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收回思緒,將目光落在眼前的戰利品上。

第一眼看的是那本黑色的書,正是從派恩身上得來,那本用汽油都燒不著的書。

他略了過去,看向另外幾樣。都是從山迪身上搜到的東西。

一個木盒,一張不知道是什麼皮製成的皮卷,兩塊黑色的石頭,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屬片。還有一些金幣銀幣。

「這是,魔石?」

看到那兩塊雞蛋大小的黑色石頭的時候,他眼睛一亮,將它們拿了起來,仔細觀察起來。石頭形狀並不規則,黑色半透明,看起來有點像是沒有打磨過的水晶。

他調動魔力之源的魔力,沿著手臂,注入到石頭內。

咚――咚――

透過手掌的皮膚,他感覺到兩塊石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跳動著。

「果然是魔石。」他臉上浮現欣喜之******石是一種天然的魔晶石,裡面蘊含著龐大但溫和的魔力,可以直接被巫師吸收到體內,也可以用來布置禁制和迷鎖。

對於巫師學徒來說,魔石是一種非常珍貴的東西,幾乎被正式巫師壟斷了,用金幣幾乎不可能買到。即使有學徒幸運地得到了,也會緊緊地捂在手裡,絕不會拿出來賣掉。

得到魔石的唯一途徑,就是拿出有價值的東西,跟別人交換。

所以,能得到這兩塊魔石,是相當幸運的事情。恐怕山迪也是得來不易,最後便宜給了他。

「這兩塊魔石,應該足夠我突破到二階學徒了。」

他心中想著,小心翼翼地將魔石收了起來。

「不知道山迪還有沒有其它好東西。」

他拿起那張皮卷,將它打開。看了一眼,他就判斷出應該是一張航海圖。而且,上面航行路線的標記,與經過區域的名稱,都很熟悉。

「難道是泰羅大陸到西岸大陸的航線圖?」他心裡判斷著,將它重新捲起來後,收了起來。

這種東西,現在對他沒什麼用處,但也許某天就能派上用場。

最後,只剩下一個木盒。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將木盒打開。

裡面躺著一根透明的玻璃管。

「看來西岸大陸的巫師,已經將玻璃發明了出來。就是不知道普及得怎麼樣了。」他心裡想道。

這根玻璃管有拇指粗,長約五公分,瓶身上有明顯的凹凸感。瓶口是用一種黑色的軟木塞住。

玻璃管裡面,裝著一種黑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很粘稠。

他看了幾眼,完全沒有打開來的找算。直接把它放回到盒子裡,蓋上蓋子。

巫師的東西都相當危險,特別是藥劑之類的,天知道他們往裡面加了什麼東西。

當然,也有可能是某種珍貴的藥劑或者材料。

所以,他沒有直接扔掉,而是收了起來,等以後學了藥劑方面的知識後,看能不能將它辨別出來。

從山迪身上得到的東西,都已經處理完了。

現在,只剩下派恩的那本黑色書冊。有可能,這是他今天最大的收穫。

黑色的封面上,用上古通用文寫著三個詞,翻譯過來是,「奧利佛之書」。

奧利佛明顯是個人名,敢用自己的名字作為書名,這顯然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打開了封面。

嗚嗚……

耳邊,出現了陣陣陰風,似乎有人在跟他說話,若有若無,讓人寒毛直豎。

他手上的動作只是微微一頓,就將封面翻開了,耳邊的聲音也消失了。

這只是幻覺而已。

每個巫師,似乎都喜歡在自己的筆記或者傳承之書上,留下一些禁制,用來考驗得到筆記的人。

這個奧利佛,顯然也不例外。

只是,這種程度的幻覺,對現在的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他拿出自己製作的上古通用文字字典,對照著書里的內容,開始翻譯起來。

這本書看起來不厚,記載的內容卻多得超乎想像,當他看完一頁的內容,想要翻頁的時候,卻發現上面的文字自動消失了,隨即,又有新的內容顯現出來。

毫無疑問,這本書本身,就是一件魔器。

幾個小時後,他看完頁末最後一個詞,將目光重新落在書的最上方的時候,發現不再有新的內容出現。

「終於看完了。」

他放下手中的筆,揉著發脹的眉心,看著寫滿了字的本子,還有點不可思議。光是一頁紙上的內容,他就翻譯出了近十張A4紙那麼大的紙張。

這本「奧利佛之書」總共十來頁。也就是說,這本薄薄的書,相當於一本一百多頁厚,像A4紙那麼大的書。

「哈啊――」

他突然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揉了揉眼睛,顧不得看翻譯出來的內容,啟動戒指,穿回了地球中。

…………

陳逸看到,在黑暗中,一雙有著豎瞳的眼睛,泛著幽幽的綠光,在凝視著他。那眼神中的陰冷與噬血,讓他感到通體發寒。

「哼。」

他悶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目光警惕地一掃,發現自己是在熟悉無比的租屋裡,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你醒了啦。」

臥室門口,傅婉貞走了過來,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關切地,「怎麼了?」

「沒什麼,做了個惡夢。」

陳逸伸手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身前,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傅婉貞抽紙巾,給他擦汗,「我一進來,就看見你睡在床上,連鞋都沒脫。睡得特別沉。」

「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了。」說著,他手往下,攬著她的腰肢,一邊對著她的耳邊吹氣,「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別這樣……」

傅婉貞伸手擋住他的嘴,不讓他作怪,說,「我要去上班了。」

「那你去吧。」陳逸戀戀不捨地將她鬆開。

等她離開後,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更別說是惡夢。

「是詛咒嗎?」他想起昨天晚上,翻譯「奧利佛之書」的時候,裡面有不少是關於詛咒的。

他懷疑,派恩臨死前,對他施展了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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