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車輪滾滾向前,歲月洪流奔騰不息。

1991年9月6日,波羅的海三國,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宣布獨立,國際政壇大地震。

12月8日,大毛、二毛、三毛共同簽署《獨立國家國協》,宣告成為具有獨立性的國家,12月25日,米哈尹爾宣布辭去大蘇總統職務,權力轉交給鮑里斯。

12月26日,蘇維埃最高國院舉行最後一次會議,宣布蘇聯停止存在,蘇聯正式解體,分裂為15個國家。

大毛為蘇聯唯一繼承人,繼承蘇聯在海外的一切財產、存款、外交機構,使領館及政治地位。

15個分裂國各自享受領土內的蘇聯遺產,地區性的包圍武裝,官府,裝備……

世界一極轟然倒塌。

世界各地的投機者、資本家,紛紛前往大蘇境內,想要在一個巨人的屍體上,進行一場饕餮盛宴。

大公堂在國際黑市上的躥天猴生意,如火如荼,一年內竟然成為三筆,賺了近兩億美金。

國際貿易部的人員,則前往大毛、二毛、三毛境內,用貿易協定換取石油資源,開採設備。

祖國東北十幾萬人越過國境,前往毛子國內,用衣服換電器,酒水換技術。

……

「蘇聯真的解體了。」

張國賓雙指中間捏著雪茄,望著唐人街外的陳設,發出深深的嘆息。

雖然,他早就知曉預定的歷史軌跡,但是,親身經歷過歷史重大事件,心裡的感觸還是很深。

上輩子蘇聯解體的時候,他還是小孩,根本察覺不到大蘇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長大以後又體會不到大蘇的實力。

這一世界親身經歷過蘇、美兩極的爭端,對大蘇的龐大力量,有著很深體會。

就連大蘇都會解體。

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可能呢?

「呼。」

他吐出口氣。

心底的雄心壯志又燃起來了!

因為,大蘇的倒下,代表華夏失去了一個強大對手,邊境線進入安全期。

華夏可以騰出力氣,大力發展經濟。

不僅國民生活會好。

市場機會也會快速攀升。

「要賺大錢了。」

張國賓眉角挑高,眼神露出喜色。

……

「張先生,香江警隊的蔡錦平先生,即將卸任警務處長,下一屆警務處長的人選已定。」

大公堂扎職人,阿南來到辦公室里,坐在椅子上。

張國賓點點頭:「是誰?」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行動副處長溫啟仁,將會是最有可能的繼任者。」

下一任警務處長,將會一路做到97年,也就是回歸前的最後一任華人處長。

如果能夠堅定位置,為香江回歸做出貢獻,那麼貢獻將是巨大的。

前途不可限量。

張國賓聽見熟悉的名字,長長嘆了口氣:「是他啊……」

「張先生,香江是大公集團同祖國貿易的重要窗口,警務處長的位置至關重要,先前蔡sir的幫助很大。」

「若是溫啟仁處長跟我們不同路,造成的損失巨大,最好是先跟蔡sir同個氣。」

阿南察言觀色,出聲勸導。

張國賓擺擺手:「用不著。」

「蔡sir既然選他,那就有選他的理由,蔡sir是我們的人,不會亂做抉擇,不過,幫我安排一架飛機,近期要回港一趟。」

「我要親自慶祝一下新任警務處長就職。」

阿南恭敬的起身:「是,張生。」

張國賓待到辦公室只剩一人的時候,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照片,望著照片里的年輕學警,眼神里滿是追憶。

「細老。」

「你也成功了!」

真兄弟,各自拼搏,在各自的戰場上,打贏屬於一個人的勝仗。

他發自肺腑的為之開心。

香江。

總署大樓。

管理副處長辦公室,安佳友穿著西裝,踩著皮鞋,手裡拿著一把槍,蹲在窗戶上,表情激動:「蔡錦平!」

一組衝鋒隊員,荷槍實彈,舉起武器,全神戒備。

一位總督察站在後方,掛著證件,眼神犀利。

「蔡錦平!」

安佳友再度大喊。

總督察說道:「安sir,ICAC的一次例行調查而已,無須這麼激動,請放下槍,同我一起回去喝杯咖啡。」

「不可能!」

安佳友顫抖著手,瞪起眼眶,雙目遍布血絲,目眥欲裂:「他就是要趕盡殺絕!」

「我說過不爭了,把警務處長的位置讓給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總督察面無表情,冷冰冰道:「安sir,請你冷靜一點,現在你還是警隊的管理副處長,一言一行都代表警隊的顏面。」

「什麼顏面!」

安佳友怒吼:「我幫他做上警務處長,在廣場上拔槍對著鬼老,要是沒有我,他蔡錦平能又今天?」

「他卻不幫我,而去幫一個後生仔,溫啟仁有什麼能耐,立過什麼大功,警隊上下誰會服氣!」

「警務處長的位置是港府的,不是他蔡錦平的!」

總督察再也忍不住:「夠了!」

「安sir!」

他分開身前的衝鋒隊員,一步步走向前,關上玻璃房門,漠然的道:「冷靜一點,安sir。」

安佳友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槍,瞄準著他,又抬起手,對準自己腦袋,反覆念叨著:「我知道我活不了了。」

「收了鬼老的錢,那些髒錢不能收,活不了了,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忽然大吼一聲,舉槍瞄向前方。

總督察一個快步沖撲,徑直撲住安sir的腰,腹部卻覺得微微一麻,一瞬間鬆開了手。

「砰!」

一記槍響。

「轟!」

幾名警員站在大樓門口的台階前,望著台階上血肉模湖的屍體,一下就僵在原地。

隨後,救護車的笛聲馬上響起,大樓門口忙著一團,一組警員慌忙的來到辦公室里,一邊詢問著長官的傷勢,一邊驚恐的望向窗戶。

一陣海風吹過。

帶著血腥味。

警務處大樓,從來都不是太平的地方,一層層台階,步步橫屍。

一哥辦公室。

蔡錦平穿著白色制服,掛著警銜,對樓下的動靜充耳不聞,坐在茶桌前,靜靜泡著茶。

「請!」

溫啟仁穿著黑色西裝,坐在對面,接過茶杯笑道:「thankyou,sir!」

「阿仁,這麼多年輕警官你,我最支持你。」蔡錦平溫文和藹,語氣親切:「往後,香江警隊就交給你了。」

「蔡sir。」

溫啟仁眼神閃爍著光芒。

蔡錦平絲毫不為救護車的聲音觸動,而是說道:「明年,我就要去保安部任職,還需要你支持我的工作。」

「職責所在,自當盡力。」

溫啟仁語氣篤定。

蔡錦平點點頭:「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但是安sir比你跟我更久,你知道為什麼,我選擇你?」

溫啟仁陷入沉吟,半晌後,答道:「因為安sir在最後選錯邊了。」

「為了贏。」

「他不擇手段。」

蔡錦平搖搖頭,端著茶杯,把茶飲盡:「不是。」

「這樣,我頂多不帶他去保安部,不至於把他趕上絕路。」

ICAC已經跟警隊一個褲子尿尿了。

「那是?」

蔡錦平笑道:「那是因為我覺得,你有更進一步的潛力。」

「讓安sir來當警務處長,最多就是一個警務處長,而由你來做警務處長,未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的更遠。」

「我需要你的幫助。」

溫啟仁心裡大受震動:「蔡sir。」

「誒!」

蔡錦平舉起手道:「我明年就會搬辦公司,地庫那輛寶馬車就交給你了,你隨時有空都可以搬進來。」

「就職儀式就在下周。」

溫啟仁點頭:「我明白。」

「去吧。」

「你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蔡錦平揮揮手。

「yes,sir。」

溫啟仁站起身:「goodbye,sir!」

蔡錦平等到他即將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忽然放下茶杯,出聲叫道:「阿仁。」

「嗯?」

溫啟仁回過頭。

「幫我給張生帶句話,香江一切安好。」蔡錦平笑著說完。

溫啟仁麻木的點點頭,走出辦公室後,腳步突然一頓,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心臟怦怦直跳。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只是不知,秘密是第一天,第一面,或者是第一年被人知曉。

好在,他是幸運的。

不在於蔡sir的寬容,而在於他有一個好大老,就算是蔡sir也只能扶持,不能打壓。

……

1991年12月30日。

首位華人警務處長蔡錦平卸任,年僅三十二歲的政治新星溫啟仁接任警務處長,溫啟仁的年輕為警隊帶來蓬勃朝氣。

其任職期間的數項舉措,將警隊帶入信息化時代,讓港警素質躍上新台階,政治上堅定的立場,也為97回歸提供了安全保障。

1992年2月10號。

張國賓乘坐專機回到香江過年,拜訪了商政兩界的諸多老友之後,又同義海兄弟們聚在一起飲酒。

深夜。

張國賓坐進平治車後排,繫上安全帶,表情冷靜:「阿豪,回唐樓。」

「是。」

「大老。」

李成豪回答的乾脆,驅車就開向旺角唐樓。

當車隊進入巷口的時候,阿豪敏銳發現往常把守唐樓的兄弟不見,又多出許多探頭探腦,目光凌厲的便衣。

李成豪開口說道:「賓哥,唐樓門口有差人。」

「你怎麼知道是差人?」張國賓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的問道。

李成豪面露不屑:「聞味道就能聞出來,就只有差人在盯梢的時候,會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審視人。」

「行吧。」

「進去。」

張國賓笑道。

李成豪、東莞苗、狀師昌,打靶仔,四眼傑等人紛紛下車。

張國賓舉起手,打出一個收拾:「阿豪、細苗、昌仔跟我一起進去。」

「是!」

打靶仔、四眼傑帶著十幾名保鏢分散守在院門口,假裝看不見便衣警員一般,兩班人員各司其子,互補干范。

李成豪,東莞苗,狀師昌三人跟著大老,一步步走進唐樓,卻見唐樓的門都已經打開,不免心頭升起狐疑,感覺有點訝異。

張國賓叼著雪茄,大步當先,表情卻是十分放鬆。

直到來到二層,房間裡。

一個穿著白色制服,低頭吸著香煙的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微笑:「大老,好久不見。」

「大老?」

李成豪、東莞苗、狀師昌三人眼神齊刷刷看向張國賓,張國賓一手提著打包好的夜宵,一手提著整袋罐裝啤酒,笑著說道:「兄弟們好好聚聚,坐下來吃一頓夜宵。」

溫啟仁露出笑容,點點頭,看向前方的點頭致意:「豪哥、苗哥、昌哥。」

「你是……」李成豪不敢置信。

東莞苗沉聲的道:「警務處長,溫啟仁!」

張國賓把一個個打包盒擺好,掀開泡沫蓋,出聲講道:「大家都是兄弟,就算沒有見過面,也是義比金堅的兄弟。」

「沒有阿仁在警隊里幫忙,我們走不到今天。」

溫啟仁脫下身上的制服,隨手拋到沙發邊,撩起襯衫袖口,坐在餐桌前笑道:「沒有賓哥幫我,我也沒有今天。」

「今天,我要好好跟兄弟們喝一杯。」

狀師昌算是回過神來,搬了椅子坐下,向溫啟仁投去眼神:「溫sir,你一直都是賓哥的人?」

溫啟仁點點頭:「從16歲那年報考警校開始,就算是為賓哥做事。」

李成豪坐到旁邊,打開啤酒瓶,舉瓶相敬:「這一瓶,我先吹了!」

張國賓介紹道:「一直沒有告訴大家,其實我們過命的兄弟有五人,現在阿仁有了新的身份,我們也不在是曾經的矮騾子。」

「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勾肩搭背的做兄弟!」

東莞苗不善言辭,坐在一旁,眼神里有淚花。

「我一直都不知道,背後還有一個兄弟在撐我們!」

溫啟仁笑著舉起酒瓶:「當我是兄弟,就別跟我道謝!」

「好!」

東莞苗重重點頭:「往後,我們四兄弟就光明正大的見面,吃飯,洗澡,按摩!」

「不,不好吧。」

阿昌推推眼鏡,仿佛回到青澀的學生時代:「仁,仁哥是阿sir來的,堂堂一哥去洗腳,被下屬撞見怎麼辦?」

「傻瓜!」

李成豪罵道:「請下屬一起洗啊!」

「哈哈哈。」阿仁笑出聲來。

李成豪三瓶下肚,重重吐出口氣:「太子賓的四大天王,怎麼可能一直少一哥呢?我就說一哥是自己人。」

「是大老的小弟!」

「果然就是,四大天王里的警王仁!」

溫啟仁聳聳肩膀:「這個名號我喜歡,可惜沒見到阿king哥,明天一同去祭他。」

李成豪開心的點頭:「好,他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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