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收進了玉瓶之中,但是空氣中的香味並沒有散去,沙凌嘆一口氣,略一思索,便帶著笑意道:「這次煉丹不算很成功,十二粒成丹,其餘的碎成粉末,究其原因,可能是某一位輔藥煉製的時候,火候把握得不夠好。」

「師傅,您是第一次煉丹嘛。」雲想衣甜甜地道,「師傅,請您察看丹藥。」說罷,將兩粒丹藥倒進事先準備好的玉碗中遞與沙凌。

沙凌看了一眼,這兩粒丹藥個頭一模一樣,豌豆般大小,表面以淡青色的為主,又折射出隱隱的暗紅和銀色的光芒,細看,又覺似有一層薄薄的霧氣纏繞覆蓋,透著神秘的氣息。

有的時候,出丹並不代表丹藥真正的成功,沙凌示意兩花妖將丹藥一一遞給眾弟子看,邊道:「一枚丹藥,可從形、香、味三個方面來判斷它是否成功,只有三者都完全地符合玉簡中記載,才代表著這丹藥是真正地煉成了。」

關於玉髓金骨丹,從製藥的材料到煉製的每個步驟,在場的弟子們都是倒背如流,但是只有到了真正煉製的時候,才清楚地意識到煉丹是件多麼耗費真元和精神力的事情。

幾位元嬰期弟子捫心自問,都覺自身修為上還差著一截,就算煉丹時能堅持下來全場,也恐怕是廢丹的機率比成丹的大得多。「玉髓金骨丹只適合元嬰期以下弟子脫胎換骨用,你們完全可以嘗試著服用,來進行體悟。不過,這一爐丹藥有著要緊用場,體悟的機會,留著以後吧。」

「是。」眾弟子們齊聲應著,露出期待和激動的神情,這些弟子中,易之軒和白浪都是陸銳地直系子弟,不過易之軒小上一輩,是陸銳大弟子楊冰的弟子;劉清修是伍谷一脈。師傅尹成,皆是在沉睡之中,除了師傅外,他們尚有親近的師叔輩和師兄弟們在長眠中等待,一想到終於的,可以見到闊別數十年甚或上百年的親人。每個人的眼睛裡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渴望和激動。

這些人里,雲想衣、花想容、小角和冬天的心情最是複雜,他們是最早一批的弟子,那一輩的師兄弟們,都是與他們一樣地,有幸地結識了師傅,跟在師傅身後,茫然懵懂地修行著,那些日子,簡單單純。清淡如水,卻又是快活無比。他們相信,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那段時光都是最美好的記憶之一。

然而,時光荏苒,曾經擁有的,卻是不知不覺間失去,師傅、師兄弟們……,然後。又是自己看著他們長大的一代……

生離死別,生生磨平了他們的悲傷,沒有人比他們更深刻地理解,目睹身邊熟悉親近之人一個一個少去的失落。

也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坐擁高權,身系千萬人地時候,他們卻只是希望著環繞在那人的膝邊,做無憂無慮的孩子。

在一次次地別離之中。哪怕是心智最為幼稚地小角。也是被逼著迅速地成長了起來。就好像眾人在一昔之間驟然長大。

午夜夢回。多少次。他們希望一切重頭來過。重新回到那昔日地紅塵幽居中。李師叔、一眾師兄們都還在身旁。陪著沙父沙母。逗弄著小沐紗。一起等待著師傅從天而降地驚喜。

也許一切不會重回。但是破鏡重圓。昔日地美景碎片。終將重新拼出完整地大部分。縱然有著缺失數塊地遺憾。也依然地能夠撫平他們地憾恨了吧……

玉碗轉了一圈。回到沙凌地手中。沙凌取出一顆毫不遲疑地丟入口中。這是初次地煉丹。關係著弟子們地性命。既便這丹藥無論是用肉眼看還是天眼看。都是一顆上好地玉髓金骨丹。沙凌仍是不太放心。丹藥入口。遇津而化。瞬間便化作一股清涼地液體。四散入五臟六腑。那種感覺。就像是大夏天跳入微涼地池水之中。渾身地每個毛孔都舒爽之極……

片刻後。在弟子們關切和緊張地眼神中。沙凌徐徐地展開一抹笑容。

「太好了!」「歐!!」一陣陣地歡呼。像是能將屋頂掀翻一樣。轟然響起。

守在屋外的一眾弟子們互視一眼,也不禁擊掌而慶,歡呼雀躍。

在觀濤峰打座恢複數日,沙凌便攜帶著丹藥返回隱華星,他的身旁只是帶了幾名結丹期的弟子,元嬰期和融合期的弟子要看守山門-------雖說已有了守山大陣,但是守山大陣的最大防禦力,還是需要人力操控的,萬一碰到大型獸群的進攻,一般程度的守山大陣未必能全部防禦得住,要知道滅亡天上許多凶獸都擁有不亞於結丹期地實力。

而雲想衣等人更是要忙著去多采一些星星點燈地果實,抽不開身。

仰著頭眼看著小飛船的身影消失,冬天一握小拳頭,晶瑩欲滴地大眼睛裡透出堅毅,很有領導風範地道:「好了,各位,讓我們各盡其職,等待宗主和陸師兄他們回歸!」雖說,之前一直是雲想衣和花想容統領全局,但這只是因為冬天沒有化為人形的緣故,而事實上,許多決策做出的時候,雲想衣、花想容都會和冬天及小角商量,冬天不僅在名義上是三師兄,比雲想衣和花想容先入門,這些年的成長和磨礪,也使得他擁有不亞於兩花妖的智慧,而且他處事穩當,從容不迫,極有大局觀。平日裡,若兩花妖不在門中,處理權,便是在他和伍輕芙的掌握中如今冬天化為人形,雲想衣和花想容便在悄然地將部分主事權逐漸移交給冬天。

「是!」眾人齊聲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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