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沙凌星君不見了?」有一星君突的發出驚呼。

任一位星君在化大道果之時,旁人都無法得知他所在的位置,僅僅是通過化境產生的波動來判斷他的所在,加上化境的星君都心無旁騖,並不隱藏身形,所以其他星君及真君、天帝等人才能「看」到他。

可現在,不僅是神念感覺不到沙凌星君,雙眼看不到,就連那熟悉的化境的波動也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這是化境失敗?還是……

眾人都不由得將視線投向一身錦袍、宛若貴公子哥兒的緋離真君身上。

夜緋離眉頭微皺:「許是空間大道果帶來的變化。夜某奉師尊之命,要一直守在這裡,各位請便吧。」

「是。」眾星君們應著,但無人離去。

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這一等,會等多久。

沙凌心念一動之間,已是穿越層層壁障,出現在了冥界的某處。

漫天黃沙,遍地枯骨,城池傾倒,一片荒涼。

沙凌半飄在空中,心中卻在思量,從他到仙界,哦,不,從他得到「自己」的提示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雖然那次幻魔劫中經歷的東西,自破劫醒來之後,就已忘了大半,之後,就算他時時提醒重溫,卻還是一點點地忘卻,這很不正常,不是他在忘,是」天」要他忘記。

尤其是到了修真界後。殘存的記憶又丟了三分之一,到了仙界,那劫中經歷之事。已變成模糊一片,大半都不記得了,只零星半點,鳳毛鱗抓,起不得作用。

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就算那劫中,他僅僅三千載成就了天帝。但是那個時候,他沒有星河訣,沒有鯤淚,沒有空間樹苗。沒有那麼早結出空間大道果,似乎也沒有縱貫六界的星君界……

這一切,已經與曾經發生過的某段時光不一樣了,這也意味著,現在的自己和將來的自己,會不一樣。

但是無論那時還是現在,他想要做的,都沒有改變,成長。足夠強大,帶來門人們,護衛他們。看著他們成長。就這麼簡單。

所以,雖然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他沒有能夠趕去仙界的南八域,又怎樣,只要新的星君界成,成就六界輪迴。他遁入哪裡都可,那時。就不是任何人可以找到他的了。

那個人,他不想與他為敵,只是……只是什麼,他都記不真切了,隱約想起來的,只有那人仿若永恆的微笑,以及一片冰冷。

「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沙凌不再想下去,他想得很清楚了,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沙凌凝望著漫漫黃沙,目光落處「喀喇」一聲,地為之裂,裂開一條千餘丈深的裂痕,整片大陸都發出轟轟的劇響,從裂痕深處,飛出來一個暗淡的小石子,沙凌伸手一招,握於手中,石子一落入手中,就有股極陰寒的氣息往沙凌身體中滲出,哪怕他用仙元護住身體,也很難阻隔這種滲入,不過,這可以將人類的靈魂凍結的陰寒,對沙凌而言,卻僅僅是覺得沁涼,這並非因為他是仙人之軀-----仙人之軀也無法承受這種陰寒,而是因為他體內的仙元可以同時容納幽冥的力量,這顆石子散發出來的,就是最純粹的幽冥界的力量,有幾分像是幽魂本源。

石子近乎圓形,周圍光滑濕潤,似有細微的水珠不停地凝結,心中一動,沙凌暗運心法,從體內抽出一小滴幽魂本源,明黃۰色的幽魂本源從指尖冒出,立時間,狂風驟起,天昏地暗,可是那風沙卻是停駐在沙凌身周數米之外,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阻隔。

輕輕的,這滴本源能量落在那石子之上,「咕嘟」一聲,它融入石子當中,石子從沙凌的掌心中飛起,旋轉,旋轉,轉得如同風,風中噴出了水,黃泉之水!

無數的黃泉之水從那麼小顆的石子中噴涌而出,向著四面八方噴涌淹沒!

這石子,卻原來是一塊黃泉之眼,只是天地異變,它也已枯竭,黃泉水是冥界的生命源泉,它枯竭了,周圍的天地都枯竭了,更不要說冥界生物了,是以,這裡才變成赤地千里,無一絲亡魂生物的跡象。

沙凌眼神中光芒閃爍,忽的,伸出手,於空中虛虛一抓,一抓之下,萬里之外,一條斷裂的忘川河被他引來,與黃泉水相接,剎時之間,就好像魚遇到了水,火遇到了風,兩者相融,忘川河有了本,黃泉有了體,演化出一條全新的忘川河,一端遙遙聯在太空中,一端如蛇蜿蜒,一分二、二分四地滋潤著整片乾涸開裂的大地!

當黃泉和忘川水相融,當這一切慢慢發生,無論是內空間還是外太空中時不時產生的空間裂縫都開始減少。

這是世界有了根,開始穩固下來!

這裡,這片如荒漠般的大陸,是冥界的一部分,可也是他的星君界的一部分。

所以,從這裡開始吧,一點一點地修復他的星君界,再來看會有怎樣的異變。

沙凌飛起,踏步於太空中的忘川河中,冥界的星系,與修真界的不同,大部分的星球都是飄浮的大陸狀,聯接這些大陸的是浩渺的忘川河。

而如今,處處空間裂縫,黃泉乾涸,忘川斷裂,一片混亂狼藉。

沙凌立於星空之中,似是信手而抓,三下兩下,就將一截截斷裂的忘川河聯結在了一起,河水重新奔騰流淌,帶來流轉不息的某種生氣,對真正的生靈來說,這自然是「死氣」,可對這片屬於冥界的星空來說,這是真正的生機。

沙凌結自然大道果時,在仙界的星君界是五十一個星域,而這次的化境,能為他感應並感應他的冥界的星域範圍,足足有近千個星域。

以沙凌如今的實力手段,牽扯引動忘川河舉重若輕,但是這麼大的星域範圍,就算是沙凌,也無法很快完成修復的活兒。

沙凌不急不徐,唇角微微含著笑意,只不過,無論手中歇不歇著,他始終有一分心神留在某段忘川河中,那裡,深深的河底,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正在盤膝打座。(未完待續)I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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