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怡駕駛著跑車,一路向著37區的郊區而去。

看樣子,似乎是南邊,靠近神都方向,最終車隊停在了一片廢墟的建筑前面。

這裡面十分偏僻,四周雜草叢生,只有一條還算平整的油漆馬路聯通外界。

「這個位置......」

「似乎是37區健康療養院啊。」

「我記得這裡不是毀滅在那場大火中了麼?」

「分部基地就建立在這種地方?」

顧尊走下了車,看到四周的情況,微微一愣。

這裡是37區的療養院,在前十年還算是37區比較著名的地點之一。可惜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夜之間變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

那場大火來的特別突然,熊熊燃燒的烈焰,在夜晚的時候,高達幾十米之多,哪怕在37區最西邊的居民都可以看到。

當時出動了很多消防車,動靜之大,幾乎驚動了全城居民。

有傳言,甚至很多人看到了直升機出動滅火。

只可惜那場大火太大了,幾乎難以消滅。最終這處37區的療養院,在一夜之間,被焚燒一空。

這裡也淪落到了現在荒涼的地步。

這幾年37區政府也考慮過吸引其他開發商來開發這裡,但很多人都說這裡不祥,開發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沒錯,這裡就是我們的分部基地。」

「現在李老頭正在接待那些總部來人,我們先行趕回來,趕緊給你測試,進行入職。必須要加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袁子怡說著,拉著顧尊便向廢墟內部走去。

身後兩年一女也緊跟而至。

「那位是石寬,算是我們基地的老人了。除了李老頭和我之外,他算是呆在這裡最久的人。」

袁子怡一邊走著,一邊指著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

後者,也就是石寬,聞言看了看顧尊,微微的咧開嘴笑了笑。

這笑容十分僵硬,就像是在臉上硬擠出來的笑容一般。更重要的是,顧尊可以明顯看到他裂開的嘴裡,那密密麻麻,與人類完全不同的細小尖銳牙齒。

足足有上百顆!

這......是什麼東西?

人類怎麼可能長成這個樣子?

「哎。」

「故事之種的侵蝕污染。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污染現象,恐怕是.......」

袁子怡在一旁嘆了口氣,臉上有些落寞,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出口。

「小袁,沒事!這就是我們故事駕馭者的宿命,我們一生都在使用故事之種的力量,卻也在抗衡它的力量。」

「使用與對抗,污染與瘋狂,我們駕馭者故事,卻又何嘗不是在故事之中?」

「被它的力量污染侵蝕,是不可避免的。總有一天它會在我們體內徹底復甦,讓我們陷入瘋狂,只希望那一天到來之際,我能有個體面的死法吧。」

石寬臉的平靜,沒有絲毫面對死亡的恐懼,甚至可以說,聲音平淡的就好像在敘述其他人的死亡一般。

顧尊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男子,心中凜然。這位中年男子現在絕對不太正常,不僅身體隨時隨地散發著扭曲的故事信息,那種不祥在環繞其中,這代表著他體內的故事之種已經近乎失控。

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太不正常了!

似乎所有的情感已經流逝,沒有絲毫起伏波動。這絕對不正常的,這代表故事之種對他身體靈魂的侵蝕,已經深度到了一定的地步,開始消磨他的情緒了。

當自身的情緒徹底消亡的那一刻,便是故事之種徹底復甦,自身也完全失控的時候。

袁子怡也發現了石寬的異常。

「寬哥,你沒事吧?」

「顧尊你對付鬼怪的那種特殊液體還有嗎?」

她先是看了看石寬,又看了看顧尊。後者皺了皺眉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扔給了袁子怡。

可支配魅力值調製的極陽液,顧尊一般在身上都準備著一些,原本是為了對付突發的鬼怪事件用的,但現在看來,這些極陽液還有壓制故事之種在人體里復甦和污染的功效?

很快,袁子怡便給顧尊進行了解答。

只見她一邊走到石寬的身體,在其他兩位同伴的幫助下,一把撕開了石寬胸前的衣服,後者這時候似乎已經開始不配合三人的行動,嘴裡嘶吼著,不斷的掙扎。

被撕開的胸口處,赫然出現了讓顧尊頭皮發麻的景象。

原本心口窩的位置,那裡沒有了皮肉,沒有了胸骨,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如同蜂窩一般的緻密組織。

仔細看,這些組織竟然全部是一張張小嘴組成,每一隻嘴裡面都撕咬著原本屬於石寬的皮肉。

這些小嘴還在不斷的擴散著,沒吞噬一小塊血肉,就會在外圍演化出一張新的小嘴,一層又一層,就這麼以螺旋狀擴散著。

這景象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不寒而慄。

明明是大白天,但正午的陽光卻給了不了人任何溫暖。

更古怪的是,看著這些小嘴貪婪的啃噬血肉、如此噁心的景象,卻讓顧尊肚子裡泛起了微微的餓意。

並且盯著越久,那種餓意越明顯,到了後來竟然讓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怎麼回事?

自己被影響了?

顧尊神色一變,連忙退後了幾步,強烈的飢餓感也緩緩消散而去。

「寬哥駕馭的故事之種是餓死鬼。這枚故事之種源自於一位乞丐身上。」

「你的極陽液雖然不能克制故事之種的復甦,但是卻也可以暫時抑制其活性,驅逐他身體內的故事信息。」

「只是那種疼痛......」

袁子怡聲音頓了頓,把極陽液一把倒在了石寬的胸口。

後者剎那間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豆大的汗滴,順著額頭兩側,刷刷刷的冒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眼睛瞬間充滿了血絲。

「這種疼痛,真的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袁子怡嘆著氣,一隻手死死的看著石寬的腦袋,另外兩個人分工合作,控制著石寬的四肢,輕車熟路的樣子,似乎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干過了。

好半天,石寬的慘叫才停了下來。

他胸口處蜂窩狀的污染組織,也也漸漸的消退,最終全部隱入了皮膚之下,失去的血肉組織似乎也回來了。

「呼呼!」

石寬劇烈的喘息著,虛弱的看著眾人。

「謝謝,你們又救了我一次。」

這一次,他的聲音充滿了感情,似乎已經從那種污染侵蝕中,恢復了過來。

只是,不知為何,顧尊卻皺起了眉頭。

這石寬污染髮作的時間點選擇太不正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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