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

陳逸一動起來,就感覺到全身上下湧起一股難以忍受的麻癢,就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噬咬著他全身的皮膚。

「靠!」

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實在是太難受了。

不過,就算再難受,他也要咬牙堅持。

那名侍從告訴過他,只要停下來,這種麻癢的感覺就會消失,但相應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神油只有三十分鐘的效用,在這三十分鐘里,堅持運動的時間越長,效果也越好。

還有,第一次使用神油來煉體,效果最強,而且,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效果也會隨之遞減。

他很清楚,自己訓練的時間太短了,只有兩個多月,底子太薄,比不上那些從小就接受訓練的異界人。如果現在就放棄的話,那這麼輩子,他可能都無法成為一名正式的騎士。

「我次奧啊――」

在劇烈的麻癢中,他一邊怒吼著,一邊進行著訓練。

一分鐘,兩分鐘……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麻癢越來越強烈,從皮膚,一直癢到肌肉,再癢到骨頭了。

十五分鐘過去了。

嗄――

他喘著粗氣,已經無法保持那個呼吸節奏。他還在堅持著。

十五分鐘過去了。

他嘴唇已經咬出血,卻絲毫未覺,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只是憑藉著一股意志,身體機械地活動著。

二十分鐘。

砰的一聲,他倒下了。

…………

不知過了多久,陳逸醒了過來,看著中轉空間那個穹形的光膜,心裡多少有些沮喪。

他沒有注意自己堅持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沒有挺到最後,甚至,可能連二十分鐘都不到。

這讓他很鬱悶。

其實,作為一名生長在和平年代,從小就沒吃過苦,沒有忍過飢,沒有挨過凍的現代青年,他的意志力又能強到哪裡去?

他能夠堅持二十分鐘,已經是超常發揮了,完全是出於心中那股執念。

「呼――」

他揮去心中那股鬱悶,反正多想無益,還是看一下自己提升了多少吧。

他站了起來,先將身上清理乾淨。原本粘稠的神油,已經完全乾了,結成一片片的硬塊,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將這些硬塊都撕了下來,用一個袋子收集起來。

有機會的話,他想在地球檢測一下,這種神奇的神油裡面,到底是由什麼物質構成的。

換上一身衣服,他走到角落處,開始給槓鈴加重量。

他想試一下,自己受了這麼大的苦,身體素質到底有沒有提升。

首先試的是臥推,他直接加到了二百二十五公斤,之前他的臥推的極限差不多就是二百二十公斤。出於謹慎,他只增加了五公斤。

熱身之後,他躺下去,雙手握住桿身,手臂用力,將槓鈴推了起來。

「一,二,三……」

出乎意外地輕鬆,就跟他以前推一百八十公斤的感覺差不多。他一口氣推了十下,把槓鈴掛了回去,心中非常的不可思議。

他又加了十公斤,試了一下,還是很輕鬆。於是又繼續加重量。

二百三,二百四,二百五……

到了二百六十公斤的時候,他終於感到有些吃力了,但還不是他的極限。一直加到二百八十公斤,竭盡全力,才將槓鈴推起來。

他坐了起來,喘著粗氣,眼中透出一股奇異的光芒,「看來,得重新定義這個世界了。」

神油的功效,超乎他的想像。

他的身體素質,已經接近地球人類的極限。單論純粹的力量,神經反應速度,還有敏捷,他肯下點功夫練一下,打破世界紀錄很輕鬆。

按理說,到了他這種程度,想要提升一丁點,都非常困難。

可是現在,他只用一罐黑色的藥油,就讓身體素質在一夜之間,提升了百分之三十以上。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點也不科學。

他原本以為,這個世界是個低武世界。現在看來,這個判斷並不準確啊。神油這種可以大幅度提升身體素質的東西,都實現量產了,要說這個世界不存在超凡力量,不太可能。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逸一直呆在中轉空間裡,通過不斷地訓練,來掌握驟然增加的力量。

而這樣的訓練,讓他的身體素質又有了小幅度的提升。極限臥推達到驚人的二百九十公斤。堪稱人型怪獸。

他再次回到異界的時候,已經一個月過去了。他離開時是在男爵莊園裡,重新出現,也是回到原地。

這次回來,他是特意來找男爵的二兒子安格列的。

他推門而出,想找僕人問安格列的房間在哪,可是在莊園裡轉了一圈,卻一個僕人也沒看見,好像整個莊園的人都消失了。

「奇怪了。」

他感覺很不對勁,趕緊離開了這個空蕩得讓他心裡發毛的地方,往鎮上趕去。

剛踏出門口,他就聽到不遠的樹林裡,傳來一些聲響。仔細一聽,似乎是金屬敲擊的聲音。

他一顆心提了起來,下意識地把腰間的槍取了出來,將子彈上膛,打開保險。然後矮著身子,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過去。

「約克男爵?」

他進了樹林,看到兩個人各自拿著一把劍,正在戰鬥,兩人身上都有傷口,顯然是生死相搏,不是普通的比試。而其中一人,正是約克男爵。

約克男爵的對手,是一個穿著綠色皮甲的中年人,臉上有幾道難看的疤。他的武器是一把細劍,劍法卻極為高超,時不時在男爵身上劃出一道傷口。

陳逸屏住呼吸,看著兩人相鬥。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可以親眼見識這個世界騎士的戰鬥力。

突然,約克男爵拼著被刺一劍,一劍劈下,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終於將對手給逼退了。

「你是西恩子爵派來的吧?」約克男爵有了喘氣之機,開口問道。

刀疤男手上的劍一抖,將沾在上面的血跡甩掉,用嘶啞的聲音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的。」

「西恩子爵應該知道,就算我死了,領地也不可能落入他的手裡……」

刀疤男突然打斷了他,用諷刺的語氣說,「你想拖延時間,等你那個叫威利的手下來救你嗎?我勸你打消這個妄想,那個叫威利的老人,現在恐怕已經在地獄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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