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響徹酒館的聲音,讓安東尼詫異的轉過了腦袋。這才發現那位領主指的就是自己!

更加不妙的是,酒館裡面那幾個渾身匪氣的壯漢,也不講道理似的圍了過來。

然而安東尼卻是安然自諾的抖了抖衣襟,有些不高興的說話了:「尊敬的喬治.威廉.奧斯汀男爵閣下,按照現在這個時期的物價,我剛剛給羅娜的那幾塊銀狐,足以」

話還沒說完,便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臉上面。

「巫師!!~~」「快堵上他的嘴!」「對啊!他怎麼知道頭兒和羅娜的名字?!」「快剪掉他的頭髮!用火燒了,給老大喝下!」「別瞎說!我聽說是要用腳指甲泡水才行!」「別忘了給羅娜的那份!」

士兵們七嘴八舌的將大學士按在了地上,在掙扎之中,他的嘴裡還被塞進了一塊臭鞋子。

安東尼被熏得眼中含淚,想要辯解什麼,然而卻是支支吾吾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還想施法!快切掉他的小拇指,快切掉他的小拇指!(有人迷信的認為,巫師的詛咒力量都來自於小拇指當然,每個村子的說法都完全不同)」

安東尼一臉懵逼的看著那群愚昧無知的大兵將自己五花大綁,而且他看到竟然還有人真的抽出了匕首來。

就在他無比絕望的這個時候,那個看起來應該講些道理的領主終於走了過來,制止了那群不講理的士兵們。

隨後,在安東尼那充滿希翼的目光之中,領主踩在了凳子上面,掀起了他的下巴,豎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他的鼻子,斬釘截鐵的說出了三個字:

「你沒給。」

說完,黑店老闆便將他腰間的錢袋,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占卜中不是說這裡是充滿希望的秩序之地嗎?」絕望的安東尼心中的這句話,已經被那張臭鞋子堵在了嘴裡

山中,霧林。

「哦?安東尼,這麼說,你是從東邊過來的了?」喬治牽著『小威廉』,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林間的空氣,感覺那淡淡的松香味布滿了鼻間。

聚會的地點已經快到,雖然米山帶著大家特走繞了一段好路,但下山的時候,路還是有些難走。

為了不傷到馬蹄子,也方便自己不在那霧中被樹枝掛下馬去,一行的這二十個人都已經下了馬。

目前領地中的士兵已經接近了5個小隊,足足六十人。並且許多人都換上了【狼群】的稱號(備註1:請看作者說)。

後來加入的那些新兵,此前便是米山手下的老**,所以素質不錯,與當初的土匪們都差不多。

目前這些人再加上那些狼,已經完全能夠應付領地周圍的巡邏任務了。

「是的,閣下。在我發現無法說服那些王都的貴族之後,我跟隨著難民潮不斷向西。但詠風城的大門緊閉,我未能入內。此後我們遇見了一場屍潮,我與隊伍走散。之後我便來到了這裡。」安東尼手中握著一顆雞蛋,一邊敷著臉,一邊回答起了領主的話來。

雖然他口中的話聽起來很平靜,但心中卻是並非如此。因為在他身後的那個巨人,一直在盯著他的臉看(雞蛋),這讓他一直感到有點毛骨悚然。

「之後你打算去哪裡?」喬治摸了摸兩頭從林子裡面躥過來的狼,輕輕的問了起來。

安東尼看了看領主馬上的那幾個袋子之前是掛在他自己身上的。還有那幾位扈從手中把玩的劍那之前也是他自己的。

隨後,他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暫、暫時先留在這裡吧。不過,對於你們的這種行為,我要表示」

「嗯?」

領主的這聽起來有點不高興了的語調,讓周圍扈從們的目光都變得不善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往他嘴裡塞過臭鞋子,名叫馬丁的臭流氓,還皮笑肉不笑的,上下對他打量了起來。

「我是說,我是說,您這裡看起來好像需要一些人手的樣子咳咳。」安東尼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自從他聽到領主談論琉璃這件事情之時,多嘴多舌之後,喬治便發現這個傢伙的價值了。

之後,這傢伙竟然還對喬治用羅娜那些收藏品,所做出來的東西,忍不住譏諷了一番

所以說,他根本逃不掉了。

當喬治『邀請』這個傢伙一起去參加聚會之時,安東尼才意識到這件事。

顯然,這位領主不打算將他單獨留在領地,而且似乎有一直派人『照顧』他的意思

安東尼知道,自己恐怕是栽到這個黑窩了,而與這群粗暴的土匪朝夕相處,顯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他忍不住眼神發散,思緒已經混亂,連手中的雞蛋別人拿走了都沒有發現。

「可是」另外一邊,那位剛剛還強行要把人留下來的傢伙,現在卻突然又變了一幅嘴臉。他口中的話語拉長了音,轉過了身來,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安東尼先生,我這庇護所,可不是什麼破爛領地。你能留在這樣的好地方,干點活自然是義務所在。但酒館的那伙食的標準,你也看到了。總不能不交點錢吧?」

安東尼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的這位領主,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把人強行留在這裡幹活就算了,還不提供伙食,讓人交錢?!

簡直就是無恥至極!

他絕不會與這樣的黑心老闆同流合污的!

「大人。」安東尼一臉鄭重的說道:「那些錢就寄存在您那吧我是說,放在您那,您按照費用來收取就行了。」

「呵呵呵,你真是誤會了,安東尼先生。我沒想要你的這點東西,所以請你放心,你的那些心肝寶貝,只是寄存在我這裡幾天。」喬治笑呵呵了起來,他拍了拍安東尼的肩膀說道:「不光,你不覺得應該給自己的親人朋友,寫封信嗎?」

安東尼呆立了片刻,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這不是什麼黑心老闆。

這裡也不是什麼黑店。

這裡是一個土匪山寨。

他被綁架了。

也許自己應該趁著這次外出,找機會溜走?

先別說周圍的這群綁匪,與周圍林子裡面的那七八頭狼。

自己的那些東西怎麼辦??

這幫土匪不光收走了自己的袋子,還把自己脫得一乾二淨,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

雖然衣服倒是換了一件新的雖然這是一件神袍,而且是白色的,在這種隨時會沾染到髒東西的環境之中,顯得有些太過騷包。也能看出那位領主是有多麼的虛榮。

但安東尼還是比較滿意,因為那上面的紋路極為正統,恐怕在教廷之中,也難找出來一件這樣的東西。為此他還特地研究了一會兒。

可除了這件新衣服,一根毛都沒有給他留下來!!!

『我的那些書可都是孤本啊』安東尼淚流滿面。

況且,有關於這個霧林,米山現在還在訴說著一個故事狼人。

狼人這種東西,即使是在禁斷聖所的書籍之中,描述得也不是太多。他們隱藏在常人之中,但卻是有著一顆邪惡、瘋狂、嗜血的心。當他們的毛髮從皮肉中生出,尖牙利齒長起,那龐大而又矯健的身影,足以讓任何人膽寒。

「我們感到現場,那裡一片殘骸,只留下了一幅完整的鐵靴」

「即便一個虔誠堅定,心地純潔之人,只要被黑巫師下了詛咒,也難免會在那月圓之夜變身為嗜血的屠夫。」米山對扈從們誇誇其談道:「而即使堅固的鎧甲,也會在它們瘋狂的利爪中,被撕扯成碎片。它們在林間那穿梭的身影,比馬跑得還要快。而如果你認為僅憑几件武器,又或者什麼魔術戲法,便能對付這種玩意,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米山抽出了他腰間的一柄匕首,眉飛色舞的說道:「能對付它們的唯有銀當然,庇護之神的神官與騎士,也能夠輕易對付它們。」

說道這裡,米山還故意瞧了安東尼一眼。

當然,聰明的安東尼能夠猜測出,那個嚇人的故事,很有可能就是特地說給他聽的。而有關於狼人的許多習性,那個編故事的傢伙,在安東尼的眼中,也可謂錯漏百出嚴格的來說,完全是基於民間傳說而已。

所以,安東尼敢斷定,那傢伙絕對沒有見過什麼被狼人殘害過的屍體,更是沒有見過那種東西。

但他還是在聽到林子裡面的狼嚎之後,忍不住縮了縮衣領,往那位極其威武高大的騎士身邊近了近

的確,雖然對於在迷霧中尋路這件事,安東尼覺得自己多少還擅長一些。而躲避怪物,也不是那麼的難。

但在這荒無人煙的林子裡,自己單獨一個人走,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而且這裡的食物與住所,似乎也還行雖然比首相家的差了那麼一點。

也許自己應該考慮考慮與這個傢伙前一個『貴族協議』了嗯,貴族協議對這個卑鄙黑心的傢伙來說,恐怕他根本就不會遵守的。但以庇護之神的名義簽訂的協議,應該還是可以的。

憑藉這個協議與自己的能力,賺出來一些錢,當做自己的贖金沒啥問題。

想到這裡,安東尼磨了磨手指頭,下了一個決定。

「嗯?我的雞蛋哪去了?」

這段最後的山路並沒有走多久,地面便立刻平坦了起來。檢查了一番貨物之後,眾人重新騎上了馬,在霧中穿行了起來。在日上三竿之時,一座廢棄的莊園便從那霧中漸漸顯露了出來。

一行人在莊園附近的區域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伏擊與怪物之後,把狼留在了外面,帶著屬下們進入了莊園。

這所莊園是典型的度假莊園,田地很少,園林很多。廣場與周圍的配套建築很講究,中央的莊園城堡大屋,也是簡簡單單的『一』字的格局,顯得很大氣。並非約翰內斯城堡的那種『回』型的錯綜複雜、緊密相連的防禦體系建築部署。

不過這片曾經存粹用來享受的屬地,如今已成為了一片廢墟。只能依稀辨認出,它那曾經豪華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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