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門裡面,宋茗應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聲悶哼,聲音很輕,她明顯刻意壓抑住。但陳逸還是聽見了。

他隔著門問,「需要幫忙嗎?」

「等一下。」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後,門打開了,宋茗手扶著牆,一隻腳不敢著地。她身後的地面上,東西散落了一地。

她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說,「我剛才不小心拌到鞋架,摔了一跤。可能是摔下的時候,扭到腳了,腳關節那裡有點痛。」

陳逸看了一眼,她穿的是涼鞋,能清晰地看到她腳背靠近關節的位置,有些紅腫,肯定是扭到筋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建議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那麻煩你了。」宋茗同意了。

「我進去一下。」陳逸說道,宋茗閃到一邊,讓他進去。

他到冰箱裡找了一些冰塊,用手指捏碎了,用毛巾的一頭包住。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冰袋。回到門口,他蹲了下來,幫她脫掉鞋子,將這個冰箱敷在傷口上,然後把毛巾纏起來,固定住。

做完這些,他攙起她的手,說,「走吧。」

兩人慢慢下了樓。

「開我的車吧。」

到了樓下,宋茗掏出車鑰匙,指著停在樓下的一輛嶄新的白色沃爾沃。

陳逸接過鑰匙,解了鎖後,將她扶上副駕駛,自己坐到駕駛座上,先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才啟動了車子。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陳逸控制著車子,緩緩地轉過狹小的路口,就聽到她的問話。不由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看著自己,目光中透些許困惑。

他問,「為什麼這麼問?」

宋茗說,「我總覺得你很熟悉,像是我認識的人。」

「是嗎?」

陳逸只是簡短地回了一句。

「也許,是我記錯了吧。」宋茗說完,沒再吭聲,低著頭在發信息。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在一陣難言的沉默中,醫院終於到了。

無論什麼時候,醫院裡總是人滿為患,為了找到一個停車位,他在附近兜了兩圈,好不容易把車停好,離醫院門口還有一條街的距離。

「G市人真的太多了。」下車的時候,宋茗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陳逸接了一句,「人多挺好的,我喜歡這種熱鬧。」

要過馬路的時候,他們發現路面上積了一灘水。陳逸順著水流過來的方向望過去,見到不遠處的路面正不斷地往外面湧出水來。應該是地下的水管破裂了。

一轉頭,見宋茗看著路面的積水,臉上有些遲疑。

他說,「我抱你過去吧。」

「啊?」她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突然感到整個人騰空而起,嚇得差點喊出聲來,很快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了起來。臉色有些羞紅,小聲說,「快,放我下來。」

陳逸沒說話,抱著她淌過積水,一直走到馬路對面,才將她放下。

宋茗落在地上,臉上閃過醉人的紅暈,扶著他的手臂,瞪了他一眼。

他露出微笑,「你的鞋這麼漂亮,弄髒可惜了。」

「走吧。」宋茗想要繃住臉,走了幾步,自己忍不住笑了。

兩人進了醫院,人更多了。

「陳逸。」一個男人站在一根柱子下,向他打招呼。

陳逸攙著宋茗走了過去,「蔡醫生,不好意思啊,你今天休息還要麻煩你。」

這個男人,正是給他治過傷的醫生蔡立濤,「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有約會,就在宿舍里睡懶覺。走吧,我已經幫你掛過號了。」

有醫生朋友領著,一切就方便多了,沒怎麼排隊,就看了醫生。

拍了個片,醫生一看,說沒傷到骨頭,休息個把星期就好,開了點內服外敷的藥。

…………

陳逸跟蔡立濤道別後,攙著宋茗到門口,說,「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把車開過來。」

「好。」宋茗點點頭,扶著牆壁站著。

陳逸拿著鑰匙,向停車的地方走去,遠遠的,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邊上,將車子完全擋住了。

走近一些,他看見車上有人,上前敲了敲窗戶,示意車裡的人把窗戶放下來。

「有事?」車上是一個年輕男人,戴著墨鏡,語氣有些不耐煩。

「麻煩把車開一下,我要開車出來。」陳逸指了指裡面那輛沃爾沃。

那男人臉上的肌肉突然緊繃起來,用一種充滿敵意的語氣說,「這不是你的車,你是什麼人?」

陳逸眉頭皺了起來,「跟你有關係嗎?」

那男人囂張地說,「凡是跟這輛車的主人有關的,就跟我有關係。」

陳逸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宋茗,他問,「你是她弟弟?」

「弟你/媽個……」

那男人話還沒說完,陳逸閃電一般伸出手,按在他嘴巴上,捏住他的臉,將他的頭壓在方向盤上。

嘟——

長長的喇叭聲響了起來。

那男人拚命掙扎著,兩隻手死命地想把捂在嘴巴上的手給掰開,可是那隻手像是鐵鉗一樣,紋絲不動。

在掙扎中,他的墨鏡掉了下來,驚怒交加的他一接觸到對方冰冷的眼神,就像有一盆冷水澆下。不由得打了個激零,所有的怒火全被澆滅,只剩下無盡的驚恐。

「嘴巴放乾淨點。」

過了好一會,看著這個出言不遜的男人臉都脹紅了,陳逸才冷冷地開口道,鬆開了手。

「咳——」那男人一邊咳嗽著,一邊飛快地啟動汽車,逃一般地離開了。

陳逸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這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過去醫院門口接宋茗。

「你認識一個開黑色賓利的二十來歲的男人嗎?」

扶她上車後,他問道。

「啊?你碰到雷文俊了?」宋茗有些擔心地問,「他沒找你麻煩吧?」

「沒有。」陳逸心想,自己不找他麻煩,他都要燒高香了。

宋茗見他神色沒什麼異樣,鬆了口氣,「那就好。」

陳逸問,「聽他的語氣,似乎是你的追求者?」

宋茗神情間有些無奈,「在米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沒想到追到國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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