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得回答讓在場的氣氛又變得凝重起來,謝氏停止了哭泣,看向林毅,淒婉道:「你懷疑是我?」

王石也頭皮發麻,這小兄弟怎麼頭這麼鐵呢?

王公子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何不順水推舟,反正靖夜司的案子並不要求一定要有結果,畢竟妖魔鬼怪手段詭異,查不出來也正常。

到時候成了無頭公案,也不會有人被懲罰,沒有人受傷的世界完成了,為何要駁了王謙的面子,得罪了他,對靖夜司也沒好處啊!

王石悄悄打量著王謙,發現他臉色果然變得難看了幾分。

「依林總捕之間,兇手是誰?」

林毅看向了謝氏,緩緩道:「才看了屍體,自然不好確定,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夫人。」

「還有什麼好問的,你若是懷疑我,便把我抓去吧,反正我也沒什麼好活了。」

謝氏很不配合,林毅也不在乎,反而旁若無人地對蕭瑟問道:「你覺得她是悲傷過度,還是故意在隱瞞什麼?」

蕭瑟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考教,回想起林毅教的,她又好好觀察了一下謝氏和白曉,才回答道:「我覺得她在隱瞞什麼。」

蕭瑟這話一出,謝氏的哭泣聲都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大哭,跪倒在白曉屍體前嚎啕:「夫君吶,你好狠的心,怎麼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了,你帶我走吧,帶我走!」

王瑾軒趕緊拉住了她,沒讓她以頭搶地,但眼裡卻多了幾分猜疑。

比起這個不太熟絡的表親,她更相信林毅的判斷。

林毅對謝氏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行為毫不在意,繼續對蕭瑟問道:「何以見得?」

「看死者裝束,遇害時應是在家睡覺,作為枕邊人,多少應該知道點什麼,即便不知道,看亡夫死狀,也該知曉其死的痛苦,她卻不思為夫報仇,反而阻撓辦案,頗為可疑。

再者,這位夫人穿著得體,連頭髮都好好梳理過了,這不像是丈夫死了該有的樣子。如此注重打扮,恐怕另有緣由。女為悅己者容,或許,這大廳之內,就有夫人的意中人?」

蕭瑟越說越興奮,這種抽絲剝繭逐步接近真相的感覺,太令人愉悅了。

而當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了王良。

王良:「……」

一開始他只是個吃瓜群眾,一不小心,竟成了主角。

特別的,當王謙和王瑾軒都一起看向他的時候,王良破防了。

「大哥,三妹,你們這是懷疑我?難道在你們眼裡,我難道像是會對表姐下手的人?」

王瑾軒和王謙對視了一眼,一時竟判斷不出來。

王良心態大崩,謝氏也氣得臉色發白,又要以頭搶地,這次像是認真的,王瑾軒趕緊按住了她。

林毅撫著額頭,嘆道:「說了不要迷信自己的判斷,凡事要講證據,知道嗎?」

蕭瑟:「……」

說得好像你之前推理有證據似的,但自己之前已經說過要執弟子之禮,雖然很不爽,但他也沒什麼反駁的理由,只好默不作聲。

林毅又看向謝氏,道:「夫人昨夜是與白公子同榻而眠麼?」

謝氏還要推脫,王謙面露不悅之色,低聲道:「回答他。」

謝氏這才道:「昨夜我並未和夫君同眠,他夜宿雲雨樓,我還沒消氣,便趕他一個人睡書房,今早我梳妝打扮後才去喚他,哪知他便躺在了大堂,早知道會這樣,我真不該怪他的!」

聽謝氏這麼說,蕭瑟這才服氣,這就能解釋為什麼謝氏死了丈夫還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剛才做出的結論頓時不攻自破。

王良也如釋重負,大聲道:「你們聽,你們聽,冤枉我了吧!」

他以前真沒注意到自家這個表姐,出嫁前一般般,沒想到變成現在這風情萬種的樣子。

以後倒是可以多多關照,畢竟親戚嘛,多走動才能更親近。

蕭瑟也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認定一個婦人偷情,若是謝氏真死了,他也難辭其咎。

之前光顧著「抽絲剝繭」,卻沒考慮後果,蕭瑟心裡也開始後悔,看向謝氏,便要俯首道歉。

林毅卻阻止道:「先別急著道歉,沒準並不需要。」

「這是何意?」

王謙對林毅已經很是不滿了,且不說昨日爽約之事,勾搭走了王瑾軒的心,剛才還不給他面子。

現在毫無依據,卻為了維護屬下,還要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繼續責難謝氏,王謙可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自然是找尋兇手,昨日死者到靖夜司報案,稱被狐妖魅惑,昨夜,我便斬了狐妖。今早來便遇到了命案。」

「既然有此事,那更該認定為妖邪為禍吧!」

有些妖魔害命,的確可以先動手腳,到時索命,沒準白曉的死就是因為林毅把狐妖殺了,才引發了狐妖在白曉身上的後手。

於情於理,也說得過去。

不過,林毅是開了掛的,他看到了辛三娘的記憶,可以確定辛三娘真沒對白曉動手腳,可白曉還是死了,而且死的很像和狐妖有關。

林毅依次反推,白曉的死是人為謀劃的,昨晚又有誰知道狐妖死了呢?

柳先生和吳德。

這一人一妖都藏的很深,只可惜降妖譜沒有定位功能,只能看到柳先生的狀態,看不到具體地址,不然林毅直接過去宰了他,也能少很多麻煩。

現在面對王謙的詰問,林毅不卑不亢地道:「我們辦案是要講證據的,不能主觀臆斷,要講證據,白夫人也說過了,她趕白曉去了書房,為何白曉會死在大廳?

他是自己走出來的,還是被人綁出來的?」

林毅看向蕭瑟,蕭瑟知道這又是考驗自己,便仔細觀察了白曉的腳,沒有穿鞋,腳底還有許多泥巴。

他順著地上的泥印子找去,又在外面泥濘的地方看到了幾個明顯的腳印。

「他是自己走出的房間,也許他是看到了什麼,甚至來不及穿鞋子,便從房間裡沖了出來,到大堂被兇手發現,不幸遇害。」

「那麼,什麼能讓一個男人匆匆跑出去?」

「妻子跟人跑了?」

蕭瑟這次的回答不算確定,但眾人還是齊刷刷地看向了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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