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沃德似乎情緒異常激動,完全不聽霍金斯的解釋。
「去尼瑪的計劃,你的家不是來沙斯,這裡人的死活,與你無關,你當然可以這麼說。」
說完,德沃德就率隊向山洞深處走去。
霍金也有些無奈,這種關乎家鄉,帶著個人感情的情況,誰都沒有辦法去判斷對錯。
他看到突然趕來的貝琪,以為她有什麼事情,便問道。
「貝琪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貝琪看了看霍金斯,又看了看沒走多遠的德沃德,言又欲止。
霍金斯的觀察力還是有的,雖然被打斷了任務節奏,但他明顯感覺到貝琪想要說些什麼。
「貝琪小姐,現在時間有些緊迫,有什麼事情,請儘快告訴我。」
「霍金斯,你沒覺得德沃德有些問題嗎?」
霍金斯先是一滯,他看著貝琪,眼神中有著疑惑,卻沒有質疑。
德沃德有些異常,他也感覺到了,但現在他還說不清到底哪裡有問題。
「你發現了什麼?」
貝琪有些不善言思,不知道具體改怎麼說,但這時候,莉莉絲走了過來。
「他對這裡太熟悉了,我們的陣容法師太多,算上克萊因的話,一共有5法1獵。
這樣的真容,本來就不適合在室內作戰。
如果這個德沃德真的有問題,那麼,他一定會把我們帶到一個狹窄的房間裡,進行伏擊。」
莉莉絲講的很詳細,霍金斯思索了一會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些話,是莉莉絲結合克萊因的發現,還有自己的戰鬥經驗總結出來的。
她說出來,要比克萊因這個奧術法師說出來,更有說服力。
……
火刃教的山洞是由一群土系法師建造的,內部的結構已經十分接近普通的建築物。
在山洞深處的一個大廳里,幾十個火刃教的教徒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大廳中央的祭壇朝拜。
「能夠拯救世界者,為吾主,毀滅即是新生。」
「能夠拯救世界者,為吾主,毀滅即是新生。」
這時,一名火刃教徒,來到了大廳的中央,在主祭耳邊說了些什麼。
主祭眼前一亮,對著一眾教徒高聲說道。
「吾主的意志,即是火之意志,如有人敢冒犯吾主的意志,那麼,我們應該如何?」
「讓火焰凈化一切。」
……
霍金斯保持著警惕,跟著德沃德一路向前,在擊殺了數名火刃教的守衛之後。
終於,他們順著哀嚎的聲音,他們來到了關押掠來人質的地方。
克萊因和莉莉絲和霍金斯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而貝琪,則是有些糾結地站在了莉莉絲的旁邊。
關押在這間牢房裡的,全部都是女人和孩子,他們大都衣不蔽體,有些雙目呆滯,有的則是低聲哭泣。
火刃教給她們的傷害已經不僅僅局限於肉體,更是摧殘了他們的精神。
「這些混蛋!兄弟們,趕緊想辦法先解救這些婦女和孩子。」
德沃德怒吼道,帶領安全部的士兵開始分散,想辦法破壞這些牢籠。
看著進行救援的士兵,霍金斯他們卻因為莉莉絲之話,而沒有冒進。
這個房間,這個環境,居然和之前莉莉絲預測的一模一樣,太狹窄了,他們法師過多,還有個獵人。
這樣的環境,確實不適合他們戰鬥。
不僅是不適合戰鬥,在這樣的房間裡,如果遭受襲擊,法師眾多的他們甚至都不好反擊。
德沃德扭頭看向一眾學院生們,蹙眉道。
「你們在幹嘛,為什麼不進來救人?」
沒有人回答他,霍金斯更是警惕的眯了眯眼,舉手握拳。
「所有人,退後!」
如果不是莉莉絲的提醒,他可能不會觀察的那麼仔細。
但有些事情,一旦被提醒,那麼很多人就會長個心眼。
就在剛才,霍金斯觀察這個監獄房的時候,發現了其中的一個女人,一直盯著德沃德。
她的眼中沒有感激,只有是疑惑、驚詫,然後漸轉變成了恐懼、絕望。
這只是一個很小的細節,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
但就這麼一個細節,就足夠了。
他第二次重複道。
「所有人,退後!」
學院生們的素質在這一刻體現出來,他們開始有序的向後慢慢退去。
而德沃德,也終於變了臉色。
「真是敏銳啊,霍金斯。」
德沃德直視著霍金斯,此時的他哪還有之前的衝動和急躁。
眼裡只剩下平靜與淡漠,好像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早就應該發現你的問題,你對來到這裡的路線,太過熟悉了。
但你對市民的關心,還有士兵和市民對你的愛戴,讓我有些猶豫。
一直到了那個女人看你時那驚恐的眼神,我才知道,我錯了,傷害這些平民的事情,你應該也做過吧?」
德沃德搖了搖頭,有些神經質地笑起來。
「哼哼哼哼哼,傷害?霍金斯,你還是太年輕了,經歷太少,根本不懂什麼才叫傷害。
你很優秀,霍金斯,但還不夠優秀,你總是愛耍一些小心機,其實這對於一個強者來說,都是沒有必要的。
年輕時的我,也像你一樣,熱愛著這個國家,忠誠,勇敢,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來沙斯被骷髏會支配20多年,帝國又做了什麼呢?女帝陛下,真的會看到我們嗎?
我的愛人被骷髏會凌辱,我的家人被他們殺害,我苦苦等待著帝國對來沙斯的支援,但我等到了什麼?
我等到的只是黑暗十字軍來到這裡後,無窮無盡的索取,那些貪婪的傢伙,甚至比骷髏會還要噁心。
終於,我等不了了,吾主迎接了我。
在投入吾主的懷抱之後,我們剿滅了盤踞20多年的骷髏會,我的仇,終於報了。
自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為吾主奉獻一切,無論是榮譽,忠誠,又或者生命。」
霍金斯聽著德沃德的故事,想要反駁些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因為皇立學院的院訓中,有一條這樣的古訓。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遠離勸你大度的人】
自己沒有經歷過德沃德的痛苦,自然也就沒有資格評價他的選擇,更沒有資格勸他大度。
但雙方的立場不同,或許德沃德的經歷非常悲慘,但火刃教,始終是帝國的敵人。
而德沃德本身,也並非沒有犯下任何錯誤。
「你的經歷,我無權評價,但你並非沒有過錯,至少這個女人就是證明。
德沃德,或許你的經歷很悲慘,但其他的過錯,並不能掩蓋你自己的過錯。」
雖然霍金斯有很多缺點,高傲,世故,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優點更多。
堅毅,認真,強大,更有直面苦難的勇氣,能夠成為一個小隊的領頭,已經不僅僅是實力的問題了。
「霍金斯,你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我為你準備了那麼多陷阱,居然一個都沒用上。
不過沒有關係,就算不用陷阱,你們也馬上就會成為吾主的祭品。」