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諸君賀。更新最快去眼快」沙凌說道:「冥府尚混沌,萬事待興,請諸君稍待三百載,彼時,冥府重開,吾請諸君至。」冥府重新有了主人,冥府諸星域,斷裂的通天河漸漸開始接補,黃泉重新噴涌,無論是空間上的修補,還是領御人事上的到位,沙凌和冥府都需要時間。

「自是應當。」諸位大能遙遙傳聲而來。他們知道沙凌言下之意,三百載後,冥府大開,一位新的帝君將向世人宣告他的赫赫之威。這些傳聲而來的大能之中,自然是包括著名義上的至尊-------仙界四大天帝和妖帝,便是青帝,略一猶豫也出了聲。

對於天帝、妖帝這類的人物來說,彼時,將是他們與新的冥帝商議輪迴事宜之時-------天地間的生死大道流轉,方能圓滿,每一界,都逃不開這個法則。

觀瀾海上,一張案幾,天機上人和被稱之為「小九」的少年相對坐在懸浮的蒲團之上,釋祖坐在另一側,眼瞼半垂,看著天機斟茶,茶,是新鮮採摘的,天機上人剛剛在他們身旁灑土澆水種出的茶樹,採摘下來十餘片,碧綠鮮嫩,水,是千葉觀音瓶中水,取那天上地下最靈慧的三種泉水調配而成。

妖祖小九撇著嘴,咕咕噥噥地抱怨著什麼茶葉太嫩,滋味不夠之類的。天機上人拿出來的茶,是於混沌小世界中找出來的天生地長的靈物。滋味清妙雋永,品一口水,就是一口混沌能量。就能看到一個小世界的興盛衰敗,也只有今天這般場合,三位渡過一圓的絕世大能湊在一起,才值得天機上人泡上一杯這樣的茶。

對於妖祖的胡攪蠻纏,天機直當未聞,斟了一杯,先奉給釋祖。再一杯給妖祖。最後一杯給自己。

便在此時,風雲變化。三人皆仰首望天。

片刻之後,小九冷哼一聲:「冥界已有了冥帝,天道已然補全。哼,天機。你倒是好眼光。」他縱是不如天機能掐會算,這天傾海側之大勢,算起來也是分毫無差的。心中不由暗道可惜,原本指著冥府無主,一團混亂,等時機成熟即可分割冥府,煉化妖仙界自己的生死之道的,只可恨,卻是天機的小弟子撿了個先。這個沙凌。之前才從他門下的琅玕和樓望偷襲下安然而去,不僅有大氣運大資質,手段更是了得。提起這個。他就想起讓他更加惱怒之事,妖仙界的氣運,琅玕和樓望都沒得著,卻被那條小龍占了一半,這運道差的。

釋祖慈和地道:「冥府有主,陰陽有序。是眾生之福,大善。」

小九靈活的眼珠一轉。瞅瞅釋祖,瞄瞄面帶微笑、不動聲色的天機上人,忽的笑道:「吾說,天機啊,冥府之主,該是冥帝的弟子傳承才是,莫不是……你搶了小木蓮的傳承弟子?」

天機淡然微笑:「謬言!」他面上一派鎮定,卻在算出沙凌晉冥帝之時,已是心神大亂-------他的天機演算yankuai,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小九咂咂嘴:「吾說,天機啊,小木蓮不是你的小師妹嗎,怎麼小師妹的傳承弟子也搶,嘖嘖,不厚道啊。唔,昔日裡,小木蓮一人護住冥界,也不見你這唯一的師兄出手,不厚道啊。」

妖祖小九這一連串的「不厚道」,終說得天機臉上一沉,弗然不悅:「休得亂講!」這一圓轉生之時,他確實曾經和木蓮同入一人門下,後來他恢復神識,便斬斷因果,遠去無蹤。若無他當時還的恩和情,木蓮的師門不會一度昌盛,木蓮也走不到後來的地步。

小九誇張地嚷嚷道:「吾哪裡亂講啦,釋祖你來評評理。小木蓮這可憐的娃,自入仙界來,可曾得天機一絲一毫的幫助?若不是她投了……若不是她福澤深厚,哪裡能晉真君,化冥府,成就生死輪迴啊?別說,小木蓮的悟性資質,真是沒話說,關鍵是那犧牲之心,絕對是冷血無情之人無法理解、也無法達到的。縱是多活了一個圓又怎樣,還不是越活越不像人!」小九拍著桌子,瞪著天機,就差指著鼻子罵了。

天機冷哼一聲:「哼,是誰一怒,就血染九疆,滅萬千生靈?」

小九翻他一眼:「是誰動不動就想代表天之意志,一指按下,無數生靈滅絕。吾雖有殺生,可吾有喜怒愛憎,不觸吾之底線,吾不插手妖仙界之事。哪裡像你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為了自己的天機yankuai,什麼手段也使得出來。昔日裡從吾手中搶走小道衍,又從小木蓮手中搶弟子,呸,真是不要臉!」

「不可理喻!」天機面沉似水,衝著釋祖拱手道:「釋祖,吾有事,先行告退。請。」他被天機演算yankuai反噬,心脈已然受創,此刻再聽妖祖之言,心煩意亂,氣血逆流,若再不走,在這兩位面前露出一絲頹勢,只怕要不能全身而退了,至於那無為真人洞府,卻是再也顧忌不上。

釋祖含笑揖手。

天機走了。

小九摸摸下巴,忽的一擊掌:「哎呀,吾真蠢啊,應該上去打的,這小子,明明氣血逆流受了傷啊!!啊,這小子果然又搶人弟子了!嘿嘿,這下有熱鬧看了,他早早把名頭傳遍了,要將那沙凌小子納入門下,結果,嘿嘿,三百載後,吾一定去給沙凌小子捧場,哈哈哈哈~~~~」

「千葉。」釋祖說道。

「弟子在。」

「去給冥帝送上賀禮。」

「是。」

話音落,釋祖身子一震,化作輕煙消散。

「釋祖走好。」小九揚聲道,嘿嘿笑了兩聲,忽的琢磨過味道來:「吾說,千葉啊,那啥無為洞府,是你們搞出來的名頭吧?怎麼著,你是暗中幫那小木蓮嗎?也是,當年,你和小木蓮交情甚篤啊。」

「妖祖閣下說什麼,吾不明白。吾還有諭令在身,告辭。」千葉觀音從容微笑,化作流光而去。

「跑那麼快?!看來吾又說中了。怎麼吾今天隨便說說就是一個準,以後要不要改名叫鐵口神算?嘿嘿。」小九聳聳肩,烏黑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少年的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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