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出於操守,著重解釋道:「2000公里的竄天猴,同核武器都是世界級的禁止武器,和義海一間小社團又怎麼買的到?」

「彪哥。」

「別再提核武器了,核電站真的是用來發電的。」

大圈彪心裡琢磨道:「和武器發射需要用很大的電嗎?」

臉上會心一笑:「我懂,我懂,再也不提這碼事了。」

武兆楠點頭認同,豎起手指,噓聲道:「噓……兄弟們低調些,內地打著種田的旗號搞研究,蓋樓的名義建基地,你我心底都是清楚的,核電站嘛,真的就只是發電的。」

耀哥咳嗽兩聲,無奈道:「管你們怎麼想,賓哥是一定要救,彪哥是否有意共舉大義?」

「事情還需要早點定下。」

「有!」

大圈彪拳頭砸在桌面,振得茶盞叮鐺作響,豪氣干雲,大吼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義當前,江湖兒女,義不容辭!」

「說得好!」

武兆楠舉起雙手,連連鼓掌,興奮的捧場道:「我阿武講不出文縐縐的詞,就一句話,當年說給賓哥聽。」

「阿耀,你給我挺好了!」他大喝道:「第二槍永遠是我加錢武的!」

向強眼見形勢驟變,風雨欲來,不得已起身道歉:「唔好意思,耀哥,我打一個回家裡再給你答覆。」

「坐著打!」

武兆楠一巴掌搭住晚輩間頭,把年輕人給按回位置上,出聲說道:「耀哥同豪哥講電話都未避著我們,連底牌都亮給我們看,一個後生仔可別不懂禮貌。」

阿強膽戰心驚的落下屁股,手裡拿著大哥大,欠身道:「對唔住,耀哥,是我不懂事,我現在就打電話。」

他把電話撥給主持家業的向波,低聲說道:「七哥,江湖有大事,麻煩拿個主意。」

向波正在家裡飲茶,聞言肅聲道:「你在有骨氣,是和義海的事?」

和義海坐館號稱「江湖教父」的張國賓被捕,事情早已傳遍整個江湖,背後更涉及港府、大公堂、內地等大勢力。

向強點頭:「是。」

他眼神瞄過桌前:「和義海要為張先生舉義,不把張先生救出來誓不罷休,據說…據說…竄天猴都瞄準太平山了。」

「大亞灣那裡也有傢伙正在準備發射……」

「砰。」

茶杯砸落在地面,碎成十數塊,滾燙的茶湯灑在手上。

向波竟絲毫不覺得疼痛,唇齒打顫:「瞄,瞄,瞄準太平山了?」

「千真萬確!」

向強竊聲私語。

耀哥搖搖頭,暗嘆道:「沒用了,現在我說什麼都沒人信了…..」

向波急道:「麻煩幫我表個態,但有硝煙起,十萬新記兄弟為前驅,任驅使,新記永遠同和義海站在一邊!」

這哪裡是江湖事啊!

聽聽!

又是竄天猴,又是大亞灣,一看就是翻天覆地的國際大變,張國賓在內地心裡真是不一樣的人。

港督是踢到鐵板了。

大圈幫、號碼幫不用問都知道肯定跟和義海站一邊,酒樓現場肯定是在逼新記表態,好就好在新記有份上樓喝茶,證明新記在高層眼裡還是有一點價值的,這最後一點價值必須好好發揮。

不提開會時混一把交椅,能夠保住家業就不錯了。

「另外,我馬上幫忙活動,活動,希望能讓張先生遞個消息出來。」救張國賓,現在就是救香江,救五百萬市民。

向強點點頭:「我明白。」

他掛斷電話,舉目望前,出聲道:「耀哥,但有硝煙起,十萬兄弟為前驅!」

「新記任憑張生驅策!」

阿耀看著抱拳許諾的小公子,心底也不禁有所感激,拱手回應:「多謝向生、多謝向家!」

向強嘴角帶笑,帶著驕傲回答道:「雖然新記同和義小有齷蹉,但是,大義當前,不容反顧。」

「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亦是國人!」

「好!」

武兆楠舉起雙手,啪啪鼓掌:「小向生不愧是出身將門,將門虎子啊,講話真好聽……我建議四大社團扎職人以上要不要摁一個手印?」

「簽一張生死狀!」

阿強想不通武兆楠為什麼一定要加緊把事情做實,好像不打仗就虧幾千萬一樣,連忙勸道:「我家七哥已經答應幫忙活動,看看能不能居中斡旋,把張先生給救出來。」

武兆楠放下手,冷笑一聲:「斡個屁!」

「這是港督親自下的命令,誰有資格同他講道理?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起事者,必簽生死狀,以留書據,作證忠心!」

耀哥微微頷首,很是認同:「武哥講的沒錯,古往今來,必須簽下名字,不過,既舉大事,就不能用江湖規矩。」

「我地到時不是古惑仔,是義軍來著,用生死狀的名號不妥,既要師出有名,我早有一個主意。」

武兆楠提議簽生死狀,實則是想杜絕所有人做兩手準備,特別是新記那種社團。

向家說好聽點是將門出身,說不聽,那可就要罵髒話了。

大圈彪問道:「什麼注意?」

「以集團工會之名發聯合聲明,告知世界香江人民之意,寫盡鬼佬所做之惡事,讓全世界的人都能聽見我們的聲音!」

耀哥摁下白紙扇,站起身,鬥志昂揚:「拿筆墨來!」

一位馬仔身著花色襯衫,雙手端著木盤,神情激動的上前喊道:「掌數大爺,文房四寶在此!」

木盤上放著一張麻布、一塊玄香、一尊山硯,一支狼毫筆,正式華人文化之象徵的「文房四寶」。

這裡由於《聯合聲明》意義重大,絹紙又不好保存,改為重大文書中常用的布錦。

可見和義海真的是早有準備,而這些準備能夠用上,足矣讓馬仔有著熱血沸騰,心裡沉甸甸裝滿使命感,雙手端著筆墨,手臂都在微微震顫。

耀哥則擼起長衫右袖,一卷下擺,拿起絹紙鋪在桌面,痛快展開的白色絹紙,就像一個等待描述的未來。

大圈彪再也忍不住起身上前拿起山硯,捻起玄香,握在手中說道:「耀哥,我替你硯墨!」

「阿聰,給彪哥倒水。」硯墨需要用些許清水將墨化開,武兆楠走到一旁,卻掏出一把匕首,笑道:「男子漢大丈夫,用清水不美,非得見見血,好教他們知熱血難涼!」

武哥二話不說就用匕首將手心削開,拎起袖子,攥起手掌將拳心對準硯山,一滴滴鮮血就沿著指縫在拳心落下,落在硯山里成了湖。

彪哥細細的研著墨,阿耀氣定神閒,望著絹紙,片刻後,武兆楠收回手,向強湊在旁,耀哥用筆尖輕觸血墨,龍飛鳳舞的寫下一篇檄文。

「港英殖民者,鴉片禍我國民,槍炮屠我同胞,幸有十萬萬國民,拋頭顱,灑熱血,驅逐韃虜,復我漢家山河。」

「香江一城,東亞之港,九十九年租界實為無恥之條約,當今實為無恥之賊寇,罔顧律法,肆捕商界之賢達,榨取香江之民脂,既港府不護華人之利益,中傷英雄,華人也該奮起反抗,衛國之城。」

「《香江租借條約》應當付之一炬,告以世界《華人工會聯合聲明》,新的世界必將港人治港,港人為港,中華團結,天佑中華。」

耀哥書法造詣著實不錯,一篇文章下來數次點墨,下筆卻半點不停,前一段字黑色雜糅著血跡。

「屠我同胞」,「頭顱」,「熱血」,「漢家山河」幾個字嫣紅透過紙背,可謂是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下一段卻是鐵骨錚錚,大義凜然,將想說的,該說的,全都說了,期間寫到一半有數個錯字圈了起來重寫,字上還淌著淚滴,竟是耀哥寫著寫著,熱淚盈眶,不由自主的帶著哭腔,喃喃自語。

「好文!」

「好文!」

「我八輩子都寫不出這篇文章,為它付出性命也可大笑九泉!」武兆楠右手已經纏上兩圈白布,望著檄文大讚不已,不需要什麼文化、見識,字句間的忠義引人共鳴。

大圈彪、向強都為之動容,望著檄文,甘願赴死!

耀哥把筆擱在一旁,環顧左右,出聲問道:「我沒什麼文采,想到哪裡,寫到哪裡,有沒有需要改易的地方?」

大圈彪把墨放下,長嘆口氣:「一字不改,有機會就要讓鬼佬聽聽我們的心裡話!」

「好,那我就署名了。」耀哥再提起毛筆,於布左前端寫上《香江華人公會聯合聲明》,又於最後寫上義海集團、大全集團、洪數集團、義安公司四個名字。

左至右、上至下的豎版繁體檄文後方,還留著不小的空白,可以用來寫後面參與的公會名字。

武兆楠在簽完名,摁下手印之後,出聲說道:「這份檄文原樣就先留在和義海,明天若是張生還沒有出來,請發傳真到我公司,我會讓檄文布滿大街小巷。」

大圈彪點點頭:「這樣比較合適。」

向強斟酌道:「這件事情必須保密!」

耀哥端起茶盞,敬茶道:「我阿耀定不負各位眾望,至於保密的事情……呵呵,我死了和義海一樣會有人做這件事情,我不怕!」

「飲茶!」

「明天見!」

「明天見!」

三位坐館都舉起茶盞,喝下一大口茶。

武兆楠臨走前還特意囑咐道:「阿耀,別忘記。」

「我等你的消息。」

「一定!」耀哥重重點頭。

------題外話------

今天七點就起床了,不過這章寫之前思考了不少時間,寫作時間比較長,現在才更新。

出來的效果比我想像中好,嘿嘿嘿,接近兩百萬也得儘量讓讀者爽啊,儘量寫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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