸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那種被牢牢控制住的感覺她不想再體驗第二次,她只想帶著秦崚離那裡越遠越好.

而與此同時,球體內的火光也必然的黯淡直至消散,她實在是沒有餘力再去照明了.

但好在他們似乎也不需要照明了,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一鼓作氣的向海面上浮,直到見到真正的光明.

蜷縮在球體底部的秦崚則被傷痛困擾著.

他經歷了親密接觸發射中的發射筒的燙傷,發射筒因後焰脫手而出的拉傷,以及和灰女一樣,甚至更甚的耳鳴,頭昏眼花.

誰讓他是四肢抱著RPG發射的呢?

但如果他不抱著的話,發射筒無法固定,他們付出的代價恐怕會更慘重.

所以秦崚認為這是值得的.

現在的他閉著眼趴在球體底部,耳朵中隆隆作響,不知道外面或者說球內是什麼狀況.

但他感覺到自己仍在呼吸,身上還傳來了一個人的壓力,便意識到他們成功了.

球體上升的速度比小心翼翼的下沉時快得多,當兩人感受到周圍的亮度有所變化時,球體便已經破水而出,甚至彈出了海面兩米高.

不過當他們在下落時,這個避水術凝結出的保護殼終於破裂消散了,化作汽霧融入了大海.

讓秦崚和灰女齊刷刷的掉落近了冰涼的海水中.

「嘶!」

條件反射般兩人都是入水後抽搐了一下,不過這刺激讓他們也清醒了許多.

他們艱難的擺著腿,在這波浪起伏暫時不大的海面上,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身體不下沉.

但這恐怕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秦崚正全身酸痛,灰女也因魔力透支處於虛弱,再加上海水正吸收他們身上的熱量,體力消耗只會越來越快.

而更要命的是他們看不到小船,雙目所及之處皆是海水.

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出水的地方不是原來下水的地方,船也會因為海水流動被帶走一段距離.

在大海中發生這樣的事很正常,尤其是他們的小船還沒有錨的情況下.

不過按理說肖爾是個經驗豐富的漁民,這種情況他也必然清楚,所以他應該會努力的把船留在附近才對.

那另一種情況,就是肖爾因為某種原因先一步跑路了.

有可能他突然發了神經,也有可能是因為水下不尋常的動靜傳到水面上後嚇走了他.

但無論是哪種對秦崚和灰女來說都不是好事,不過秦崚也不覺的他能做出這種事來.

如果先跑路的肖爾一個人回到海日村,那等待他的一定是麥拿的審訊大錘.

所以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那麼做.

但沒準又有什麼別的特殊情況呢?還是看好眼前吧!秦崚甩甩腦袋讓這些胡思亂想統統靠邊站.

他看到灰女划水的動作越來越吃力了,開始時不時的讓自己的頭部沒入到水面以下.

他們沒有多少時間耽擱了.

「堅持住啊!」他大喊著.

因為他的耳朵仍處於耳鳴中,而且他不知道灰女是不是也是這樣,所以他是扯著嗓子喊的,還為此嗆了口水.

苦澀的鹹味入口讓他感到一陣酸爽,但他還是繼續叫喊著.

只是不再是對灰女的打氣,而是叫喊肖爾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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