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看了一眼馬丁,就知道是那傢伙起的壞主意早有那老扈從對這個貪生怕死的騎士看不順眼了。在他們看來,他甚至不配騎士這個稱號,自然想試試那以前在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的騎士老爺,到底有幾分斤兩。

喬治沒有阻止,甚至沒有任何的表示。在這種默許下,米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對於米山到底有幾分本事他也很好奇。

這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胖子,看起來像是一個酒囊飯袋。可他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騎士。而喬治知道,在這個時代,騎士這個稱呼意味著掌握『六藝』與『八德』。是從小便跟在城堡中學習武藝,貴族手中最職業的軍人。

同時,他們也是被領主傾斜資源,精心培養出來的殺戮機器。

米山似乎看起來,完全不符合這個標準,但這個傢伙備註上面的那【綜合戰鬥力:29】卻是確確實實!

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上百次生死之戰,但米山父親對於他的訓練,卻一項都十分嚴格。而四葉草家族的騎士,向來都是貴族們眼中最為標準的騎士。在災難之後,這傢伙似乎也並沒有閒著。實際上,能在各種戰鬥之中能活到現在,早已說明,他經歷過火與血的磨礪了。

老扈從們顯然都因為他的外表而妄下結論了。

上場的那個傢伙也對米山十分的蔑視。但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兵的確有這個資本。體質已經達到4.6他一身怪力,戰鬥力達到了32,在扈從之中也是中上水平。

最開始,老兵不知道是因為託大,還是怕一劍把那個胖子劈死,所以沒有用盡全力。但是幾招過後,他卻懶散的搖起了胳膊,挑起了眉頭來。

他發現這個酒囊飯袋,似乎有兩下子。

他本以為一招就能讓他吃個癟,但卻沒想到,連翻兩三招,竟然都被他巧妙的接了下來。

與此同時,對面的米山卻是一邊暗暗甩著發麻的手臂,一邊看著家傳寶劍上的幾道缺痕,心中叫苦連翻。

他從未見過有這麼大力氣的人!感覺就好像在面對著一頭熊!

而且,米山能從老兵那幾下看出,對面的這個傢伙絕對是身經百戰!是戰場上的那種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最為難纏兇狠的敵人!他的那幾招出手十分凌厲狠辣,不光是險些將自己撩翻,也驚得他是一身冷汗那招式這根本就不是決鬥,是拚命!

老兵稍稍認真了起來,但米山卻不再與他硬碰硬了。誰也沒能想到的是,這個身著重甲的胖子,竟然十分的靈活,險而險之的又過了幾招之後,一個毫無風度的側滾偷襲,差點將那老扈從擊敗!

『他娘的,三板斧啊。』一直在外場旁觀的喬治暗暗叫了起來。

的確,校場中對於士兵的訓練,就是那麼幾招。如果是戰場搏殺,這三板斧絕對足夠了,甚至可以通過與隊友的配合,在衝鋒之中從頭殺到尾,每個敵人都在幾招之內定勝負。

但在這1對1的『玩耍』對斗之中,出手卻多少會有些顧忌。反而米山這類常年在城堡之中對斗比武,懂得更多技巧與套路的貴族騎士,對這種事情更擅長一些。

老兵的招式,他已經完全熟悉了。

比武從老兵占盡上風,竟然開始變得有些僵持。周圍那些瞧不出門道,看熱鬧的領民們的連翻叫好與熱情的目光,也讓老兵感到十分的羞恥。

胖子藉助他走神的機會突然一劍劈來!

面對那刺來的劍,老兵勘勘側身避開,然而米山卻是精妙的一個轉身,手中劍急挑,長劍猶如毒蛇一般自朝老兵的肋骨刺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老兵的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在人群的驚呼聲中,朝著那劍鋒迎面而上,手中長劍後發先至,指向了米山的雙眼!

面對這同歸於盡似的打法,米山心中狂跳,他看著那刺骨的寒芒,忍不住抬起了臉,躲過了那一劍。

然而他手中的劍卻是偏離了幾寸。

米山在餘光之中,看見老兵毫不猶豫的繼續向前,老兵背後的鎖甲與自己的劍擦出了火星,但手上的劍柄卻也是悶了過來。一下將他打得鼻孔穿血,碰騰的一聲躺在了地上面。

在人群的歡呼聲中,米山坐在了地上緩了半天,心有餘悸。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與自己剛剛對戰的似乎更像是一位對生命蔑視的『割喉者』,而非聖殿騎士

事後,他坐回座位的時候,對喬治說道:「不虧是聖殿騎士,大人。我輸的心服口服我從來沒有與這麼兇狠的人交過手。」

在他的那張厚臉皮上,一點也沒看出戰敗後的頹然。

然而老兵卻是在勝利之後,默不作聲的回到人群之中。之後,他面對著同伴們的嘲笑,臉色發紅。沒要自己的賭金他認真了,他輸了。

這場玩樂最終還是以歡笑為結尾畢竟那些從未戰鬥過的吃瓜群眾們,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所以圍觀群眾們一直在嬉鬧,比武之後不光鼓起了掌,叫起了好,還有幾個呆瓜,也下場摔了一番跤。

對於那幾個調節氣氛的呆瓜,領主扔出了一把銀狐被搶到的人爭先恐後的塞進了捐募箱裡

自那晚之後,一些老扈從們已經對米山稍稍改變了影響。雖然時常還會冷著臉,但心中卻是對他已經有了幾分的認可。只是很少會主動與他攀談而已。

但胖子米山卻是不光臉皮非常厚,也十分的擅長交際。他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管是高傲的貴族,還是粗鄙的土匪,都能感覺到,與他聊天十分的有意思。

根本就不像傳聞中的那些貴族老爺(然而事實上精明的貴族都是如此)。

慢慢的,大家發現,這個胖子不光很有見識,懂得很多東西。而且還極會做人。他非常懂得投其所好,態度又總是那樣的謙遜,無論在人前人後,口中說出來的話,都只有恭維和張揚,就好像無論是誰,胖子都能發現他的優點,誇讚到他的癢處來。

漸漸的,與米山時常湊在一起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最後,他竟然與所有人都打成一片,時常勾肩搭背的在一起喝酒,與那些流鶯們一起講著混段子來。

隨著深入的交往,老兵們那粗鄙的談吐,與堅定虔誠的信仰,漸漸讓米山越發的迷惑了起來。偶爾,他在旁敲側擊之中,聽著老兵們說的話,還會楞上半天。

因為,扈從們在醉酒之後,口中所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一句:「我們都是被大人感召而來的神之衛士米山,你也如此。」

在米山的一臉懵逼中,神棍們的信仰傳播工作很快便開始了按照他們自己的教義與邏輯。

最開始,對神學多少有點了解的米山總感覺有點不對頭的地方,但還沒過兩天,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一切都不在乎了。

因為那些都不重要了,尤其是在看到那種種神跡,以及面對那烏央烏央的虔誠信徒之後

自己此前所了解的東西,原來全都是錯的。

原來,他也是被大人所感召而來的神之衛士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與註定。

他很快便開始認真的學習起了,那些人宣講給他的教義

對於那些新加入的領民,從進來第一天起,就開始自發的幹活他們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麻木的生活,習慣了命令與趨勢。

所以他們並非為了信仰與希望。

喬治教化了幾次沒有效果之後,便放下了此事,去忙起了別的事情他又去了伐木場、煤礦與石頭村幾次。

然而老領民們卻從未停歇他們的熱情。

這一百五十多個老領民,幾乎每個人都與那些新人交流過多次。就好像胸懷裡面有新奇的好東西,忍不住去與這些新人分享一般。

他們對這些新人們張開了自己那熱情的懷抱,對他們展開了各個角度的關懷。

這種行為並非完全來自於信仰,而是快樂的人,總是會忍不住將自己的快樂分享給他人。而重新站起來的人,也總是會忍不住去幫助別人重新站起了。

喬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卻從未產生過太多的關注。因為他知道,這些傻傻的領民們,並沒有找到病根,只是傻傻的用自己的真誠,去對別人好而已。

同時,他也太忙了一點。

城堡已經差不多被修繕,修道院也正在拔地而起。而這些工作中的每一項需求前提,他都得去儘快滿足才行。

在修道院開始開工之時,喬治為了能夠加快進度,也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他暴發戶了一回,消耗了70點神恩,採取了『精裝』方案。

這一次,庇護所沒有再罵他窮逼,而是對他誇獎了一番。但緊接著,他便抓狂的發現,進度不光變慢了,承建中的各項所需,也越來越離譜了。

普通的木材根本無法滿足這所禮拜堂的裝飾,而石料,也必須是大塊的,完整的花崗岩、大理石才行!

為了這些東西,他不光要去伐木場與石頭村,還得去四處搜尋。畢竟這兩處材料雖多,但精緻的,卻只有那麼些。所以有些木頭他得現伐,有些石頭他得現采。

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往往一大塊石頭或原木,只用了那麼一點!

眼看那些在雕刻之中被浪費的大量難運的石材與珍稀木材,以及那延長來的工期,喬治心如滴血。唯一能讓他感覺到慶幸的是,在秋種結束之後,領民們參與到了這項工作來,雖然他們無法進行精雕細琢這類的工作,但卻成為了基建與運輸的主力。

這使得進度大大的加快了許多。

而這座奇蹟,也在他們手中漸漸拔地而起。

那高高豎起的、精緻的尖頂,如象牙般潔白、滿是雕刻的內外牆壁,完全由各種珍稀木材所組成的彩繪與裝飾,讓領民們不敢相信自己參與了其中。也讓喬治內心的虛榮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來。

但是在那之後,卻好像出現了幾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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