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草地,深秋的陽光散發著淡淡的暖意。

自然宗中的一行人或坐或躺,姿態隨意地聚在草地上。

隱殺緊緊跟在李織錦和陸銳身後,視線落在那個坐在樹上的背影上。

趙望先起身,招招手,道:「這裡,小八。」

陸銳笑道:「那,隱殺,門中的規矩都和你說過了,這是大師兄趙望,在國安任職。」

「見過大師兄。」隱殺有些便扭地學著抱拳的姿式,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你三師兄,四師姐,五師兄、六師兄都不在這裡,呵呵,你要是見到他們,肯定會喜歡的。」那幾個小妖修,是門中的寶貝,大家都愛得很。

「嗯,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隱殺僵硬地點點頭。

他自被沙凌施以援手後,平時也能將全身鱗片隱藏,看上去就是個蒼白醜陋的瘦弱男子,但是此刻,他要見到的是對他而言以後最重要的人們,因此,硬著頭皮的,他露出原形,此時,他臉上頸上的鱗片呈現出泛白髮青的顏色,那是他緊張到極點的表現。

「這是七師兄。」陸銳把隱殺領到伍谷面前。

伍谷笑笑,握了握他冰涼的手:「歡迎,小八……子。」

沙凌悶笑一聲,身子一晃,借勢跳下來,咳,伍谷這些年被喊成「小七」看來是鬱悶極了,此刻這麼忠厚的一個人,也戲弄起隱殺來了。

隱殺對「小八」地原由。摸不著頭腦,只道是他入門晚。排名第八個,被喊「小八」是很正常的,因此,他心中對伍谷只有感激和暖意。

要知道他地手,細長尖利,布滿鱗片。觸感好像碰到一條蛇,噁心得很,可是伍谷毫不計較,大方地握過來,又自然地收回去,臉上沒有一絲不自在。這份態度,就讓隱殺對他大有好感。

「七、七師兄,請多指教。」隱殺還算流利地說出一句話。

「行拜師禮吧。」最後,陸銳把隱殺領到沙凌面前。

沙凌微微一笑。

隱殺呆了,這張臉。與上次在道格拉斯家族見的明顯不一樣啊!

他記憶中,沙凌的面目。清俊不凡,可是眼前的這張臉,完美之極,不似人間應有,而此人周身的氣勢隱隱,那份壓力。令人居然不敢直視!

是同一個人嗎?

下意識的,他回頭望陸銳,陸銳點點頭,小聲道:「師傅平時出門都會隱藏真容。」

隱殺立時明白了。以沙凌此刻地面目,他出門,若不隱藏氣勢,就是到處昭告人們這裡來了一位強者,若不隱藏面目,則會受萬眾囑目。

「弟子隱殺拜見師傅!」隱殺跪伏於地,雙手托著一個小盒子。高於頭頂,恭然之極。

沙凌輕輕一嘆:「不必如此多禮。隱殺,你記住,入我門下,不得濫殺無辜,不得傷害同門,不得行不義之事,你能做到嗎?」

「能。」

沙凌取走那個小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盒子裡是一面圓形銅鏡,保存完好,有若嶄新,背面的圖案是一圈樂女在舞蹈,很明顯的,銅鏡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異樣波動,沙凌不禁點點頭,讚賞地瞟了李織錦一眼,意思是眼光不錯。

「西漢的仕女奏樂銅鏡,直徑二十二厘米,我只能看出這銅鏡不凡,但是不凡在哪裡,就靠你了。試過運靈氣,銅鏡沒反應,用神念探測,卻被擋在外面。」李織錦鬱卒地攤開手。

「好。」沙凌收起盒子,看隱殺疑惑懵懂的表情,笑道:「以後你就懂了,對我們而言,一件東西好壞,不在乎世人眼中的價值,而是對我們有沒有用。這件禮物很不錯。」

磕了個頭,算拜師禮結束了,比起世家的拜師禮,自然宗的禮儀方面,簡陋得不像話,李織錦心裡嘀咕。

新生的小八子,隱殺丹尼,有些局促不安地學著眾人坐在草地上,脊背挺得直直地。

陸銳好笑地拍拍他的肩:「放鬆些,現在是聊天時間。」

「嗯!」丹尼用力點頭,可是那手腳僵直,卻不是隨他心愿改變地。

李織錦乾脆遞了一杯紅酒給他,丹尼一咕嘟地喝下去,連酒味是啥估計都沒品出來。

沒治了,幾人一起無力地搖頭。

丹尼不安得手足無措,不過,沙凌卻覺得這樣很好,記得初見隱殺時,隱殺的眼睛黑暗冰冷,不像人類的眼神,沒有一絲生氣,可是此刻的他,眼神中情緒多變,泛著微微的光芒。

「說起來,丹尼不僅入門晚,年齡也是最小的,才二十七八歲。」淡淡一句,沙凌暗示眾人要照顧好隱殺,隱殺被關在基地中多年,後又從事殺事一行,心性偏執不成熟,需要好好教導,方能不入歧途。他地弟子們各個都是聰明人,沙凌這麼一說,他們即心領神會。

沙凌微微笑笑,手腕一翻,指間多出一隻毛筆,說道:「這次我在瑞士碰到了真正的強者,和我一起到境里來看看吧。」說罷,筆走龍神,於空中虛劃,筆尖過處,靈光匯聚,熠熠生輝,很快,那彙集而成的不知是圖案還是字符的東西,化成點點星塵,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靈光擴散之處,草地變成了小溪,樹木變成城堡……似乎在一瞬間,他們被轉移至了另一個空間。

這是奇妙的「境」字符,李織錦等人雖然見識過,但是再進入境字,仍舊為那好似真實一般的場景而驚嘆不已,至於隱殺,早就看呆了,不敢置信地伸手在周圍摸啊摸的-----此刻,他們所有的人都盤膝坐於空中,身子底下的草地呢?又是什麼托著我們?

手指觸處,卻全是空氣,隱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受驚樣。

沙凌道:「丹尼,這是用我地記憶片段還原出來的場景,你地身體還在原地未動。」

「是,是,我明白了,師傅。」新收進門的小八子手趕緊收回來擺在膝上,心驚肉跳,眼睛都不敢往下看----全身都懸浮在空中,沒有一點著力處,偏偏又離地面數十米,好像一縷風就能將他吹落高空,摔成肉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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